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209)
纪湫叽叽喳喳的控诉化为了背景音。
她还在气恼,却见商皑抬起眼睫,唇瓣勾出笑,眼底却是意调幽深。
“这些都不重要,有一点你必须要知道,男人好不好,不是单看某一个部位的。”
纪湫瞬时想起了什么。
部位……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不要再纠结了,那真是失误,我无意对你的…emm…进行指摘。”
“emm是什么?有胆子发给我看,没胆子说出来了?”
纪湫面红耳赤,且随着商皑的靠近,颜色逐步倾向猪肝色,“隋锦,都是隋锦的错,她写的沙雕分手信哄骗我……”
说话间拼命地用手推商皑的脸。
商皑却仍是讳莫如深,“没事,这和我没关系,毕竟我还是很完美的,你需要亲自感受一下吗。”
纪湫的手腕被他握住,触到他后腰一处衣料,吓得几乎要起飞,连忙喊nonononono。
商皑眼中越显狡黠,无论她如何挣扎也不松手,“你只是对我有点误解,我觉得很有必要给你个解释。”
他温热的鼻息挑拨得她方寸大乱。
“当时你说的这个点,现在想想,我还是挺在意的,心结不解开,今晚我又要睡不着了。你就试试吧?”
纪湫拼命摇头,“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商皑看上去还不真不是在开玩笑,纪湫吓得简直不知所措。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恬不知羞。
但情况紧急,纪湫来不及再去找其他说辞,脱口而出,“其实我早就感受到了!”
商皑眉毛微挑,目光幽深地瞧着她,显然是不信。
纪湫神色显得十分认真,“就你晚上喝醉了跑我家,第二天变小孩子那次。”
商皑恍然大悟地松开了逼迫纪湫的手,“就是你拿皮带绑我手那次?”
纪湫:“……”小脸通红。
商皑表情正经:“那手感怎么样。”
纪湫:“!”
要不要写个八百字点评啊!还手感!?
商皑终于忍不住笑了,托着她的后脑勺按在怀里,将软乎乎的发顶揉乱了。
纪湫见状怔住,反应过后大大地松了口气。
不知名地恼怒又浮上心头,狠狠揪了揪他胳膊,“吓死我了,下次不准再拿这个逗我。”
本来当时被隋锦糊弄着拿沙雕分手信当离婚理由发给商皑就已经够她社会性死亡了,没想到这家伙记忆力这么好,还没忘。
商皑低头看了看,纪湫埋在他胸前的小脸比想象的还有红。
他伸手触了触,在她受惊的目光中,一侧嘴角翘了起来,“比我想象的温度高。”
纪湫脸颊的温度已经高得不能再高,横着眉结结巴巴地警告他,“都说了不要再开玩笑了,真是没完没了了。”
换做从前,纪湫是打死也想不出这么个冷面阎王脸上多几种表情会是什么样子。
可今日她才真正领略到,商皑会开玩笑,会不正经,也会戏弄打趣。
外面雨声嘈嘈切切,窗户上蒙了层霜。
玻璃上的人影被蜿蜒的雨水模糊,当纪湫察觉到的时候,商皑已经沉静而失神地看了她许久。
纪湫发现商皑眼睛里那些光,沉到了眼底。
隐约感觉到他好像有些心事重重,这让她有些着急,“怎么了?”
商皑揉开她因为担忧而皱起的眉,眼梢爬上些笑来,“是时候该去一趟实验室了。”
纪湫心间就像是被小针刺了一下,连呼吸也变得紧了许多。
“是啊……伊瑟拉瑞。”她渐渐垂下头去,唇瓣抿得发白。
军事布防图一旦发送出去,蓝蝎会势必大乱,伊瑟拉瑞首先就是重点保护对象。
他们必须要赶在苍洱到来之前,趁着蓝蝎会分神之际,把伊瑟拉瑞拿出来。
可是……可是……
纪湫手指攥紧,目光颤动,“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就像军事布防图一样。”她声音弱弱的,显得很小心,但眉宇却有股执拗,“一定要你亲自去吗?”
