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41)
口里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会那只白狐就会找到我。”
几个人躲躲藏藏,最后他一脑袋扎进了一处禽类市场。在充满腐臭气息、满是鸡鸭鸽鱼狼熊的地方蹲在墙壁角落。
百里珩心下不满,可见这狐狸狼狈又怕极了的样子,心里骂了声到底蹲下身子,角落躲避日头,热风拂过他的衣摆,他偏头听木沉香解释。
末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还好跑得快,刚刚那只雌狐仿佛要吃掉我一样。”
俞秋生笑死了,不记还得有其他狐狸在,便把毛茸茸的脸揉了揉,道:“我怎么没看见?你都这样了还有小狐狸看上你,不该欢喜才是么?”
公狐狸摇摇头,乜斜着眼看她:“在青州着一片,白狐看上我那就是想要讨了我回去生小狐狸。
我来此地只是来探亲,何苦搭上自己后半辈子的归属?”
俞秋生咦了声,好奇道:“你在这儿还有亲戚?”
百里珩跟了他一路,这时候低咳了声,同她道:“听说是有个母亲,就在青州城外的留仙山。”
俞秋生感叹:“你真孝顺,这时候还记挂着你母亲。”
木沉香不语,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后来只道是想念她了,正好趁着俞秋生要去东洲,路上也顺便与她做个伴,看完母亲就跟着她一道上路。
届时若是纪素仪发现,那他也有借口推脱,狐狸眼里圆润的眼珠子转了转,他没有将这后半段说出。
而俞秋生感动之余正要夸他这油光水滑的皮毛,谁知百里珩忽然捂住她的嘴,神情一下警惕起来。
风声里似乎还有其他的声音,远远传来,令人心神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1、师父还会一直出现。
2、公狐狸跑过来真的是为了看望他妈妈。
3、师父跟公狐狸之间有个契约,木沉香也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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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檐下上挂着的一串铜铃因风晃动, 三伏天中地上尘土飞扬,穿着官服的低级官吏骑马从市正门穿过。
狭长的眼里俱是冷漠,振了振长袖从马上下来。
角落里挤满了避暑的禽。兽, 市场上有无数双眼睛落在他身上,众人听他宣读知府下达的告示。
知州也盖了印,为的是不久的帝王寿辰。青州离帝都山高水远,珍奇异兽众多, 除却照以往献上几只异兽外跟本地所产的东阿阿胶外, 动物皮毛也要进献一千匹。
官府补偿的价格远远低于市场价, 是以告示读毕,官吏未走底下就是一片喧哗。
俞秋生探头,只看到穿着青色衣袍的官员默然不语,似是见惯了这些。他微微弯着背脊, 将抄下来的告示贴在墙上, 留下来让大家熟悉熟悉。
“这些人又要皮,上一回大雨淹死了好多牲畜, 后来要打仗, 马又拉走了。为皇上做阿胶,那驴子死了不知多少。知府生辰知州还送了不少野味, 城外的几座山头出了麻雀还能有什么稀罕东西么?”
“慎言慎言。”
“死皮赖脸的还不能说, 只需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搜刮完市里的,还不就去山头搜刮,等他们下来了草皮都要刮掉三层。”
……
各个哀声怨道的,若是价格过得去, 那也不至于如此。大雨后朝廷的灾款姗姗来迟,原是跟着一回征用的放在了一起,但从巡抚手上砍一半, 在从知府知县那儿再砍掉大半,这到手的钱简直就是打发乞丐的。
俞秋生算是明白了过来,把公狐狸摸了摸,道:“你这身皮毛养的这样好,叫人看见了定是要头一个拿你开刀,能变成其他样子么?”
他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嘭的一声,惊的周边鸡笼子里母鸡咯咯咯直叫。引的摊主查看,只见两男一女窝在角落,面色尴尬望过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
俞秋生用袖子扇了扇风,装模作样,说道:“这天热,过来躲躲日头。”
百里珩也装作擦汗,连声附和道。唯独木沉香捂着两只耳朵,面容僵硬,跪在地上橘红衣摆压在膝下,一脸苦大仇深。
兴许是见几个人年轻,摊主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小小的角落里窝藏着三个人,木沉香放下酸涩的手臂,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冒出来,身后贴地的尾巴也翘起。他化为人形后的样貌昳丽而多情,若非是这些兽类的特征,兴许是个极为俊俏的男人。
现下人走后他闷闷不乐,抬眼看着俞秋生,苦笑:“这都要剥禽。兽的皮毛,我如何能走出这个东市?”
