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番外(113)
白鸥满意地笑笑,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明天万更继续~
不管有多艰难,他们手握彼此才不会放弃鸭!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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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我赶上了。
春宵一度红帐暖,不觉日头渐已高。
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
广明宫的寝殿内一室旖旎,自是不可能留下人侍候的,可早朝的时辰眼瞅着就要误了,李遇只得慌忙起身。
刚离床榻,他便觉得小腿打颤,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白鸥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揽回床边,“要不——”
“别去了。”
“待城之事迫在眉睫,既然周哲翎这许多天都没有反应,就算我还可以等,待城十万军民也等不了了。”
李遇说着系上里衣腰间的束带,却立马感觉揽住自己腰身的那只手臂一紧。
白鸥并不上朝,他懒散地赤着上身,将李遇揽过,贴在自己的胸口。
隔着背后一层薄薄的里衣,李遇能清楚得感受到白鸥赤/裸在外的皮肤传来灼人的温度。
他耳根发烫,伸手拍了一把白鸥揽着自己腰身的胳膊,带着点娇嗔,“别胡闹了。”
白鸥没有松手,还得寸进尺地凑近了李遇的耳尖,“陛下今日要下决断了?”
李遇手间动作稍驻,他覆上白鸥的手背,轻声道:“是。”
白鸥点点头,“会派谁去?”
“朝中诸臣议的是项弘。”李遇垂下眼睑,“再几个月他儿子都该满周岁了,那本也是他分内的事。”
“可这支待城驻军,不是他能遣得动的。”白鸥将下巴搭在李遇的颈窝里,“那是我送给陛下的礼物。”
李遇偏头,用脸颊蹭着白鸥的鼻尖,温柔道:“你想说什么?”
白鸥伸手覆上李遇后脑,辗转间回敬一个深吻,四唇相离的那一刻,他轻声道:“我要去。”
“待城大捷,已经太多人看不惯你了,他们不会答应的。”李遇与白鸥额头相抵,“世家之上,决不允许一人独大,军权尤其敏感。”
“那若是有人说白鸥拥兵自重——”白鸥笑了笑,“陛下当要如何回?”
李遇也跟着露了个笑,“朕愿与卿,共枕江山。”
“去罢。”白鸥松开李遇,浅浅吻过他的额头,“周哲翎不在,陛下会有办法的。”
“你说过不离开我的。”倒是刚才急着起身的人突然变了卦,李遇突然扑上去抱住白鸥的脖子,“你不牵着遇儿,遇儿会怕。”
“可是遇儿长大了——”
白鸥轻抚李遇的发顶,他的小美人儿就要二十了,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一定要去。”
殇宁覆灭,一共只经历了三场重要的战役,在第三战中,殇宁后主就战败被俘,殇宁亡国。
白鸥知道,他此前没能抓住赵宏胤,那这一仗,很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是一定要去的。
看着李遇那双剪了秋水的大眼睛再次湿润,他不忍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李遇闻言不再分辩,默默起身更衣。
“你说过,鸥鸟飞在天上,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直到出门前,他才回头问了白鸥一句,“那这一仗,殇宁会胜吗?”
