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盏茶功夫,两人依着蛛儿先前告知的方向,奔到岛上一座山的山峰脚下,抬头望去,见峰顶那茅屋黑沉沉的并无灯火,张无忌心想:“义父已安睡了么?”但随即想起:“他老人家双目已盲,要灯火何用?”
宋青书也仰头看着漆黑的峰顶,“你要怎么见你义父?在这里大喊一声‘义父我回来了’?”
张无忌笑嘻嘻地说道:“不,我们偷偷溜过去,吓吓他老人家。”
宋青书知道张无忌九岁前一直在谢逊身边长大,对他极其依赖,此时相隔十年重逢,自是喜不自胜。见他如此高兴,宋青书也不禁感染到了他的好心情,笑着道:“那就走吧。”
两人都身怀超绝的内功,不一会儿便登上了山腰,宋青书远远地看到了茅屋,便停下了脚步,示意张无忌自己去。他们义父子重逢,他在旁边自然是不好的。张无忌也知道他的意思,当下迫不及待地朝茅屋奔去。宋青书则背过身,欣赏着夜晚大海的景色。
此时圆月升于海面之上,浪涛拍岸,海风徐徐,繁星点点,宋青书忍不住发了一会儿呆。他这些日子以来不断地问自己,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可是都没有答案。但看遍山河美景,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张无忌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事业。而且不像原著中那么儿女情长桃花不断,他专注于明教发展,长此以往,明教推翻元朝指日可待。那么张无忌以后便能登基为帝吗?
宋青书想象着张无忌身穿龙袍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他们都长大了,张无忌有张无忌的未来,那他也应该也有自己的未来。
那么他的未来又应在何处呢?
宋青书就这么看着夜色,忽然间发觉自己身后不远处好似站了一个人。他背脊一凉,以他今时今日的武功,虽然一时沉浸于夜色之中,竟毫无知觉地被人如此近身,是以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快速地转过身,发现来人身材高大,一身破烂的衣衫,在月光下也可以看得到对方拥有着一头卷曲棕黄的头发。宋青书松了口气,朝谢逊的身后看去,并没有发现张无忌的身影。
谢逊冷哼了一声道:“看来谢某的踪迹,已被传播到江湖上了吗?”
宋青书苦笑,看来张无忌上峰顶是没有碰到谢逊,当下便道:“在下宋青书,是陪……”他刚把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忽然感到一阵寒风当胸袭来,谢逊竟提着屠龙刀朝他砍来。
宋青书没有想到谢逊竟然二话不说地动手,而他也因为对方是张无忌的义父而没有防备。屠龙刀又是黑沉沉的玄铁,在月光下也没有反射的刀锋光芒,所以他连谢逊动手的征兆都没有看到。宋青书被凌厉的刀风逼得连呼吸都困难,背后又是陡峭的悬崖,无法后退,当下只能仓促之间运起凌波微步,勉强才避过了这一刀。
但宋青书在谢逊身后站定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了。他以为他避过了这一刀,可是胸前的痛楚提醒了他还是被刀刃划伤了。屠龙宝刀,锋锐威猛,竟至如斯。
“咦?你小子从哪里学来的这奇妙的步法?”谢逊一击不中,不禁讶异,反手继续排山倒海地朝他攻来。
宋青书捂着胸口,运起凌波微步躲避。凌波微步当属世上第一奇妙轻功,当初不会武功的段誉都曾用其戏耍南海鳄神,但前提是南海鳄神他不是瞎子。若南海鳄神闭上眼来瞎打一通,段誉早就被他脑袋剪下来了。南海鳄神不是瞎子,但谢逊是。听声辨位,当世再也没有第二人能比谢逊更强了。
所以宋青书避得非常辛苦,尤其屠龙刀锋利无匹,就算不沾上,那带起的刀风也难以应付。正吃力间,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把他牢牢地护在了身后,空手便把屠龙刀用双手夹住了。
宋青书松了口气,心想丫的张无忌这小子总算是来了。
“师兄!你怎么样?”张无忌大急,他自然是发现了宋青书不自然的动作,但他却来不及回头看。
宋青书苦笑道:“不是什么大伤。谢前辈,你好像是误会了什么,我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岛,你是不是把我和谁弄混了?或者是谁冒用我的名字了?”直到此刻,他才有功夫说话,可见刚刚那番打斗是有多迅疾。宋青书回想刚才,明明一开始好好的,直到他报了名字之后,谢逊便动起了手,可见问题是出在他的名字上。
谢逊冷哼一声,收刀而立,冷冷道:“你们到底是谁?”
