红楼同人之林黛玉/重生之名叫黛玉(26)
她们又去查抄园内的其他人,我便不管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人不能自救,就是谁也救不了了。
第二日与探春宝钗相见时,便提起了这事儿,原来王善宝家的在我这里挨了巴掌,又到探春那里显威风,又被探春打了。
我们说一回,叹一回,到好笑处又笑一回。
老太太因江南甄家获罪的事心里不自在,我便没有将昨晚的事回报老太太。况且凤姐儿也打发人来说,东西和贼赃都拿住了,王善宝家的已被打了板子撵出去了,让我和探春消消气。如此,这件事也就算是了了。
八月十五中秋时,宝钗宝琴都家去团圆了,不在府中。探春因为家中的事情生气,无心游乐。宝玉因为晴雯病重,也没什么心情。迎春惜春则是无多少话说。还好有个湘云,仍旧爱热闹,对我道:“可恨宝姐姐,姊妹天天说亲道热,早已说今年中秋要大家一处赏月,必要起社,大家联句,到今日便弃了咱们,自己赏月去了.社也散了,诗也不作了.倒是他们父子叔侄纵横起来.你可知宋太祖说的好:“卧榻之侧,岂许他人酣睡。”她们不作,咱们两个竟联起句来,明日羞他们一羞。”
我笑着点头称好。
第25章
因为湘云的提议,我们便去了凹晶溪馆和凸碧山庄处,两个湘妃竹墩上坐下,定了五言排律,限了“十三元”的韵。
由我起到:三五中秋夕,
湘云想了想道:清游拟上元.撒天箕斗灿,
匝地管弦繁.几处狂飞盏,
谁家不启轩.轻寒风剪剪,
良夜景暄暄.争饼嘲黄发,
分瓜笑绿嫒.香新荣玉桂,
色健茂金萱.蜡烛辉琼宴,
射覆听三宣.骰彩红成点,
觥筹乱绮园.分曹尊一令,
传花鼓滥喧.晴光摇院宇,
素彩接乾坤.赏罚无宾主,
吟诗序仲昆.构思时倚槛,
拟景或依门.酒尽情犹在,
更残乐已谖.渐闻语笑寂,
空剩雪霜痕.阶露团朝菌,
庭烟敛夕ク.秋湍泻石髓,
风叶聚云根.宝婺情孤洁,
银蟾气吐吞.药经灵兔捣,
人向广寒奔.犯斗邀牛女,
乘槎待帝孙.虚盈轮莫定,
晦朔魄空存.壶漏声将涸,
窗灯焰已昏.寒塘渡鹤影,
冷月葬花魂.
我们一边对一边笑,最后不像是对句,倒像是对命了。
妙玉忽然从山石旁转出,原来已经听了半晌。此刻出来,引我们去栊翠庵中吃茶。把我们刚才念的叙下来,自己竟也想要写上几句。我和湘云很有兴致,便催她快写:香篆销金鼎,脂冰腻玉盆.
箫增嫠妇泣,衾倩侍儿温.
空帐悬文凤,闲屏掩彩鸳.
露浓苔更滑,霜重竹难扪.
犹步萦纡沼,还登寂历原.
石奇神鬼搏,木怪虎狼蹲.
ギギ朝光透,罘罘晓露屯.
振林千树鸟,啼谷一声猿.
歧熟焉忘径,泉知不问源.
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
有兴悲何继,无愁意岂烦.
芳情只自遣,雅趣向谁言.
彻旦休云倦,烹茶更细论.
