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自己谈恋爱+番外(59)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好。
他早就想解决了华树这个潜在的祸患,但顾忌着蒋凤把华树当做后半生依靠一样的态度,一直没有想到合理的解决方式。
今天必须让他们做个了断。
孟安没有折在吴天翔那一步,他也不会让她折在这里。
与此同时,窗外响起了迟来的警笛声和急救车的尖啸声。
顾瑜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别怕,按我说的做。”
*
救护车一次拉走了两个人,警察留下两个协警看护现场,按照顾瑜的请求遣散了周围的人群,把他们带上了警车。
然而遣散大概是没有用的,几乎所有楼上楼下的邻居听见警笛声,直到警车离去依旧挤在楼道的窗子边议论纷纷,顾瑜看了一眼就回了头,见孟安还在愣神,从上了警车开始就一直垂首默默无语,捏了捏她的手心,“我在。”
有我在。
警察将他们带走分开问话,顾瑜不知道孟安那边是什么情况,他教孟安说清事情经过,不过稍微改了一点原委——华树家暴她和蒋凤许久,前些天她外公外婆被逼死了,今天又将蒋凤打得流了产,她一时冲动,才砸了华树。
而在他这边,他只要如实描述他进去之后的情况就可以了。
警官问清了话,让他在审讯室坐着等一会儿,顾瑜爽快点头:“当然。”
他顿了顿,笑着伸手:“不过警官先生,能把我的电话还给我了吗?”
他的手机进来后就放在了警察那里看管。警官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把手机给了他,先行离开了。
顾瑜在手机上翻了翻,拨通了一个号码。
“爸。”
……
“警局?”顾二爷惊讶道,“你怎么进警局了?”
在他印象里,他这个大儿子一向不需要人操心,虽然听说在学校偶尔也打个架,但男孩子吗,年轻气盛的,谁没打过架呢,但是闹进警局,这还是第一次。
如果不是顾瑜立马就解释了事情原委,他差点以为顾瑜打架把人打出人命来了。
当然,顾瑜说的也是面对警局时那一套说辞。
“嗯……”顾二爷沉吟片刻,“你同学的家事?你怎么掺和进去了?”
顾瑜叹了口气,“我只是有事找她,联系不上人,才去了她家,撞见了这事。”
他一本正经,说得跟事实确实只是恰巧撞见所以十分打抱不平一样:“爸,你说,让我知道了这种人渣干的龌龊事,都捅到警局了,平时和这位同学关系也不错,我能忍吗?这事明明不是她的错,凭什么最后要让她来承担所有法律惩罚?”
顾二爷沉默几秒,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最后挂电话前,叹了口气,老干部一样的口吻,“行了,这事你就别瞎想了,我知道了。”
顾瑜明白,顾二爷这就是答应帮忙了。
上头一句“知道了”,效率十分惊人,他们进警局不到半小时,审讯孟安的警官接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说华树没死,只是轻微脑震荡,失血过多,还在昏迷,第二个电话一打过来,他们立马就被放出来了。
他说过,顾家真想对付谁,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对方,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孟安有错在先,顾家向上头打声招呼,有罪受的就是华树了。
孟安不知道这是顾瑜的手笔,直到出了警局依旧感觉不太真实。
她以为要坐牢,要偿命的事情……结果就是按照顾瑜的话交代了一下事情经过,就这样连拘留都没有,就被放出来了?
顾瑜面不改色:“你这是适当防卫,是他家暴在先,处理好了,自然不会坐牢,我说了,安心。”
孟安这一晚上都心神不宁,到现在才慢慢回了点神,站在公交站牌边被夜里的冷风吹了个激灵,被顾瑜披上他的外套,才想起来问,“你……你今天怎么去我家了?”
顾瑜翻出聊天记录:“你忘了你今天要去学校那边集合,去市里参加明天的二选竞赛?”
不过他刚刚来警局的路上已经通知他们孟安临时有事暂时去不了了,已经过了这么久,大概学校的队伍已经出发在路上了。
孟安愣了愣。
“医院刚刚打了电话,说你妈妈没事,但是太过虚弱,身体长期劳累过度,流了产一时受不住,要暂时住院,你是现在过去吗?”
