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她不想见你。”
“除非她亲口跟我说,否则我不相信你。”
卓妍哪会怕他,她对伙计吆喝道:“来人,给柴大官人上好酒好菜,别让他饿着,顺便再给他弄床棉被来,柴大官人说他不走了,咱们好好伺候着,把柴大官人伺候舒服了,兴许他能直接在咱们酒楼里酿酒,那咱们以后不用买酒了——”
酒楼的伙计已经知道卓妍的性子,听她这么喊,都掩嘴偷笑,答应了一声,假装去准备酒菜。
柴苒虽然有些无赖,可哪见过卓妍这般难缠的人,他狠狠瞪着卓妍,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披风一甩,哼地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临走才喊了一句:“刁妇,你给我等着!”
柴苒离开酒楼,心里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
他没有立即回酒库,转而向北行去,来到了沈府。
此时是上午,沈家父子都不在家,只有侍郎夫人在。
侍郎夫人听说弟弟来了,来到前堂迎接。
平日柴苒来沈府,总是笑眯眯的,这一次却满脸愤慨。
侍郎夫人刚笑着喊了一句「苒哥来了」,就见弟弟脸色不对。
“怎么了?”侍郎夫人忙问。
柴苒大步跨进客厅,喊道:“姐姐,我外甥呢?”
“这个时候,他当然是在宫内当差了。”
“什么时候回来?”
“平日中午会回来,最近比较忙,不一定回不回,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侍郎夫人担心地问。
柴苒急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口中念叨不止,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侍郎夫人走过去拉着柴苒的胳膊,问:“你在酒库那边不顺心吗?”
柴苒摇头,却不肯松口,道:“我要见我外甥!”
“他怎么得罪你了?”
柴苒烦躁地说:“你别问了,我要见我外甥!”
侍郎夫人抚了抚柴苒的后背,柔声说道:“他最近很忙,前翻宫内大火,烧了宫殿,近来在施工重建,人来人往,他得负责监管。太后又生病,太医院的人也是来来往往——”
柴苒没耐心听侍郎夫人啰嗦,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在家?”
“说不准。你有什么事非要找他,你不是跟人打架了吧?”侍郎夫人担心地查看柴苒的脸,看见他脸上白白净净,一点伤也没有。
“我没跟人打架。”
侍郎夫人松了口气:“有什么事,跟我说,等你外甥回来我告诉他。”
柴苒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跟你说了也没用。”
侍郎夫人觉得可能也不是什么大事,稍稍安心,又道:“你要不想跟我说,就先回酒库去,等你外甥有时间,我让他去酒库找你。”
柴苒无法,只得先回去。
可是,当天晚上,在城门快关闭时,柴苒又进城来到沈府。
当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沈指挥还没回家,侍郎夫人让他先去睡下,柴苒回到自己之前住的院子,进了房间,发现有许多外甥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床对面的墙上,还多了一幅画。
显然,外甥在这个房间里住过。
可是,好端端的,怎么会搬出来住呢?
柴苒想不透,也不愿去想。
到了半夜,柴苒已经睡下,沈指挥才从外面回来。
沈指挥已经听说柴苒特意来找他,进屋就问:“小舅,你找我?”
柴苒本来已经昏昏欲睡,听到沈指挥说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你小子终于来了!”
沈指挥听他口气不善,问:“怎么了?”
柴苒匆忙跳下床,跑到沈指挥面前,说道:“你想想办法,帮我教训教训那个刁妇。”
第019章 叫了一声爹
沈指挥一听这个,打量着柴苒,重复了一句:“怎么了?”
“那个刁妇多管闲事,不让我见云儿姐姐!”
沈指挥叹了口气,无奈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柴苒又追到沈指挥身边,道:“今天我去酒楼送酒,问云儿姐姐在哪,那个刁妇说云儿姐姐不想见我,云儿姐姐不会那么说,一定是那个刁妇从中作梗,外甥,我好歹是你舅舅,无论如何,你得帮我出这口气,要帮我好好教训她!”
沈指挥抬头看着小舅,问:“你想让我怎么教训她?”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让那个刁妇不再阻挠我见云儿姐姐,让他知道知道你的厉害!”
沈指挥惨笑一下:“小舅啊,你太高看你外甥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这个时候,两个婢女进来,送上了茶水和洗脸洗脚的水。
柴苒瞧这形势,今晚外甥还要在这住,不禁好奇,当着婢女的面问:“你今晚不回去陪你娘子住吗?”
沈指挥脸色尴尬,接过茶碗喝了口茶,然后解下身上的软件等物,开始刷牙、洗脸、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