第四十四章 玩火
和原著一样,张无忌报了名字后谢逊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但张无忌说出了那七伤拳的拳谱,谢逊便不可自已地老泪纵横。
双方误会解开后,谢逊便道来了缘由。果然如宋青书所猜的,在几个月前,有个年轻人来到了灵蛇岛,对谢逊自称是张无忌的师兄宋青书,不但向他带来了张无忌的口信和消息,还用花言巧语骗取了谢逊的信任。若不是谢逊瞎了之后耳朵比常人灵敏,恐怕就会被他下药毒死了。那人后来见奸计败露,竟在谢逊的屠龙刀下逃出了灵蛇岛。
所以当谢逊听到宋青书这个名字时,以为又是什么陷阱,便二话不说地挥刀砍去。
“宋少侠,老夫失手伤了你,你再砍回来吧!”谢逊一向不愿亏欠于人,当下便道。
宋青书满脸黑线,他还真能砍回去不成?“谢老前辈你说笑了,晚辈只是轻伤,无妨无妨。”
张无忌却因为这一变故,来不及和谢逊重续旧情,一把抱起宋青书便往山顶的茅屋而去。宋青书很想说他伤的不是腿,可以自己走路。但转念一想谢逊也看不到这副情景,在光明顶之上他也因为腿伤被张无忌抱来抱去的习惯了,当下也不再说什么。
张无忌好不容易在茅屋里找到了油灯和火石,点起了灯撕开宋青书的衣服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这伤虽然伤得不深,但宝刀至尊又岂是白叫的?只见宋青书白玉般的胸口上,从左上的胸前至右下的腰间处,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宋青书自己看了都吓一跳,不过感觉上并没有伤了骨头,暗自后怕。若他的步伐迟钝了那么一下,他现在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到底是谁冒用他的名字?宋青书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那王保保。
可是算了下时间,那些日子他正被囚禁于万安寺,王保保也正好纠缠于宫廷斗争,难道他竟有空来谢逊这里骗取屠龙刀吗?
或者,那人会是丐帮的陈友谅?他又是成昆的徒弟,再也没有人能比成昆更熟悉谢逊的性子了。所以才能把警觉的谢逊骗得团团转。唉,至于成昆和谢逊的孽债,他就算知道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有因必有果,种下的恶果,早晚都会有报应的。
张无忌赶紧找来干净的毛巾替他擦拭伤口,整个人的脸绷得紧紧的。
“无忌,在右边的柜子里,有些伤药,你给宋少侠用吧。那些都是小昭那丫头送来的,她心肠很好,伤药应该都是真的。”谢逊此时也回到了茅屋,拿着屠龙刀坐在了一旁。
宋青书却听得一愣,原来小昭已经和金花婆婆相认了,并且一直住在灵蛇岛。看来光明顶小昭也是去了的,但还是没找到乾坤大挪移的心法。
张无忌赶紧拉开柜门,特意确定了一下伤药的真假,这才小心翼翼地往宋青书的伤口上涂去。
其实宋青书的伤真的只是皮外伤,伤药一上好血便止了,但张无忌仍是不放心,反反复复地确认着。
宋青书看着低着头的张无忌,感到他应该在生气,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是上药上到这种程度也就够了,当下便抬手阻止了他继续折腾。
张无忌确实在生气,生气伤师兄的是自己义父,他出不了气。但更气的是他自己,竟然在师兄身边都让他受了伤!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此时宋青书正巧抬手阻止他,他偏要继续,两人小范围间过了一招,张无忌的手掌一翻,无意间划过了宋青书胸前的某处。
宋青书浑身一僵,立刻不敢动弹了。
张无忌像是发现了某种好玩的趣事,按住了宋青书的双手,眼睛戏谑地朝他眨了眨,便在宋青书惊骇的目光中,就那么低下了头,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那凸起的一点茱红。
宋青书倒抽了一口凉气,刚想怒骂他放肆,却就在这么一抬头,发现对面的谢逊正好端端地坐在那里,黑洞洞地双目直勾勾地盯着他。就算宋青书知道谢逊看不见这一幕,也忍不住面红耳赤。可谢逊虽然看不见,但耳朵灵敏至极,当下宋青书便只能把怒骂张无忌的话吞了回去。他本期望能挣脱张无忌的钳制,但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内力确实是差了他一大截,只能平缓呼吸,不作出任何反应,期望张无忌能像前几天那样,自己觉得无趣便打退堂鼓。
可是宋青书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前些天他能挺得住张无忌的偷袭,是因为张无忌一直对义正严词拒绝的师兄心怀敬意,只要宋青书板起脸来教训他一顿,张无忌便再也不敢进一步的行动。现在宋青书碍于谢逊在场,自然不能说那些胡话,一再隐忍之下,更是让张无忌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
张无忌也不敢大动作的侵袭,他的双手又必须按着师兄的双手,所以能动的就只有唇舌。当他的舌尖在宋青书的胸前划过时,察觉到师兄的身体一阵颤抖和隐忍的紧绷感,觉得极有成就感,越发的卖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