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36)
因为痛苦和悲伤,所以才有了怨恨。
作为罪恶源头的他,产生的动摇被追随的怨灵发现,怨灵说,女孩是天神用来迷惑的诡计。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把女孩推出了这个世界,以一人之力在邪恶的深渊战斗。
从此,他再没见到那个女孩。
不得不承认,天神是最后的赢家,他甘愿一败涂地。
歌曲的结尾,陡然转为哀而不伤的曲调,是蒲公英和阳光的味道。
少女路过柿子树林立的小径,被果实砸中脑袋,抬头一看,是咧嘴笑得顽劣的少年。
少女涨红了脸,抡圆了手把柿子砸了回去。
少年大惊失色,躲避时落入了水中。
曲子以“一念之间,不下地狱”这句清唱结束。
原来,女孩为了得到三个愿望,欺骗了少年,当任务完成,天神应诺给予三个愿望。
她极目远眺,“我能许愿让他解脱么。”
神:“不能。这是他的原罪,原罪无解,永不消失。”
女孩:“无解,就换我承受,许愿的机会给他。”
神:“想要替他承受,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他将只有一次机会,而你要入地狱煎熬。”
破除了无解的魔咒,他只要许愿自由就能解脱,与此同时,女孩就将掉入地狱,永不超生。
然而面对这样的后果,女孩却点了头,“我本是无望之人,让我替他走完接下来的苦,也无妨。”
神:“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女孩嘴唇微动。
神又来到深渊。
在永恒孤独里沉沦的他得到许愿权利的时候,并不知女孩为他的自由将会承受坠入地狱的折磨。
神:“你可以许愿,让我给你自由。”
他:“她回家了吗。”
神:“没有,她死了。”
他愣住。
神:“岂不正好,她欺骗了你。为了能让自己受益,不惜让你失去最后的机会,这样自私的人,你何必再管她。”
他沉吟,似没有听进神明的话语:“这一世她过得很辛苦,来世,希望她一生顺遂。这就是我的愿望了。”
显然,他不知道女孩没有了来生。
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想获得自由么?”
他双目合上:“只要她不再满身桎梏,我就是自由的。”
冗长的沉默后,响起神明充满困惑的叹息。
“你们说了同一句话。”
他忽而抬眸:“什么?”
神明:“她牺牲巨大的代价,破除了无解的魔咒,你牺牲了自己的唯一所愿,又换了她来生。”
他们的魂魄各有缺陷,无论哪一方败北,真正的赢家都是神明。
但荒唐的事,他觉醒了保护之心,而她在获胜后也觉醒了悔恨之心,这两个本该无情无义的人,却互相成功救赎。
这次一败涂地的,是天神。
他们灵魂的缺憾消失,原罪也迎刃而解。
在蒲公英纷飞的春天,两个人再次于俗世相遇。
三重约定,互相成全,终得圆满。
纪湫讲述得很简单,但视频对面的众人却听得目瞪口呆。
这对于聆听过无数遍歌曲的队员而言,只言片语足够令他们茅塞顿开。
耳畔回荡着曲调,只觉得温情款款。
原来,这样怪异复杂的曲子背后,却有这样一段柔情小调。
纪湫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在宽敞的地毯上跳动之前在脑子里编排的动作。
“祝桑整体编排的舞蹈可作为大致骨架,只需要改变其中一些微小的细节。”
视频里,大家都有些茫然。
难不成总监是要亲自指导?
可是她会舞蹈吗?