商皑捧起纪湫的脸,指尖在她的下颌轻轻地捏了下,“时间已经不允许了。”他漆黑的眸子里光华流转,朦胧而情深的水色,深深浅浅地漫至眼梢,“不用担心,那里的机关和地形我都已经打探清楚了,很快就能回来。”
纪湫心间砰砰跳着,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彻底安心,但商皑看上去那样笃然,让她没法再说出什么质疑的话来。
商皑冲了个热水袋,回来的时候看到纪湫仍是坐在凳子上,低头发神。
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笑着走过去,在她面前弯下腰,“很晚了,该睡觉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说着把手中的温热物体递给她,“抱着,你今天吃了冰的,把肚子暖暖,不然过几天有你受的。”
当腹前塞来一片惊心的暖热,纪湫瞬时清醒过来,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商皑,“我都差点忘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说完又后了悔,脸颊顿时就红了大片。
这种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行了,怎么还说出来了。
商皑失笑,“这种事情害羞什么,不该是我的责任吗?”
纪湫的盈盈双眸间流露出诧异。
面前的商皑,脸上所见之处皆是温柔,竟令她有了些受宠若惊。
有一瞬间,纪湫心里在想,商皑还知道什么?是否她所有不经意的瞬间,他都有留意?是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喜好,他都能发现?是否……比她想象中还要关心她?
这几个问题就像是钥匙,把一道道闸门拧开,释放出汹涌的潮水,淹没她的心房。
商皑也没管她发着什么呆,自顾自牵起她的手,就要拉起她来。
恰就在这时,纪湫那软软的手忽然有了力气,从他手中抽出半分,反握住了他的指头。
“商皑!”
她唤了一声,听起来还隐有急切。
商皑回过头,迎上她睁大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纪湫看上去有些紧张,就连那肉乎乎的脸颊也绷了起来。
她就这样望着他,像是有莫大的阻碍,许久,那唇瓣都只是蠕动几下,迟迟没能开口。
商皑以为她如今的仿徨,只是对于未知危险的恐惧。
“有我呢,别害怕。”
纪湫只觉得视野模糊,急促的心跳令她有些头晕目眩。
但是她内心有股越加炙热的念头,它膨胀得极快,瞬间就大过了阻碍。
最终,在彼此挤压和对抗当中,不知从何而起的冲动,冲破了她历来青涩懵懂的桎梏。
“商皑,我不想失去你。”
她确实害怕。
害怕这话不说,就会留下遗憾。
亦如那一天临别,商皑在树藤葱茏中目送着她离去,那眼里分明还藏了没说完的话,以及不舍和留恋,可她却没能领会到他的隐忧。她潇潇洒洒地走了,可第二天身边就没有了他的踪迹。
回想起当时的自己,没心又没肺。
这话就像是天生携带着重量,说出口如此艰难,她局促难安地看着地面,吞吞吐吐地补充着,“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待尾音也消失,她忐忑地往上看了眼商皑。
商皑的表情,有些令她匪夷所思。
分明是惊讶,却有丝丝血色的蛛网,从眼角点点爬上眼白,在眼底蓄沉出一凝红色。
顷刻间,便有无数情绪幻变流转。
最初的荒谬和意外,其后又一点点便成了柔和的动容。
纪湫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看上去这样不对劲,像是在笑,却从颧骨到眼梢都是片片绯色。
“我说的话,你有听到吗?”纪湫抬起手,抚住他的侧脸。
商皑在纪湫身前半蹲下来,盖住了她的手背。
他抬脸望她,面色已经平和,眼中却明灭不定,像灯火照在一层水光之上,“不,我没听清。所以这话,我能再听你说一次吗?“
像是在极力捕捉一团梦的尾巴,梦之绚烂,令人晃神,易碎易逝,又让人惶然。
他看着她,就像是在看刹那灿烂的烟火,望她再为自己绽放一次。
不懂得为什么商皑分明说着自己没听明白,但眼里却全然都是期盼,于是,她将信将疑地,将那话又重复了一次。
这次,说得明白,又坚定,再没有一刻的紧张和颤抖。
“我刚刚说,我在意你,不想失去你,请你一定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