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番外(118)

作者:鱼慕鱼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关键字:主角:白鸥,李遇 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射手座穿越攻X阴鸷狠辣黑白混切少年帝王受“李遇,殇宁王朝的亡国之君,暴戾阴鸷,昏庸无道;他幼年登基,败空家底,亡国被俘,年仅二十一岁便郁郁而终。活该!”作为名校最年轻的历史系教授,白鸥从来看不上这样的昏君。直到他发现自己穿越了——眼前的宫殿奢靡无度,榻间的少年眉清目秀,只是眼神却分外阴冷。点击展开

再之后的许多年,小姚慢慢长大,却没有跟一般陪着皇帝长大的內侍一般步步高升,而是永远做着一个广明宫内的低阶內侍。

苏嬷嬷也被调离了御前,一步步被贬为一个倒恭桶的老宫婢。

“所以老奴猜测,陛下大抵是知道了什么,也许是问过陈琸,也许是自己打听来的。”苏嬷嬷接着道:“因为在皇帝眼里,他对谁好,与谁亲近,那人在周哲翎眼中就有罪。”

“当年先帝驾崩后无子,老奴知道皇帝出头的日子到了,是老奴放出谣言,说先帝在永巷留下了孩子,正是因为这样,皇帝要将老奴安排在最不起眼的位子上,保老奴周全。”

“甚至就算是小桃,皇帝也要亲自罚。小桃毕竟是犯了错,若是皇帝包庇下来,等去太皇太后那边领责罚时,小命未必能保。”

“不过……”苏嬷嬷说着话锋一转,“皇帝之前也来同老奴问过先帝爷和萧美人的故事,想来他是有些猜测,却不知道所有的细节。”

苏嬷嬷说完便没有再言语,白鸥也若有所思,沉默地颔着首。

他思绪纷乱,心疼、愤怒、不忍,还有对未来可预见又不可预见的那场灾难的恐惧和担忧。

他以为自己替李遇解开了素蕊的心结,却没有想过李遇心底还有更深的沟壑。

夜已深沉,破屋之内落针可闻。

寅时的梆子响过,却伴着门外几声窸窣。

作者有话要说:哎,抱抱我的小遇儿,这一章我自己确实也有写哭,马上发糖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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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他受伤了。

广明宫内,小姚焦急地踱步。

今儿个泰极殿上闹得那么凶,白鸥也跟着失踪了,他料想皇帝今夜是睡不好的,早早去备了药;却不想端着药碗回到寝殿时,看到的是白鸥匆匆离去的背影。

再回到寝殿,李遇还沉在噩梦里,口口声声唤着翠珠的名字。

那是李遇的噩梦,也是小姚的噩梦。

他不能确定白鸥到底听到了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将皇帝唤醒。

犹豫间,小案上的汤药渐渐失温,李遇在一声尖叫中惊醒。

“陛下!”小姚忙上前安慰道:“是梦,都是梦罢了。”

“不是……不是的……”李遇的寝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他拼命地摇头,胡乱地呓语,“是我害死翠珠的……不是梦……是我……她死了,但是她不肯走……她还在殿外哭……她是在怪我……”

“不是的……不是……”小姚的眼眶已经包不住泪,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陛下……不是这样的……”

“现在连他也怪我……”李遇急促地喘息,“他要走了……他们都讨厌我……”

“没有、没有!”小姚连忙否定道:“白大人没有走,他没有怪陛下,方才还来看过您!”

“他来过?”李遇忽然浑身战栗,仿佛陷入一种比噩梦更可怕的恐惧里,“那他是不是都听见了?”

他的白鸥哥哥,终于还是发现了。

“他人呢!”李遇发疯似的揪住小姚,“他去哪里了!”

“白大人他……”

小姚说不出口,白鸥的确走了,还行色匆匆。

“或许、或许只是临时有事,或许马上就会回来的……”他无力地解释着,“陛下只是叫了翠珠的名字,白大人不可能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

毕竟这是宫中的禁忌,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任白鸥现在满宫打听,也不会有人向他透露半个字。

小姚的话似乎有些许安慰到了李遇,他短暂地安静了下来。

刚松下一口气的小姚回身准备给皇帝倒上一盏热茶压压惊,李遇的声音却突然诡异地响起——

“他往哪边去了?”