所有的窃窃私语和困惑,在纪湫跳出祝桑的开场舞后,都归于沉寂。
曲子一开始,就是波云诡谲的调子,迅疾的节奏犹如一场风雨欲来的灾难,但实际上却是男主人公在雷电交加中质问上天,无辜的他却被上天降下雷劫遍体鳞伤。
这个时候,表达的情绪,该是震怒,毁灭,疯狂,自暴自弃。
此开头的动作,由地面鱼跃而起,变换的只是手部的角度和伸展。
“接下来,进入第二小节,是女主人公进入罪域,她用虚伪的温柔成功感化了男主人公,所以动作该是柔软的,但由于男主人公对女主人公的欺骗心知肚明,不忍拆穿,自欺欺人,所以温柔中带着悲情。这个时候加一个膝转,难的是用肌肉的力量来降低旋转的速度。”
“进入后半段的时候,激烈爆发的肢体动作没有错,但这本该是男主人公与同伴反目成仇保护女主人公的情节,在这段空白处的音律之中,快速偏过头去,停顿两拍,回头后颔首。这里表达的是留恋,和坚定。”
纪湫示范的过程中,注意着动作,丝毫没有察觉视频对面人的愕然神情。
庄灿成和郁左宁交换了个眼神,又是佩服又是慨叹。
祝桑站在前端,认真地看着动作,目光中也带着几许不可思议。
原以为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轻女人。
没想到,初次一来,就拿下了环金盛典。
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又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就领悟到歌曲背后的含义,且不仅完整复制看了才一遍的舞蹈,而且还进行了再编排。
这是多有才华的人才能做到这个份上。
有天赋异禀的舞蹈能力,也有作为总监在资源人脉掠取中的巧夺手腕,这样的人,他竟然之前还真的认为她什么都不懂。
不懂的人,是他才对啊。
祝桑呆呆望着屏幕,百味杂陈的时候,纪湫已经结束了示范和讲解。
她把湿漉漉的额发抹开,脸上是完成了所有舞蹈任务的自信笑容,“好了,你们再来一遍,我看看效果。”
众人一愣。
“啊……我刚刚……没记住动作。”挠头。
“我也是……”挠腮。
“哈哈哈,不好意思啦,是我们太笨。”抓脖子。
纪湫根本不信,叉着腰心急如焚,“你们哪里是没记住,就是没认真!”
都惊讶去了,哪里来心思去记动作。
郁左宁哈哈笑着,“总监跳得太好了,我们都欣赏去啦。”
纪湫虽然难免心花怒放,但表情依然严肃,“那我再带着你们跳一次,最后一次!”
曲子进入得很快,纪湫进入状态也很快,背后的一群人稍逊色,但在一小节结束后,所有人心思都跟了上来。
纪湫背对着众人,放慢节奏,有意等待,同时也提醒着队形变化。
一曲结束,舞蹈室响起掌声。
米尔迫不及待地把上前来,视频里全是她的脸。
“总监,感觉对了,太棒了。”
身后的组员也赞许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节目要是搬上典礼,一定震撼全场。太有层次感了!KIN这次休想得逞。”
纪湫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几分,“夸张了,夸张了。”
这首曲子本身相当难驾驭,多数时候编舞都追不上曲子。
但如果编舞和曲子彼此相衬,就会大放异彩。
舞蹈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抠动作,但歌曲的版权还没着落。
天微微亮的时候,纪湫就关掉视频,往前田先生所居住的河畔小院赶去。
今日的天空阴沉沉,等纪湫爬上半山腰时,已下起蒙蒙小雨。
敲开小木门,一个面目和善的女人帮她开了门。
“你好纪湫小姐,我是前田先生的助理。”
此前纪湫想方设法要到前田先生的联系方式,和这位助理小姐有过预约。
彼此打过招呼,助理小姐就把纪湫引到了一间茶室。
典型的日式庭院,假山小池相得益彰,屋前屋后都是密密匝匝的植被,四周安静美好,空山鸟语,流水潺潺,如鸣佩环。
但此时的纪湫,完全没办法感受到这心旷神怡的悠闲。
捧着装满茶汤的粗陶小盏,喝过两口,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前田先生。
约莫五十的老先生,花白的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穿着一件灰黑色调的浴衣前来。
他不苟言笑,深刻的法令纹令他看上去更显威仪。
纪湫:“前田先生您好。”
她本想继续介绍,却被他挥手打断。
前田先生用日语道:“我知道你是谁,想买三重约定那首曲子的版权对吧。哼,我看过所带的那七个男孩的舞蹈,简直不堪入目,我怎么能让你的舞蹈来玷污我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