最后更提名为:<<右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
我和湘云称赏一回,见天已经快亮了,遂告辞出来带湘云去我那里休息。
过了几日那些婆子们向王夫人回明了查抄大观园的事,知道了司琪的私情,王夫人又惊又怒,把司琪撵回家去了。
因为这件事,又添了心事,大概又想起晴雯模样长相出众,人也立意不同,心下便不自在。便立刻到了宝玉房中,将她觉着狐媚的丫环,如晴雯,芳官,四儿等都命人领回家去了。我知原本是因为袭人对王夫人的一番话,说要如何保全宝玉的名声等语,引起了她的心病。
晴雯本就在病中,又被从床上拖下来赶了出去,第二日就没了。晴雯虽然牙尖嘴利,但是真的是颇为能干的,且性格直来直往的,也幸亏有她能压一压下面聒噪的婆子们。婆子们原都是恨她的,这个时候谁不落井下石,也真是造孽了。
贾赦将迎春许与了孙家,老太太不太满意,但是也不好管,毕竟是他的女儿。待到迎春回家请安时,便哭哭啼啼尽诉委屈。又在家中住了几日,我们姐妹倒一直为她排解。王夫人和薛姨妈也劝释良多,倒是她的母亲邢夫人根本不在意,也不问其夫妻和睦,家务烦难,只面情塞责而已,真真让人心寒齿冷。
贾政给宝玉请了老师,不常在园中了,我倒刚好可以清静一下。
晴雯死后,迎春又过的不好,宝玉犯了痴病,倒常常到我房里来哭。可能因为我是唯一一个不劝他的人,他要哭便由他哭去,发泄出来对身体反而有好处。所以宝玉也更喜欢到我这里窝着了,我自看我的书,他呆坐他的,两不耽误。
这一时我又病了,这一次尤为严重,竟然咳出血来。虽然每次病好以后身体状况都不错,可是生病的时候,身体还是很难受的。我恹恹的躺在床上没有力气说话,只是闭目休息。因为查抄大观园的事情,宝钗觉得甚为不好,又不方便,便避嫌回家住去了,也不常过来。探春和湘云过来看见我咳了血,都唬了一跳。
第二日贾琏便带了个老大夫来给我看病,这个老大夫倒是不错的,和我自己看得八九不离十,方子也还使得。我知道这是命而不是病,所以倒并不在意。倒是旁人十个有八个觉得我这病不好了。
我便一直吃药养着,探春等也常常来宽慰我,又精神时便看两本闲书。
一日在半梦半醒间,听到雪雁和一个丫头在院里窃窃私语什么宝玉定亲之类的话,便知大概他与宝钗的亲事已经定下了。料到离我离去的时间不远了,心里反而安定下来。只是有些遗憾,因为避嫌,宝钗都不会再往园中来了,可惜没法再见她一面。
一日我精神略好些,紫鹃来报说怡红院里的枯萎了海棠忽然今日开得很好,又说老太太,太太们都去瞧了,问我要不要也去瞧瞧。
我知此花不是好兆,用探春的话说:“大凡顺者昌,逆者亡。草木知运,不时而发,必是妖孽。”也不是什么好事,便没有去。
果然,很快宝玉就失了玉,人也痴痴呆呆的。
元妃又在宫中薨逝了,一时间贾府愁云惨淡。
我也开始谋划着脱身之策,想来想去只有找一具女尸,再放一把火才遮掩的过去了。便吹了哨子,等静言赶来长安期间更有一件奇事,老太后闻知我重病,便打发了宫人和太医来府中给我看病。之后那个宫人又屏退众人,悄悄言道皇上有话带给我,问我可有什么需要的,他都尽量替我办到。又问我说的劫难是什么,可是指这次的病。
我想想就算将来出去了,还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倒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便禀道:“所说的劫难正是指着一次的病,若病好了,就是上天的造化,以后我必需应命,隐姓埋名的离开贾府。若病不好,便要应劫而去了。多谢皇上的关心,民女能不能读过此劫便看老天的造化了。”
那宫人便带着我的话回去了,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竟然还记着我。贾府上下见太后还记挂我,都很欢喜,见我病势沉重,又不免忧虑。
我想他们给宝玉和宝钗定了亲,一是因为我身体太差,二是因为他们还记挂着我进宫的事情吧。
静言未到时,癞头和尚倒先来了,笑嘻嘻的。
我们已熟悉了,况且他是方外之人,所以并不互相问候或者多说什么。我的病已好了一半,遂问他:“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个病了吧?”
和尚点了点头,“你这身子一生的病都已经生完了,你以后连病也没有了。”
那敢情好,不枉我总是生病吃药受苦。
点了点头又问他:“这边的事情快了了,你这次是来做什么的?”
“我来助你脱身,姑娘不是曾经帮过我一个忙吗?我便此次还了姑娘吧。”
“怎么助我脱身呢?”
“姑娘原来是怎么打算的?”
“我原本想叫人在义庄找一具女尸,再放一把火,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癞头和尚点点头道:“不必如此麻烦,我可以使个障眼法,变一具假的尸体出来。”
我摇摇头道:“我走时要带走的东西颇多,除了银票钱两,还有些姐妹的手稿书籍。我若死了,这些东西又平白无故的不见了,不免使人生疑,反而拖累了我身边的人。若是放一把火烧了,还勉强说的过去,到底也没人知道我有什么。不过就是可惜了这个潇湘馆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那来头和尚道:“这也容易,我可以也做个障眼法,让人以为东西都在。这事儿过去了,障眼法没了,也没人知道了。”
想了想,觉得可行,便点头应了。
癞头和尚才嘻嘻笑着去了。
我又仔细思索一回,潇湘馆里最多的便是书,这书我俱已读过,除了几本孤本,其他都还买的到,便不用带了。
因为知道自己要离开,以前诗社里还有平时姐妹们写得东西,我便留了一些当作纪念,这个还不到一本书厚,带起来也方便。
银票数张,贴身带着便是,并不费什么事儿。
还有珠宝首饰,因我来时还小,并不带这些。现有的这些东西俱是老太太给的,还有府里给姑娘们买的,除了几样特别喜欢的,其他的便不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