白鸥闻言一怔。
这一仗,是赵宏胤亲自挂帅对垒殇宁的第一战,殇宁大败,却戏剧般地以北胤匆忙退兵收场。
关于北胤退兵的原因,正史的记载中满是对赵宏胤的歌功颂德。
据记载,这场战争绵延入冬,殇宁大败,北胤席卷西北三城;然而却发现西北三城颇为贫瘠,无法支撑北胤大军度过严冬。
赵宏胤体恤三军将士,忍痛退兵修整。
诸将感念其仁德,士气大振,万众一心,于来年开春后,轻而易举地再次撕裂待城尚未完成重建的防线,进而一鼓作气,以闪电之势长驱直入,一路攻下江宁。
也就是从那一战开始,北胤铁骑用绝对的速度,书写它不败的传奇,直到大胤立国,赵宏胤最终统一全境。
正史中对赵宏胤此举多为赞许,后世史书工笔认为,赵宏胤此举是做出了在当时最正确的选择,是他日后能成为那个一统乱世、开济太平的千古一帝的开端和证明。
白鸥在此前的研究中,觉得这一段历史存在一些不明显的漏洞,可各种野史中的其他版本也大都很难自圆其说,无法佐证他的猜测。
眼下他不知道要如何跟李遇解释这一切,单单是那一句“殇宁大败”,就教他难以启齿。
“总之——”他思虑良久,只能同李遇留下一句,“我不会输。”
无论如何北胤在最后以退兵收场,他也不算是骗人;况且他要去,本就是为了改变李遇的命运。
他不会,也不可以输。
李遇闻言没有再说什么,抬脚跨过了寝殿的门槛。
*****
太极殿前,李遇到底去得晚了些,一踏入大殿便觉出气氛有些异样。
“朕今日身子不爽。”他冷声道:“捡紧要的说。”
“陛下——”群臣中有人横跨一步出列,跪地行礼,“待城一战迫在眉睫,臣项弘,跪请出征。”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李遇冷眼瞧着,大殿之上跪倒一片,今日的阵仗比起前些日子,倒是众志成城了许多。
周哲翎是病了,但一定还没倒下,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仍然掌控朝堂。
“项卿有心了。”李遇面上褒奖,语调却惯常的冷漠,“孩子还未满周岁吧?战场刀剑无眼,古来征战几人回啊,放心得下吗?”
“臣有愧——”项弘拖长着尾音,“待城本是臣的分内事,之前已经被家事所累,假手他人,臣汗颜!”
“你们呢?”李遇没有接话,抬眼扫过群臣,“都怎么想的?”
“项家几代驻守西北三城,与北胤对峙几十年,从未出过纰漏,这本也是应该的。”
“是啊,没有人比项大人更了解待城和北胤了。”
群臣七嘴八舌,李遇就冷冷地瞧着。
项家驻守西北三城几十年间,说是与北胤对峙,其实北胤一直乖顺称臣,无论是项兴言还是项弘,说是总理待城防务,可有谁真的带兵上过战场。
贵族的礼仪佩剑,有哪一柄真的舔过血。
待城,是在白鸥的指虎下守住的,却可笑地成了项弘口中的假手他人。
“朕听明白了。”李遇懒声道:“诸位爱卿都觉得项大人是最佳人选,这意思,是对之前朕亲封的神武大将有什么不满吗?”
群臣一时哑声,已经久久沉寂的帘幕后却传来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
“陛下的意思是,要着白将军再次挂帅待城吗?”
李遇不禁坐直身体。
是周哲翎。
这声音虚弱异常,但她还是强撑着来到前朝,只怕今日的事不会那么简单。
“你们——”周哲翎对群臣吩咐道,“来跟皇帝说说,他最信任的白将军,在待城,都做了些什么。”白鸥亲斩校尉,鞭笞并遣走众士族军官,破格提拔一众底层士兵,桩桩件件是他当初能守下待城的功绩,却在朝堂之上为人诟病为目无君上。
而他在战争最末冲动追出待城的举动,更是几乎无可反驳地被人冠上了贪功冒进的帽子。
李遇双拳攥紧。
这当中许多的事,白鸥从来没有对他言明,现在朝中众人极尽嚣嚣之态,而他听到的却是白鸥在那几个月有多难熬。
心口车轮碾过似的疼,他咬牙道:“闭、嘴。”
“皇帝动怒了。”周哲翎微哂,“那给皇帝看看项兴言的折子。”
帘幕后一內侍递上奏折,小姚接过尚未递到李遇跟前,周哲翎便接着道:“待城驻军三万多人,眼下都敢不听项太守号令了。”
“他们眼里只有皇帝最宠幸的白将军,眼里心底只认白将军走前定下的战时军规,可还认得一方传国玉玺?”
“皇帝——”周哲翎轻咳两声才接着道:“你偏信男宠,也要有个限度。”
大殿之上,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