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双重生)(24)
坏了,那个李经延当真是个精明的人物。现在看来,真正的东西应该是被钱穆真悄悄带走了。这山中的一拨人是李经延设置的障眼法,一旦这拨人出现问题,钱穆真那边便会更加小心,再下手可就难了。
现下他们不但不能立即离开,还要装模作样地将这个空箱子抬到京都。
被称为小旗的男子只是在短暂震惊后就迅速恢复镇定,不慌不忙地开始指挥几个手下。
“这几人尸骨还需留着,以备我们金蝉脱壳。你们两个把他们埋到酒家后面的坑里,剩下几个,同我把这间酒肆烧掉。”
“再来一个人,立刻骑一匹快马,将消息传回京都。”
有个猴子模样的精瘦男子立刻跳出来,小旗在木桌上迅速写下情况,粘好信封。那男子接过信,塞进怀里,正要抬脚出去。
整个客栈,忽然浓烟四起,凶猛地火舌瞬间舔舐上四壁,眨眼间黑衣男子们便被困入火海。
不好,有埋伏。那领头的男子当机立断,带着手下朝外面冲去。谁知客栈打开的门户忽然射入无数利箭,箭头发黑,似有剧毒。几息间便折损了一大半,即使有人踉跄着跑出客栈,也被早早埋伏在外的利刃捅穿胸膛。
深山中冒出滚滚浓烟,一行人骑在马上,在浓郁的夜色中飞一般疾驰回京都复命。那衣袍猎猎,上绘龙首鱼身,鲜艳的红色因那夜色,竟如同干涸的血迹般,透着股压抑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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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白纻靠在石桌上,低头去瞧那摊开的薄册。她扫过上面的文字,心头猛地一跳,抬头去看殷俶。对方也正敛眉看向她,在等她开口问询。
“如若鸦娘没有猜错,这便是助贵妃娘娘荣登皇贵妃之位的宝册的拓本。”
“不错。”
既是这等要紧之物,爷身在京都,如何取得。难不成他如前世那般,借了郑国公的力。
“爷,这是国公爷为您取来的?”
“是也不是”,他闻言轻笑,“我依旧诓他派人去了西南,只可惜不是去劫宝,而是去送命。”
这是借别人的筹谋削掉郑国公在京营中的残部,前世殷俶登基,国公爷第一步便是领回了都督府,收拢残部,捏住了京营的五军,成为殷俶的心头大患。他今生如此处理,官白纻倒也料想的到。
“只是,若不是国公爷,这宝物必备仔细看护,爷是如何取得?”
“那李经延与李习自作聪明,中途分道,让那钱穆真以运行李的幌子从西南走水路入京,一来更加快捷,二来有心人的视线都被有脚夫和守卫看护的那行人吸引走,他钱穆真这边自然可以高枕无忧。”
“我不过料想到他们此策,提前差人在那水路中途必经的几个客栈候着,趁钱穆真松懈,撬开箱子拓印了这宝册回来。”
取得册子自然是要有所动作,“爷是要反将他们一军,改换了这册子的内容?”
“自然。据他们入京至少还有半月之久,我在水路几处驿站安置的探子也并未撤回,只要从京都快马加鞭送去,自然来得及调换。”
官白纻没有问殷俶这些探子是从何而来,她瞧着殷俶的神色,便知有事情吩咐给自己,“爷,可要鸦娘有何动作?”
殷俶从怀里掏出第二本薄册,摊开到石桌上,二者封面如出一辙,可打开后里面的内容却大相径庭。官白纻只是瞧了一眼,便知道了他的谋算。
前世,他看上去隐忍蛰伏、是在扎实谋算,可是官白纻清楚,不过是因为殷俶心中对睿宗还心存几分侥幸和期待。他以为睿宗是受了奸人蒙蔽、是信了李贵妃的挑唆、只是更偏爱表面风流的殷觉,实则对自己这个嫡子应当还是有些许情意的。
他在睿宗面前,去揭穿李贵妃和殷觉等人的谋算,尽管有郑国公在背后敦促,也从不会主动设计反击。
已然是嫡长子,怎么可能不立他为太子?可是后来发生的种种,殷俶被睿宗送往西南剿匪、险些丧命,又被睿宗立成收盐税的靶子被天下人唾弃……。
“名正言顺,就是最大的名不正、言不顺。”
殷俶勾唇,一双眼如浸润着溪泉的玉石,不见丝毫恚懑之色,他半阖下眼去看官白纻,纤长浓密的羽睫长而卷翘,只是看着你,便无故生出股缱绻的意味,“今生”,他顿了顿,“也只剩你一个了。”
他这话,是告诉她,他对睿宗的所有父子念想已然断干净,只剩下官白纻一人是他可真正倾心相待之人。
官白纻瞧了瞧她,舌尖儿泛起些许甜,她瞧不得他这种温柔又缠绵的神态,每每看见,那心里的贪念便会如荒草般疯长。你既然视我为唯一可以信任在乎之人,那我倒是想问问,若与陆蓁蓁相比,你对于我们二人的情意,又是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