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的掌中娇(37)
虞琳本能的一战,合上眼深抽了口气儿,使劲把脸面上的泪珠擦掉,把鸟腿上的纸条取下来,缓慢展开,借着月光看见上边写到,
“速来金兰堂,如有迟怠,后果自知!”
虞琳面色逐渐惨白,攥着纸条的手隐约战抖,忽然一咬银牙,几下把纸条撕的粉碎,挥手一扬,若雪片一般散进草堆中。
“你们不要逼我……”
好久,虞琳才还原常色,向前院走去。
才出了花儿门儿,便见一穿灰色布衣的仆人,端着一酒樽,自灶房那边儿过来,顺着小径向花儿厅走去。
虞琳向前一步把他拦下,温声问说,
“请问金兰堂在哪儿?”
那家丁戴着帽儿,轻轻垂着头,只看的到一对粗黑的眉,粗噶的声响回道,
“在丽水庄后边,奴婢带你过去。”
“有劳!”
丽水庄邻水而建,两面环水,屋子抄手走廊多以秦岭白袍木建成。
那家丁带着虞琳穿过后宅,过了一道花儿墙,又顺着走廊走了一段,才屈身回道,
“就是这啦!”
墙面下晦暗,虞琳摸出二两碎银递到家丁手心上,
“多谢!如有人问起,不可说见过我,明白么?”
家丁隐在墙影下,忙接过银钱揣进衣袖中,屈身连连回道,
“是!是!小人明白!”
虞琳点了下头,斥退了那家丁,四面谨慎的看了瞧,打开镂花木门走入。
门内像是寝室的设置,花儿架红漆椅,桌子书柜,内阁跟外阁之中垂着一道淡青色的纱帐。
桌子上的漆金炉里燃着香,飘飘白烟升起,香味袭人。
虞琳摸了下袖内的短刀,深抽了口气儿,轻缓撩开纱帐,却见内阁空无一人,墙面四角燃着暖黄色的羊角灯,正在中是一张苏锦罗枕的罗汉床,罗汉床后唯有一素锦彩屏。
隐约听见有丝竹声跟喧哗声自罗汉床后的木墙那边儿传来,虞琳蛾眉轻蹙,忽然面色一变,趔趄后退,这不是金兰堂,这是丽水庄的东寝室!
急急转脸便向外走,然才至门边,身子便软软的倒下。
迷糊中似看见门给打开,一角灰色布衣闪入屋中,摁掉香鼎内只剩了半截的香,如在她跟前停了停,把她的身上那层薄纱衣向下一扯,而后打开门走出。
虞琳心头惊诧,却口不可以言,脸前一黑,晕去。
宴已过半儿,厅中诸人百态具有,郎铮一边同身旁的同门吃酒,一边瞥着对边。
见虞琳出去好久未回,吐了口酒气儿,起身向外走。
吃了两三坛甜酒,虽不至于醉倒,可神智已有一些迷糊,郎铮双眼通红,趔趄的下了走廊,见院中夜色幽冥,灯影重重,哪儿有半个身影。
倚着一枚李子树站了片刻,忽然一拳打在树干上,恨声道,
“这个贱种、又去找秋凌霄,下了老子的床便翻脸不认人,当老子是啥!”
郎铮一边喘气儿一边咒骂,忽然头上一个白影闪动过,他本能的直身一避,只觉腰际给扯了一下,抬手一摸,他随身戴了十几年的玉坠不见啦!
“畜牲!你也欺我!”
郎铮咬牙爆怒,抬脚追上。
第47章 如此苟且之事
一路追着那白影穿过走廊影墙,跑了好久,那白影忽然便失去了踪迹。
郎铮跑了满身的汗,气喘嘘嘘的停下来,看他随身的玉坠就吊在一枚石榴树干上,摇了一下头,脑袋清醒了二分,郎铮走向前,取下玉坠,四面一望,见周围树荫婆娑,不知追到了何地。
转脸见一家丁屈身端着木盘自走廊上下来,郎铮双眼一狭,低斥道,
“站住!”
那家丁停下,慌声道,
“爷,有何吩咐?”
“过来!”
那家丁听言小步跑来,站在树荫下,垂着头,唯有一对粗眉尤其醒目。
“你手中端的啥?”
家丁忙道,
“回大人,是妙筝堂虞姑娘给秋世子作的醒酒汤!”
郎铮双眼一沉,寒声道,
“给我!”
家丁往后一避,支吾道,
“这、这,虞姑娘才给了小的二两银钱,这汤若没有端过去,小的没有法交待呀,大人你要是吃,小的再去给你作一碗!”
