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战乱年代后(281)
他们三人在下面坐着,闲聊几句,阿弥对外面的世道也有一些好奇,郑林和阿榛对山中事也好奇,两方交谈着,不过阿弥说着,突然看向阿榛,手托腮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阿榛,你很像一个人。”
阿榛看向说出这句话的阿弥,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郑林就已经问道,“像谁?莫不是你在之前还见过阿榛不成?”
阿弥笑了笑:“不是我见过的人,确切地来说,是我在一卷画像上看见过一个和阿榛长得很像的人。”
而且,除了阿榛,她今天见到的那位眼上覆着白纱的人也出现在了画卷上,不同于阿榛与画中少女的相像,那位被这两位少年少女唤作先生的人几乎与画中女子毫无差别,在鼻梁上都有一颗很淡的浅痣。
每次山中弟子有人做错了事,都会被山君罚到文堂去禁闭一段时间,那里是一个山洞,里面放着历代的山君尸身,在最里面的石台上挂着一幅绢画,经过一代又一代的誊画,绢画依旧操持着鲜艳的颜色,画中的女子还鲜活着,笑容浅淡,一如百年前。
山君告诉过他们,画中的那位女子便是第一代山君的先生,也是最初的三十四名先辈的先生。
郑文跟着青年一步步走上台阶,这座观星楼很高,楼梯是呈螺旋围绕着整座观星楼搭建而起,右侧有开着的小窗口,有风吹进来,而且还不小,袖口被吹得呼呼作响,在这里只要稍微侧身就能看见不远处翻滚的缭绕云雾。
“很美不是吗?”
郑文侧头,就看见台阶一侧的青年面上带着笑容看着窗外的云浪。
她点头:“很美。”是看几百年几千年也依旧会觉得震撼的自然钟灵毓秀之作。
青年笑了一下,继续沿着螺旋台阶向上走,一边说:“我叫郑山。”
郑文看向对方。
青年笑:“别误会,我是下一任的山君。”
郑文垂眸,心中有了猜想,恐怕是这任山君年纪一大,该是驾鹤西去之仙岁了。
郑山继续道:“我觉得我之前见过你。”
郑文面色不变,这世上能说见过她的人不多,目前也只屈奭一人而已。
郑山看见郑文神情并无异样,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失望,他也不气馁接着说,“山中的石室中挂了一副画像,画中有三位女子,还有三十几位先辈,其中站在院中的那位女子面容清晰,与你长得很像……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除了此时女人眼上覆着的那层白纱,几乎是一模一样了,他觉得当初的那位先辈在描绘画中的女人时,应该花费了极大的精气,才能刻画地如此精细,就连鼻梁上的那一颗人眼都会模糊的浅痣也一丝不苟地画了上去。
郑文笑了笑,眉眼平和:“也许,你看错了。”
郑山眨了眨那双桃花眼,“也许吧。”
他接着道:“世人皆传清陵山丘山君善奇门遁甲之术,会排兵布阵,鬼神莫测,但其实,每一任山君最擅长地是识人相面。”
郑文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是吗?”
郑山笑:“虽然世人都这样说,可不知为何,我觉得你知道这件事。”
郑文看向青年,突然觉得长着一双桃花眼的人真的很占便宜,就比如,她对上屈奭时,只要对上那双眼睛,心就很容易地静了下来,往往容易心狠一点,可对上青年的这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说一些话就显得格外困难。
她说:“你的话有点多。”
郑山讶异一瞬,快速反应过来,也不觉得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若有所思说,“可能是在山中待久了吧,那些老怪物整天待在屋子里研究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能说上话的人不多。”
在十五年前,山君便令人封了山门,山中弟子皆不准出山,阿弥就是那次封山时被山君带回来的,也是这山中最小的一个孩子了。
他说完这句不再多说,因为此时已经到了观星楼的最高层。
郑文才一上去,就看见了窗边坐着一位老人,白发鹤须,拿着一卷书简在看。
郑文走了过去。
郑山行礼,收起了所有的漫不经心,十分恭敬道,“先生,你等的客人到了。”
郑文站在老者面前,目光落在对方的面上,许久都未说话,她不知对方如何知道她将至,不过她这番醒来,总算明白了一点道理,世上的高人数不胜数,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奇遇,既然她都得以长生,其他人能算出点什么她也不感觉到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