声音比起他兽形时要动听的多,就连百里珩都为之侧目,不禁道:“你是木沉香?”
天壤之别!
木沉香叉着腰,略微得意道:“看呆了?比你好看又俊俏多了。”
百里珩:“……”
还是贱兮兮的样子,啧。
热浪滚滚,燥意渐升。这儿是不能久待了,由于来回几趟的摊主不时瞥过视线,百里珩只得从她那儿买了几只母鸡。鸡腿用红绳绑住,串成一串。
而一旁俞秋生看了化形后的木沉香好久,心里禁不住感叹,狐狸当真是有些许妖媚,只是仿佛很久没洗澡,体味倒是很重。
鉴于人形的木沉香还有缺陷,伪装不得,她从储物囊里翻出了缩小的药片,索性先让木沉香吃下去变成拇指姑娘大小,揣在袖子里从凡人市集穿出去。
两个人由着他指路,出城后从荒僻小路爬上留仙山,深入其中。顶着一头烈日,俞秋生喘了几口粗气,林间稍作歇息。
这时候将木沉香放出来,他在附近雨后还未干涸的小水潭里简单洗了个澡,俞秋生是背着身子的,草地上的光斑随着时间推移爬到了她的衣摆上,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木沉香的歌声飘到耳里。
五音不全。
百里珩催促:“要看你娘怎地如此磨蹭?”
“好多年不洗澡,总要整理仪容是不是。”过了一小会儿他爬到草甸上,展开新衣裳穿起来。雪白的中衣领口平整,不见一丝褶皱,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上搓揉了一些百里珩的香料,闻起来有清甜的香味儿。
他尾巴摇了摇,翘起来使其不沾尘土,蓬松干净。
这样的木沉香于从前判若两人,俞秋生笑着笑着回忆起书中对他的描写,末了,脑袋空空。兴许在庞大的文字世界里曾经有过他一笔,但作者着墨极少,读者无人会记得这样一只小狐狸。
如今他精神奕奕地在面前梳理打扮,让俞秋生体味到一丝丝的惊喜,此外心里的一抹思乡愁绪也开始冒了根芽头。
她算起来穿书一年了。
诶。
……
留仙山水草丰美,不过正如青州城里的百姓所说,极少看见飞禽走兽。偏僻的小道两旁枝叶葳蕤,直至深处终于叫一片藤蔓跟灌木堵住。爬满青苔的石壁上有深深浅浅的抓痕,木沉香举手敲了敲。
这一路越到后面他愈发沉默,倒显出一种近乡情怯之感,俊朗的五官暴露在光束之下,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石壁,似乎等着人来给他开启一扇门。
良久,俞秋生帮百里珩提的鸡都下蛋了,百里珩半蹲在地上用火煎烤,直至夜幕降临,共计分给了木沉香五个鸡蛋,他嘴里啧啧称奇:“凡土的母鸡一日竟能下这么多蛋。俞姑娘打开了一颗双黄蛋,木沉香你呢?”
木沉香的鸡蛋都装在袖囊里,唇抿成一条线,犹不甘心还在敲石壁。
间隔的时间里他曾同俞秋生解释过一回,诸如这石壁上的抓痕乃是他小时候磨爪时抓出来的。
百里珩插了一句:“你小时候这般矮么?”
抓痕在石壁下方,深浅不一。
木沉香避开不谈,咳了几声,比着自己现在的身高,大概有九尺,故而又继续说话。
石壁后就是他从小长大的狐狸窝,如今他母亲若是没有回应,兴许就是挪窝了。狐狸窝挪到旁处他也不知。
抱有的期待太大,难免失望就大。
俞秋生看着他孤孤单单的背影,盘腿坐在地上烤了一只鸡。撒上调料,火候始终,香味开始在夜风中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