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232)
应付亲戚们的说辞,直接上搬。
“纪同学看起来不像是没有主见的人,如果你有喜欢或者想要做的事,遇到困难了可以来找我,我很乐意帮忙。”
这话仍然说得很平淡。
但纪湫还是有些诧异。
“多谢您了。还有,您可以直接叫我纪湫,三点水一个秋天的秋。”
“很漂亮的字。”
纪湫有点脸热,“谢谢。”
商皑也道,“你以后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不要叫我商总,很生分。”
纪湫微微有点无措,“那怎么可以……”
这样好没礼貌!
连学校的领导都百般小心尊称商总的人,她怎么可能逾越到叫全名。
商皑把碗筷放下,无波无澜地擦了擦嘴,“你我本来也不是上下级这种关系,私底下叫得亲近点也没什么不对。”
乍一听,无从反驳。
说着就拿起器皿,给她倒水。
纪湫连忙端起杯子去接,“谢谢。”
本是礼貌的行为,商皑却停了动作,“杯子放下。”
纪湫有些惶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说,“溅出来烫到你怎么办。”
纪湫这才恍然大悟,听话地把杯子放到了桌上。
但心里却觉得这点温度还不至于烫到。
商皑又问了些她项目报告进度的事情,纪湫如实回答了。
“发的资料看完了?”
“差不多看完了。”
“有确定下来的方向吗?”
“大致的框架有了。”
“具体说说。”
纪湫有点为难,东西太繁杂了,不知从何讲起,“有点难说……不过我刚才写了点东西,我直接给您看吧。”
说完一惊,发现自己有点得寸进尺了,别人这么忙,怎么可能有空。
商皑却什么也没说,直接就起身到了电脑前,“东西转过来吧。”
纪湫抿抿唇:“方便说一下您的邮箱吗?”
商皑头也不抬,“直接加微信。”说着点了两下手机,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继续弯着腰操作着电脑。
纪湫有些犹豫地走过去,看他好像在交代什么事情。
但也不敢多看,扫了微信,不敢打扰,小声告知,“扫好了。”
商皑点了通过,又连忙回到键盘上,快速地敲击起来,似乎忙得不可开交。
纪湫传送文件时,注意到商皑的微信头像。
不是想象中的灰黑底色,而是一张照片。
是拍立得照出来的,里面是一只被折得歪歪扭扭的长颈鹿。
而下方的朋友圈显示也是有图片的。
纪湫一时间不能确定这是私人号还是工作号。
纪湫正发愣,商皑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坐这儿。”
他拍了拍电脑前的椅子,自己就去旁边找了个凳子。
跷起腿挽着衬衫袖子,一丝不苟。
他做事雷厉风行,一向强势,即便纪湫很惶恐坐他的老板椅,但让一个已经坐下的人站起来,好像又呆得有点可笑了。
久而久之,她就懒得在他面前提出异议。
商皑先是看了一遍,她写了有六千字,他一目十行,几分钟就看完了。
很准确地阐述了她表达的想法,又提出了接下来她即将写到的方向,两人不知不觉就讨论了起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纪湫一上午的六千字废了,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该重新进行规划。
商皑亲力亲为地在文档里挑了挑,找了另外几个文件。
这些文件一眼看去就知道和刚才领取的资料不在同一个水平上。
密密麻麻的外文,有认识的英文,也有不认识的其他语言,世界各国的文字,看得人眼睛都花了。
就算是翻译出来也没用,好多理论她根本没接触过。
商皑在边上客观而平静地叙述:“虽然很难,但这些都是最前沿的成果和数据,咬咬牙写出来,对能力必然是突破性的提升。想写吗?想写我就给你讲。当然不想写也没关系,你之前的方案也很好。”
这些资料太宝贵了,全面到恐怖,创新到极点,就是专业领域的学者教授应该都很难找到,更何况有人还愿意给自己讲。
这比她看十本书,查十个月的资料都更有用。
纪湫难得不心动。
就算是不参加比赛,不写完论文,她都很愿意多学学。
“那就多谢您了。”
一下午的时间,原本忙碌的顶层办公室出现了“千年难遇”的空荡。
从S国完成签约回来陈经理从直升梯来到顶层,他正要把文件交给董事长亲自过目,却被风风火火赶来的梁慈拦了下来。
“陈经理把文件给我吧。”
陈经理很是不解,正要拒绝,抬头往百叶窗一瞧,却是呆住了。
偌大的办公室内,电脑前的椅子上却没有商皑的人影,与之相替的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
她低着头看着桌面的白纸,认真听着讲解,时不时点头应答。
而那个正握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人,正是他们的董事长。
董事长屈身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眼神很认真,也很笃诚。
陈经理就没见过董事长眼睛里有过温度,当下就皱起了眉,“董事长不是个独子吗?还有个亲妹妹?”
