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220)
他转过身去,散漫地扬了下手,“把他的眼睛挖了。”
纪湫惊恐地瞪大了眼,“闵玉你疯了!你住手!”
那些魁梧的制服男人冷酷地上了前去,锃亮的刀子在幽暗的室内反着光。
闵玉回头看她,“我本来就是疯子啊,我的快乐,永远都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我不止要挖他的眼角,还要割他的舌头。摘他的心脏,让他死无全尸!”
纪湫整颗心扑通地乱跳,喊破了嗓子,“你少自欺欺人了,折磨我们你能得到什么真正的快乐,你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的可怜人,没人在乎,也没人希望你过得好,也不会有人记得你!”
闵玉背着身,无动于衷地站着。
纪湫几乎已经不敢再看前面的景象,眼泪淌了满脸,声音喑哑难辨,却仍是不甘地控诉着,诅咒着,“你即便是成了蓝蝎会的领袖,也仍旧是一个失败者,你们的争斗,不过是一个可怜虫在为难另一个可怜虫!”
闵玉几乎是没有预兆地攥紧了手,下一刻转身走过来,隐忍着双手失控的抽抖,“刺”地一声,拉出胶带往纪湫的嘴死死套了两圈,“我迟早也要割了你的舌头!”
被刺激得忽然大发雷霆,连呼吸也乱了。
闵玉难以冷静下来,残暴地站在面前,用脚把凳子一踹,哐当一声,凳子栽了下去,连带着纪湫也侧倒在地。
纪湫胸中立刻涌上一股强烈的滞闷。
她头脑冒着虚汗,眼神很快地变得混沌。
商皑用力地偏着头,躲避那近在咫尺的刀尖,远处爆发的动静让他立马紧张起来。
纪湫侧躺在地面上,脸色变成了不正常的红,看起来相当痛苦。
商皑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纪湫鼻炎相当严重,如果被堵住嘴,她根本呼吸不了。
纪湫最开始就对这里水土不服,他走的那几天,纪湫就已经在感冒,又遇到今夜这样的折腾,她现在指不定会严重到什么地步!
商皑等不了,半秒也等不了。
那接触到眼睑的刀尖在猛烈的撞击下,瞬时一偏,在他眉上划了个口子。
商皑脱离了压制,带着凳子甩到近处敌人腹前,对方始料未及,痛得弯下腰去,而侧面一人正扑来,商皑单脚一踹,只往他面门招呼。
纪湫面前已经幻影重重。
她试图用鼻子呼吸,但终是无疾而终。
原本就是在用嘴呼吸,刚才的挣扎喊叫本就让她有些脱氧。却还没等她有片刻回息,闵玉就全然封住了她的嘴,截断了所有氧气来源。
纪湫如今已经听不太清,也看不太见,只觉得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沉。
幻影之中,有人朝她扑了过来。
然而模糊之间,头顶高举起一把长长的刀刃,锋利的光芒晃得人眼睛生疼……
只听一声吃痛,他半途栽倒在她的身上。
有暖热溅了她一脸。
他用牙齿撕扯她脸上的胶布,齿间的力道在颤抖。
闵玉愣了,他以为商皑是来袭击自己的,但没想到,他全力以赴,不顾生死,竟是为了来撕掉纪湫嘴上的胶带。
他荒谬地看了眼手中的砍刀,砍刀的边沿滴着滚烫的血。
可闵玉还没有回过神来,耳麦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高频率嘶鸣,期间混杂着说话声。
他忍痛听完,连忙摘下耳麦,愤怒地往地上砸成两半。
闵玉骂咧着走至纪湫身旁,把她的绳子割断,将她从椅子上提起来。
纪湫还没恢复力气,就这样被闵玉挟持在臂弯间。
闵玉一刻也没耽误,走到左面石壁前,拍了下按钮,沉重的石墙在一阵轰隆声中打开。
他一声令下,有两个轻伤的保镖走过来,架起了重伤的商皑。
纪湫无力地去推闵玉,“你要对他做什么!”
闵玉大发雷霆,朝她吼道:“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
说着就将她抗在身上,大步流星地往对面通道走。
纪湫不依不饶地折腾起来,“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
“我他妈这是在救你!”