低沉犹如鬼魅。

“看、看着像是……”小姚吓坏了,实话一不留神就出了口,“永、永巷……”

他回过神来,看见李遇突然发疯似的要往殿外去,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披头散发,连鞋履都没有来得及趿上。

“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小姚几乎是跪在地上抱着李遇的大腿才将人拦住,“您别吓奴才好不好……”

李遇双目赤红,面无表情,“永巷。”

那里有一个人,知道所有的实情,而且大概率不会对白鸥有所隐瞒——

李遇曾经亲口对苏嬷嬷承认过,他是心悦白鸥的。

他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大声地咆哮,“晚了就来不及了!”

白鸥将会看到,他的过去有多么令人作呕;也将会看到,他这个人是多么的无能,多么让人恶心。

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永远也洗不干净。

就如同广明宫寝殿门前的石阶上,就算过去十几年,仍然在李遇眼中留着鲜红的印迹,空气里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小姚没有绝对的力量制约已经失控的皇帝,而李遇虽然状似癫狂,却也全身觳觫。

他们之间分不出个输赢,挣扎成一团,撞到了旁边的书柜。

书柜上新新旧旧、密密麻麻放着几百册书卷,在二人的挣扎中有几本掉在了地上。

书卷落地时翻开,掉出里面夹着的一张宣纸,李遇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

从八抬大轿接白鸥进宫到待城再度生变之间,他们也曾有过一段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日子。

在那段时日里,连阳光都格外明媚。

处理完政事的一个悠闲午后,李遇跟白鸥在竹林里的那张吊床上小憩。

李遇趴在白鸥的胸口,问过关于白鸥生辰的事情。

认识白鸥后的每一年,白鸥都给他的生辰准备了这世界上最好的礼物,他一直琢磨着,今年一定也要送白鸥些什么。

“那还早,要到年底了。”那时的白鸥枕着自己的小臂,笑着对李遇说,“你可以慢慢儿琢磨。”

“那之前呢?”李遇撑着白鸥的胸口,认真地问,“你可许下过什么心愿。”

“许愿的事儿——”白鸥揉了揉李遇的头顶,“说出来就不灵了啊。”

那个下午,李遇缠了白鸥好久,白鸥实在拿他的小美人儿没有办法,回寝殿时把李遇关在门外,说是将之前许下的心愿留在了寝殿里。

皇帝的寝殿有几百尺大,李遇找了一晚上也没能找到白鸥留下的“心愿”,最后还是被白鸥强行按回了榻上,一个深吻便吻软了腰身。

再之后待城生变,他便忙得什么也顾不上,只一直把这件事当做白鸥同他开下的一个玩笑。

*****

现在李遇看着氍毹之上那张从书册里滑落的宣纸,透过纸背能瞧见点点墨迹。

这里的每一本书,他都细细地熟读过,几乎可以肯定,那张宣纸不是他自己留下的。

他颤抖着打开宣纸,看见上面独属于白鸥的,见不得人的那几笔毛笔字。

只短短的一行字,他瞬间泪涌如注。

*****

破屋里夜阑人静,门口的几声窸窣虽然很轻,却显得有些刺耳。

白鸥在深深的思绪里回神,愣了半晌才突然恢复警惕,他起身拉开房门,却只看到一个狼狈的背影,已经快要消失在永巷的尽头。

几乎没有一瞬的犹豫,他就断定那个人是李遇。

那么那么熟悉。

“是遇儿——”

来不及同苏嬷嬷解释和道别,他只留下三个字便追出门去。

当他追出永巷之时,那个背影早已消失在如墨的夜色里,白鸥站在皇宫甬道的岔路口,心乱如麻。

李遇听到了多少,又去了哪里……

他阖眸,强行让自己冷静。

小皇帝一定不会回寝殿等着被自己发现,也不会去凉亭那么明显的地方,夜里的广明宫也有守卫巡逻,现在的李遇一定不想被任何人找到。

白鸥睁眼,锁定了方向——

竹林。

今晚的月色格外黯淡,漫天星光不现;当他终于摸进了竹林里,连最后一抹月光都被层云遮掩。

墨涌泼天,万籁俱寂。

他只能凭借着熟悉的记忆,沿着石子铺就的小径,先往吊床的方向去。

好些天没有下雨了,夏日酷热,就连竹林里的泥地都干透了,落叶和枯枝嵌进泥里也一道干透,隔着靴底都能膈得人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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