梁慈解释道:“是独子没错。”
陈经理更不解了,“那怎么还辅导起功课了?”
梁慈笑说,“不是辅导,是谈。”
陈经理更加莫名其妙,“谈啥谈?跟个小姑娘有啥好谈的?”
梁慈摇头而笑。
陈经理表示很匪夷所思地走了,梁慈则站在原地又往里看了几秒。
此时正是傍晚,霞光染红了云层,也染红了玻璃。
整个屋子柔情蜜意,流光溢彩,像被泼了会发光的颜料。
天边的太阳是红彤彤的鸭蛋黄,被前面的建筑挡了一角,投来束不规则的光影,正好打在书桌前,两个人的神情都很专注,漆黑的眼睛在光里,被照透了,在剔透的虹膜上呈现出一种温柔的琉璃色。
梁慈想起刚刚陈经理的模样,不由深吸了口气,“怎么就没人来找我谈谈。”
时间来到了六点,纪湫打扰商皑多时,特别不好意思。
“打扰您这么久,太难为情了,我该走了。”
商皑不带情绪地看她,“时间确实不早了,缺的那部分资料,明天去东江区的办公室拿,你什么时候有空。”
纪湫:“我明天全天都有空,您直接让那边的人给我吧,免得您多跑一趟。”
商皑:“嗯。”
纪湫告别后,走到江边去坐车。
此时是晚高峰,道路特别拥挤,纪湫打不到车,也挤不上公交。
她在手机上跟贝筱聊天。
【狗子,我人都累傻了,那么大一堆书,我一个人扛了八层。】
【哦豁,你废物美人的形象立不住了。】
【啊,我想当废物。】
贝筱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纪湫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被抓去干活了。
纪湫跟贝筱说了资料的事情,贝筱难免觉得吃惊。
【商先生人真好哎,看着冷,但挺热心的嘛。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今天找了他,今后就只能找他了。毕竟是这么难的东西,除了他没人能问吧。】
纪湫道:【当然不是,他说会让下属发给我。人家那么忙,能跟我说这么一会已经是极限了,还像让别人天天讲,想得美嘞。】
晚高峰一直持续到了七点半,天已经黑了。
江风呼呼地直往人吹,纪湫今天穿得不多,冷得直哆嗦。
路面稍微畅通了一些,但人还是很多,车费溢价高了几倍,还是免不得排队。
纪湫一看提示,前面有十二个人等候,人都傻了。
本想给家里的群里求助,看哪个哥哥姐姐在附近。
但点开群聊又有些犹豫。
如果上了车,免不了又有一番盘问。
而且好不容易摆脱了接送的命运,要是又开了头,今后断不了怎么办。
她就又没自由了。
纪湫正思考,一辆轿车就停在了路边。
车窗滑下来,纪湫在凌乱的风中吃了一惊。
夜色下,商皑的皮肤白得有些过分,眉眼就像水墨,深邃氤氲。
“还没走?”
纪湫无奈,“应该没多久了。已经叫到车了。”
她不太想搭他的车,无论刚刚有过怎样的相处和交谈,毕竟都才认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