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美色(110)
嘉让从院里出来,敏让凑了过来,焦急道,“都说了什么?怎么这样久?那女人该不会还想赖上大哥不成?”
“是大哥对不起她,你以后不准再找茗荷的不痛快!”
“你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大哥怎么就对不起她了?”
“你闭嘴!”嘉让生气了,她心里乱,很烦躁。
“怎么了?怎么跟哥哥说话的?”敏让碰了一鼻子灰,预感到嘉让情绪上不对劲,只好讪讪的闭上嘴。
趁着大哥还没回来,两人提前离开了梧桐巷子,嘉让回去后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脑子里满是今日茗荷与大哥的种种。
茗荷命不好,原本是商贾人家的庶女,后来家道中落,主母将她卖给了戏楼,几岁的小姑娘在天寒地冻的节气也免不得日日学艺,就算是皮肉冻得皲裂,骨头冷得僵硬,弹错了一音,也会被打得皮开肉绽,茗荷说过,这就是不卖身的后果,但她受得住。
就算掉进了泥里,她也想活的清白。
好不容易熬到了小有名气,却被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强行侮辱,幸而被那时在宜州游学的应清让出手相助,还动用了老师的关系为茗荷求了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这对于豆蔻年华的少女来说?无疑是浸身淹没的心动,她那时吓得得了失语症,她只信任应清让,像只小狗一般跟着他。
不会认字,不能说话的她,只能懵懵懂懂的被他安排,安排在了一个正经东家的画舫,足足过了一年,才得以开口说话,她想寻到那个好心的男人,想当面答谢报恩,但没人知道他的名姓,只知道那人是檀京的官宦子弟。
从那以后,她便知道了她与他隔着天堑,可能终生都无法再次相见。所以为了弥补心中这一份遗憾,下九流的低贱女人冲破束缚,不留着攒下来的银钱日后成亲,反而是请了一位女夫子,闲下来就如饥似渴的汲取着知识,断文识字。
所以遇见与他三分像的嘉让,孤寂如茗荷,才会将自己层层包裹的柔软心脏打开,与她成为朋友。
谁能想到,又是这样一个秋日,天边落霞乍续断,江面孤鹜戏晚浪,画舫里发髻高绾的冷艳少女浅浅吟唱,忽的瞳孔紧缩,一把抛下了最是珍爱的琵琶,推开了衣食父母,脚步焦急又踉跄的跑下了画舫,仿佛追逐着余晖落日一般,死死地拽住了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想了很多,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我真的笔力不足,所以根本就支撑不起来这么大框架的言情。
故事的感情线被拉的很长,很多地方蹩脚不流畅。
我为啥要做死一口气安排三个男主,我真的脑子有坑。
把握不了节奏,很容易就写崩了,这几天没更新,也是因为在想这个问题。
我老实说,我之前后面的大纲根本没有,还是昨天反复想了大纲,才敢动笔,结果昨天写着写着突然电脑关机了,没保存就一下回到解放前,不过也好,昨天的内容有点赶,所以今天重新码了新的。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抱歉啊抱歉,我这个不靠谱的土拨鼠让你们久等了!
第79章
因为黑衣人的一个小小失误, 让李霁从英国公府找到了突破口。那名林中的黑衣人为了救纪澜灿而一时大意暴露了自己,被暗卫斑清顺藤摸瓜,查到了英国公府上。
“林中出手的黑衣人不是东瀛忍者, 更像是大家族里豢养的死士, 属下连夜查证,英国公手上有大批的秘密势力来自于胶东, 这更加能印证他与东瀛脱不开关系。”
李霁眼角一跳,心中更加笃定,沿海匪患, 有卷土重来之势,看样子, 英国公府这些年背着修文帝阳奉阴违,长了野心妄想坐大。
江公公在外禀告, “王爷,将军求见。”
“请进来。”
崔鹤唳这会儿换了一身装束,男人乌发墨鬓,黑厚的发髻高高束至头顶,镶着一顶紫金冠, 麦色的面容上尽是冷峻之色,今日一扫常态,并未穿着常年如一日的劲装, 而是像模像样的着起了襦袍, 不看脸的话, 倒也是个翩翩公子的气度。
二人私下里不会行礼,崔鹤唳将昨日前去万烨处发生的事一一细说,末了,补了一句, “咱们所谋之事,最好别将她牵扯进来。”
李霁心中有数,知道崔鹤唳说的是谁,他拍了拍崔鹤唳的肩头,“此番,有劳你了。”
崔鹤唳眉峰一挑,李霁这算是宣誓主权了,“我倒是不觉麻烦,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比你早些。”李霁的语气已然隐隐不耐。
崔鹤唳气势上太过凛然,倒也不惧李霁,还是多余的解释了一番,“那日,我也不是有意,只是太过意外,想要看一眼她的颈子而已。”
他倒没有那般急色,虽说是喜欢应嘉让绵软的身子,但也不耻做这霸王硬上弓之事。
李霁觑了他一眼,眸中清清冷冷,看不出情绪,淡淡道,“她日后进宫,我不希望有什么传闻流出...”