不等他话说完,纪湫朝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闵玉吃痛,肩膀一斜,纪湫就摔了下去。
眼看大门就要关闭,只剩下一臂的缝隙,纪湫想也没想,就往里钻了进去。
她重重地砸进了水中,带起一连串细细密密的气泡。
纪湫在深不见底的水里呛得厉害,这时有只胳膊搂住了他,将她往上带。
终于,她浮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
“来,抓住身后的锁环。”商皑抓着纪湫的手腕,引领着她碰到了一个冰凌凌的东西。
纪湫听话地抓稳,之后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才看清面前景象。
“商皑……”
她哽咽出声,环住了他的脖子,茫然无措地抽泣起来。
商皑拍拍她的背,“傻瓜,你怎么也一起下来了。”
纪湫在他颈窝蹭了蹭泪水,瓮声瓮气地说,“我总不能跟着闵玉走。”末了声音变得微弱,有些执拗地说道,“而且我也不能扔下你。”
纪湫觉得这些人真的很可恶,很过分。
当时商皑双手还被捆着,他们却将他直接扔了进来。
这里本来已经盛了满满当当的水,还源源不断的有水流从头顶注入,这分明就是要溺死他。
幸好,商皑游到铁锈恒生的壁刺上,割断了手腕的绳索,否则,纪湫要是再晚一秒进来,说不定商皑都已经沉底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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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玉脖子一圈紫红色的牙印,往外渗着血,他疼得呲了声,来不及再耽误,往对面一条通道奔了过去。
这时门已经被破开,一队国际武装人员强攻入内。
早知纪湫在里面,警方贸然行动必然会激怒闵玉,造成对人质的威胁。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商皑不顾众人反对,一腔孤勇闯入地下密室,携带微型设备,先将机关捣毁,探查密室防线和地势,为守在外面的救援队员们传送一手情报,最后与闵玉周旋,为警方争取时间。
只是闵玉个性残忍,即便是最后一刻,他也想着害人。
原本就打着让纪湫和商皑天人永别的念头,又怎么会因为警察来了,就饶过他们?
他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更何况,闵玉根本就没有认为自己已经走投无路。
他的伙伴,会来天台接他。
警方在背后穷追不舍,闵玉逃得惊险,但望着近在咫尺的出口,他开始显得十分亢奋。
然而当他冲出天台大门的那一刻,急速涌动的气流却刮得他睁不开眼。
天已经亮了,在刺眼的晨光中,直升机已经起飞。
巨大的螺旋桨卷起漫天尘土,割裂了空气,也割断了茂密的枝干树木。
机械沉闷的嗡嗡声,就像是死神的嘲笑,风一道道刮来,把他的脸扇得火辣。
闵玉不可思议地抬头,从阳光和沙尘里看见舱门口有一架枪对准了自己。
他飞快地反应了过来,拼命往回奔。
就当他一只脚已经跨入门槛的刹那,只听“砰”的一声。
闵玉惊恐地伏面倒在了地上,背心一团血红漫开。
孟兰宴嘴角咧开一丝残忍的笑,收回了枪支,“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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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冲到了密室严丝合缝的石门前,他疯狂地拍打机关,然而大门纹丝不动。
苍洱在后面催促他,“怎么回事,打不开?”
夏树心急如焚,“闵玉把机关改了,只能打开一次。现在水牢已经完全开不了了。”
纪湫听见了夏树的声音,他们在外面绞尽脑汁,尝试了各种方案,这石门也是各种乒乓轰隆地乱响,不幸的是,石门最终还是没有被撼动分毫。
纪湫和商皑也尝试了无数的办法,仍旧无济于事。
唯一的变化,只有流逝的时间,和越来越深的水。
水牢的水已经慢慢开始淹到天花板,纪湫吃力地攀着墙边一道细梁,水时不时会漫到鼻尖。
商皑的脸色已经有灰败,他背后那道长长的刀伤被水泡得发白。
然而他仍旧是坚持用仅剩的力气,托着纪湫的身体,让她得到更多呼吸的空间。
纪湫不敢乱动,她一动,水波涌动得厉害一分,水线就把他淹得更多一分。
“商皑,你自己也来抓着吧。”她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
商皑挂着满脸的水珠,艰难撑开眼看她,“湫湫,我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