郎铮抬手把木盘上的碗端来,一脚踹在那家丁腿上,骂道,
“少废话、再多言一句,本公子废了你!”
那灰衣家丁倒在地下,如惊诧万分,一边点头一边拾起木盘,
“是、是,小的不敢。”
郎铮面色阴郁,望着手头的汤,抬手几口吃了干净,把碗一跌,问说,
“这是哪儿?带我去堂屋。”
“爷才吃了醒酒汤,须要歇息片刻,前边就是金兰堂,小的领你去休息片刻!
郎铮晃了下脑袋,恩了声。
家丁带着郎铮拐了一个弯,上了台阶,推开木门儿,
“到了,你里边请!”
郎铮打了个酒嗝,抬手拍在家丁的肩脑袋上,
“算你识趣,下去吧!”
家丁不着印痕的闪动过,须抚了他一把,
“你开心便好!”
郎铮进去后,家丁把门合上,挺直腰身,轻缓走下台阶,一道白影自屋檐上跳下来,落在她肩脑袋上,一人一貂同时转脸瞧了瞧紧合的木门儿,转身吹着口哨,隐入夜色中。
院落仲凉风清凉,室中灯火昏黄,温暖如春。
郎铮望着躺在地下的女子有片刻的发怔,手扶在她光滑的肩脑袋上,味息逐渐粗重,
“虞琳……”
抱着女人向内阁玉床走去,手心濡湿,居然是从没有过的慌张。
直觉今天所有过于蹊跷,然却腹下一缕躁热蹿起,向荒草一样在骨子中漫延,扶上女人皮肤的那一刻,那荒草穿过血肉终究占据了他所有的神智
郎铮贪婪的吻着女人的眼、嫣唇,轻缓压下身去,
“阿琳、阿琳……”
恩咛一声,女人轻缓转醒,垂目看见埋在她胸上的郎铮霎时一惊,
“不、不要……”
只是她全身无力,声软含酥,没有能令郎铮停下,反倒更加激发了男人。
“哐当!”
一声,一把短刀自女人的衣袖内坠落在地下,郎铮一愣,起身拣起来,面色霎时阴霾,
“你带着他做甚?想埋伏在这儿杀掉我对不对?贱种!”
“嗙!”
郎铮一掌打在虞琳脸面上,抬手去撕女人身上的衣衫。
白色的纱裙子给撕碎,如一独独白色的云散落周围,榻上的女子也仿像一团云,暴风下,化成云雨,翻转在棉被暖裘之中。
全部的疑虑、不安全都已远去,夜变的极静,只剩身底下女人媚然的容貌,郎铮热汗频频,觉察到从没有过的畅快畅漓。
隔着一道檐墙,夜宴已近尾声,随着符重的归席,诸人踉踉跄跄的起身,预备最终敬酒后,离席去睡觉了。
站在东边的一排人似听见几声木头块儿摩擦的嗝嗞嗝嗞声,抬首望去,但见檐墙踉踉跄跄,还来不及出声儿,只听轰的一声响,檐墙迎面倒下。
接近檐墙的几个人慌乱之下赶紧钻到桌子下,待没声响才战战巍巍爬出来,便见厅中诸人都怔在那儿,齐齐朝东望去。
几人随即转脸,霎时目瞠口呆,隔着一道半透的彩屏,望着依然在酣战中的男女,一时晕圈了。
然却处在堂屋最前最终之人,连彩屏都未隔,直直瞧了一场香艳的直播。
凌菲坐在房梁上,数着时间大约停滞了有五秒,而后是妙筝堂众女弟子的惊声尖叫,齐刷刷捂脸转头去,再而后隔着一道三尺宽的彩屏,这边乱作了一锅煮沸的粥,那边儿的俩人从热情中醒过来慌成了一对热粥上的蚂蚁。
虞琳哭叫着从玉床床榻上掉下来,把棉被胡滥的遮盖身子,退至墙脚下,绝望的大叫一声,向着灯柱撞去。
郎铮一惊,亦不顾的穿没有穿衣裳,扑身过去把虞琳揽在怀中。
他此刻已清醒,知道他跟虞琳都给人算计了,心底除却忿恨恼火,居然还有一缕莫明的兴奋。
虞琳如死鱼一般僵直在郎铮身上,玉色的皮肤上青筋爆起,瞠着大眼看着屋顶,纹丝不动。
虞谦面色刹那间灰白,战战起身,身子一个磕绊又摔在座位上,给虞珠搀住,张口欲说啥,忽然一挺,晕去。
一边极吵,一边极静,万里眉角轻蹙,广袖一挥,一缕劲风悬空而起,把坍塌的檐墙托起,把两室再一回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