他这是已经打算好了纳应嘉让为妃。崔鹤唳敛下眸中的一抹冷色,唇角微扬,两人都很自然的略过了这个话题。
“如今边关稳定,你留在京中,要防备的人太多,沧州之事恐怕要提上日程。”沧州有前镇国大将军的私兵,而且还有未上报朝廷的矿藏,只要稳住了沧州,即使李霁上位遭群臣反对,他们也束手无策。
“我明白,眼下内忧外患,还需尽快结束储位之争。”
两人密谈完,复又投入到紧锣密鼓的皇储争夺战。
......
徐眠画从话本铺子里走出来,天边落霞倾坠,刚回京的姜浮宁并没有马上跟上去,他知道徐眠画对自己无意,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去找她,明明在沈家的时候,她还会羞涩的唤他姜家哥哥,眼神里缀满了仰慕之意,到了姜家反而就像避嫌一般,对自己避之不及,躲在二房的后院不出来,更是在他寻二叔的时候,索性待在花圃里不出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变了一个人一般。
姜浮宁走进话本铺子里,对掌柜询问,“方才那姑娘手里拿着的是何书?”
掌柜眉头一皱,一脸防备的看着眼前这个干净的俏公子,“客人的隐私小老儿可不能说。公子还是请回吧。”
姜浮宁觉着蹊跷,徐眠画好治水策论与花草集,倒是从没听说过她喜好民间话本,一时之间起了些好奇心,“掌柜的有所不知,那姑娘是我的未婚妻,这成婚前晚辈也不知她喜好什么,见她来了此处,想按着她的喜好给她送些礼。”
掌柜一听,原来是一对有情人,这自是不好驳了人姑娘未婚夫的面子,乐呵呵的说道,“这姑娘前几日同柳先生说,要他写出一本指定话本,姑娘将故事梗概大致描述,柳先生添文加墨一番给她润色出来,这不,方才拿走的,便是这姑娘自己讲出来的故事。”
“老先生可知道故事内容?”
“我就是一卖话本的老头儿,这我哪儿知道。”
这日,徐眠画刚拿上话本,回了府便立马翻看了起来,一室幽静,只听得翻书的沙沙响声,不消两刻钟,徐眠画就已阅览完毕,她蓦地合上了书,不知这样对嘉让是否真的好,她是个有前世记忆的人,自是能避开潜在的危险,可嘉让不一样,她只是改了命,却不知这命会不会在不经意间又被卷入曾经的轨道。
冬狩的这几日,在她看来,每个与嘉让前世有所交集的男人都很危险,这种危险不仅仅来自于他们本身,还因为他们手中的权势而带来的危机。
与其用一个朋友的身份来保护她,倒不如让她心里有所防备,让她自个儿来选。
......
这日一早,清让路过应夫人的院外,想了一通,还是进去请安,嘉让同阿娘用了些青菜小粥,见大哥进来,自是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她前日才见过茗荷,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大哥,终于见着大哥的面了,反而不好怎么开口问。
应夫人冷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清让知道这件事无法让母亲接受,他从未觉得有什么事比眼下的更令他棘手,但这次他没有办法,他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只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应夫人被这个处处让她省心的大儿气到头昏脑花,嘉让觉得现在不宜让两个固执的人硬碰硬,她拉着清让往外走,来到她的蔚然阁,两兄妹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处,清让回去见茗荷的时候已经知道他们两兄妹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