刚刚蒋凤上救护车的时候,他们给医院留的是顾瑜的电话。
孟安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肩头的浅色外套带着洗衣粉的香味,不浓不淡,和他这个人一样,永远出现得恰合时宜。
不远处有出租车闪着照明灯行驶过来,被顾瑜拦下,上车时孟安才摇了摇头。
顾瑜看向她。
孟安盯着他,轻声道:“我要去车站。”
她要参加明天的比赛。
顾瑜什么也没说,他向司机报了车站的位置,翻出手机定最后一班通往市里的车票。
孟安下车时,顾瑜也想下来送她,被她拒绝了。
她把身上的外套拿下来,还给他,往候车区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声音很轻,却珍之又重地道:“今天,谢谢你。”
顾瑜笑了笑,“在车上好好睡一觉吧,别多想了。你妈妈那边,我会去看她的。”
孟安点点头,转身走了。
女孩的身影渐行渐远,候车室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背后的影子仿佛历经风霜,同主人一样,依旧挺直而坚韧。
她不能倒,也不敢倒。
不过没关系,他会看着她,不管她去哪里,无论她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站在她背后,做她最坚实忠诚的后盾。
只是……
关于感情上的误差,他确实该好好理理了。
想起今天看到孟安之后他心乱如麻的感受……
再想自欺欺人,都不能够了。
顾瑜沉下了脸色。
“师傅,掉头,去阳光小区。”
他翻出手机,又给顾二爷发了一条短信。
良久,顾二爷才回过来:吴先生一直没有回来,前几天老爷子给他打过电话,他说他在Y市。你找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Y市?
不就在H市隔壁吗?
顾瑜回:有点事情想问问他,爸,他有说过具体在Y市哪里吗?
顾二爷:有。Y市市中心,一家叫做“想容”的花店。
……花店?
那老头不是说去探望老友了吗?他老友家开花店啊?
奇葩。
☆、这不就够了吗
Y市是临海城市,也是著名的花城。据说千百年前,这里是一片花海。在这里,花店可谓是随处可见,上层富太太们以种花养花名品为傲。
时兴当下,这家叫做“想容”的花店,就变得有些不起眼了。
顾瑜坐的凌晨的火车,赶过来时,是早上七点,花店已经开了门。
这家花店坐落的位置有些偏僻,门前没有挂牌匾,一道帘子之后半遮半掩,窗台后坐着个人,长发梳成高高的马尾,一身红色长裙,脚上踏着黑色皮靴,侧对着门口的方向,坐在一张圆木桌前,支着下巴正盯着手里的一张牌,似乎在琢磨些什么。
听见门口风铃声响,她扭过头,一张漂亮明艳的脸上还挂着慵懒的倦意,像是刚起不久,天生矜贵之气。
她伸了个懒腰,手腕上的护腕挂着的金铃铛叮当作响,“买花?”
顾瑜扫了一眼这花店的装饰,摆在橱窗边的都是些普普通通很常见的花种,没有任何特别,老道士说的老友,难道就是面前这个女人?
这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吧?
顾瑜嘴角抽了抽,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听她问号,摇了摇头,“我来找人。”
女人把玩着手里的牌,眯了眯眼,“找谁?”
“有客人来了?”
花店前台后,有扇隐蔽的小门,门后一道风帘,有人从里面撩开帘子,站在门内朝外看。
男人容貌俊气清雅,穿着黑色的衬衫,中规中矩的长裤,很普通的服饰,在他身上穿出了教书先生一样的儒雅宁静气质,他肩头站了一只像是金丝雀的鸟,一动不动像是雕塑。
男人和他对视一眼,目光又移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温和舒服,他往后转头道:“是你的客人。”
“啊??我的客人?谁啊!?”
如同街上叫卖的摊主一样,这声音仿佛由远及近,而男人说完这话,又放下帘子,消失在这道门之后,下一秒,顾瑜看见一张油腻的肥脸,长胡子都黏在了一起,身上还穿着围裙,两只手滴着水,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