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抢了男主剧本(743)
王府中的文臣没有固定的官职品级,除了江乐山,基本都处在幕僚这个位置上。参加了考试选择离开王府、进入地方官员体系的文臣,和选择留下的人数差不多,地方人手补齐,能够承受更多的事务处理后,薛瑜也不需要长期保持大量文臣处理事务的状态。
第一次的招考圆满成功,大换血后的东荆上下透着一股崭新的味道。不可否认,这些人都被深深打上了属于薛瑜的印记,在可预见的未来里成为薛瑜意志的模样。
但大多数人不自觉受过去分类影响,还是抱团形成了阶级鄙视链。
薛瑜知道后暂时没有处理,她能提供交友环境,也能提供意见交流平台,但并不能强求一些人完全融入一些人的圈子。另一方面,这样的排斥和群体划分,其实也有利于派别比拼和争夺。
只要他们不出格,不影响任务完成,保留异议可能比要求统一更重要。
过去尝试过完成下属调动和平衡的薛瑜,在新的人手就位后,以观察和判断为主,进入了新的课程自学。
而刚上任接受薛瑜领导,短短时间内经历了大量一县讯息冲击的新任官员们,也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考验。
秋收后紧跟着的是冬麦种植,而在两者之间,则是相当严肃的收税行动。
公田的税收是第一个完成的环节,齐国多年没变过的税收比例在东荆得到了延续。今年大量增产和加种的状态下,几乎家家都能有余粮过年。更别不用说,在种地的余裕时间里,参加了试验田帮工、工坊应聘的那部分人家。
手头宽裕些的,还能计划一下来年根据农科院与县衙的合作,买禽类幼崽或者小猪仔养起来。
收获的季节里,家有余粮让交税都变得不那么令人忧虑害怕了。
条理分明的税官绝大多数都是新上任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得分是烧坏人,还是努力表现。有着襄王的爱民与平易近人态度在前,再想表现自己的,也不会认为自己比襄王的身份还要高贵。因此,收税的场面难得地和谐了起来。
对于公田佃户们来说,进行完这一步,就迎来了他们最期待与充满疑惑的冬耕种植培训。农闲没有闲多久,就要将收割后翻沃过的土地重新填满。
信任总是一步步建立起来的,比起去年推行的冬季试验田,东荆各公田完全没有逆反,在农科院人手的指导下,迅速推进了翻耕等等环节。
由薛瑜建立起来的官仓收粮队伍跟在税官后到来,愿意交易换钱的与他们交易,不愿意的则继续留着。夹在靠近军营和工坊群落位置之间的郡设粮仓,与军粮仓区别开来,等待着来年或丰或旱的粮食波动,仿照梁州与雍州设立了平价仓。
背后的考量,并不在佃户们的关注重心里,不管是冬耕还是市场价收粮,都够人高兴许久的。
但这样的快乐和喜悦,落到各家士族头上,就不那么令人舒服了。
针对士绅庄园的税收仍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与往年不同,新的税官明显与之前接触过的税官行事有了差别,最令人摸不到头脑的,是税官会反复询问是否确认当年税收额度,不管回答是还是否,税官都只是默默记下数字,然后告辞离开。
不同于鸣水的小范围试验田,东荆各处公田同时开始做冬耕准备,并且使用农科院单独筛选过的种子这些事,瞒得了一时,却瞒不过所有人。
追随着襄王脚步,被拉扯着吃到了前面的建设红利和商业利益的东荆士绅们,第一反应不是双方有了隔阂、襄王想要丢开他们斩草除根,而是他们给出的诚意是否还不够。
为此,递到白露山襄王府的帖子,再次变得像雪花一样多。
能留到现在的士绅们,大多数只是贪婪,并没有涉及些特殊的犯罪,但在薛瑜派出的税官们行事暗示下,逐渐从“诚意”的思考扩展开来。
介于女儿的身份和女婿的官位,经历问案仍不倒的金家主,不知不觉成为了士绅中的领头人物,在私下聚会后被请求着前往了白露山再次试图敲开王府大门。
冬耕在即,或许别的地方还在被军屯瞒着,或纠结着年初的曲辕犁应用事件,在对立与反感之间徘徊,相对关系融洽些的东荆,却是专门上门,询问他们到底缺了些什么。
一个时辰后,金家主回到了自己家中,面对夸着自己交际能力,等待着答案的同类们,苦笑了一下,把攥了一路已经汗湿了的纸张摊开,推到了众人眼前。
“殿下说,想要新技术,先想想我们做了些什么。”
聚集在金家的已然是东荆相对大士族的全部,看着不同形状的方块和备注数字,初看还不觉得有什么,催促着金家主赶紧说说正文,但在金家主的摇头下,几人对这张纸提起了重视。再一看,却猛地冒出来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