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圆梦录[重生]+番外(42)

作者:绘画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关键字:主角:冷懿生 ┃ 配角:兰贺 ┃ 太子宠妻如命 立意:爱情 冷懿生自小寄人篱下,立志做个贤良女子,嫁表兄,衣食无忧。谁知从小知根知底的表兄有龙阳之好,背着她与四皇子信王厮混。一朝撞破,冷懿生所期望的平静富足的生活瞬间成了一场幻梦。点击展开

兰贺停下脚步,没防备的冷懿生像只无头苍蝇直接撞他肩背上,踉跄后退。

一时之间,冷懿生好想就地挖个坑躲进去。

兰贺无奈叹息,抬起手指了指,冷懿生便乖乖挪到他跟前,咬着下唇暗暗数落自己,“怎么还是这么笨?笨死了!”

兰贺看着她懊恼的眉眼,直截了当道:“你不想回去,我很高兴。”

冷懿生还在自责,便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倏然震惊,愕疑地望着他平心静气的模样,看来是真的和生气不沾边,但要说高兴,好像也没有很高兴。

她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兰贺耐着性子道:“不然呢?”

她不想回去,证明她觉得在东宫生活比在罗家好,也证明她觉得夫君是他比是罗韶好。

她对罗韶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相反,她想陪着他,永远陪着他,一刻也不想离开。

冷懿生忽展笑颜,笑弯了眼,“谢殿下!”

她无比庆幸,总算不必回去面对罗韶了。

两人继续往校场的方向走,冷懿生轻松多了,原本不大敢开口的,这回倒是说得毫无顾忌。

“殿下,你平日忙不忙?你能不能收回让寻寒她们看着妾的命令呀?妾不会乱跑的……”

兰贺刚想起来,自己忘了这么一回事。他睨了她一眼,点了头,“不过你记得,别擅自离开东宫就好。”

冷懿生点头如捣蒜,“妾明白,殿下放心。”

兰贺道:“元宵将至,届时带你去见父皇和母后。”

前两天还主动想给帝后请安的冷懿生忽然静默不语,兰贺隔着织锦握住她的手腕,再是握住她的手掌。

“怎么了?你不是想给他们请安吗?”

冷懿生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解释道:“但是,妾有些紧张。”

假如是按旧例,成亲次日便给公婆请安,冷懿生倒也不会这么紧张。但一开始没有这么做,怎么说都已是不孝了,往严重了去是目中无人。冷懿生都不知道皇帝和皇后会怎么看待她这个儿媳妇,反正她想哭的心是有了。

太子果然毒辣,都不让她开心得久一点。

兰贺将冷懿生的手指握在手心,心情愉悦。

“不必紧张,有我在。”

冷懿生欲哭无泪,她见识过婆婆护犊子的模样,无论夫妻间发生什么,在当婆婆的眼里,都是她这个当妻子当媳妇的错了。她完全可以料到,即使太子把新婚夫妻没有及时请安的过错认下来,皇后也绝对不会相信,只会暗暗觉得是她这个太子妃没有教养、不知好歹、目中无人,从而不给她好脸色看,甚至不满意她,随时撺掇太子废了她都不是不可能的。

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冷懿生是一点侥幸也不会有了。

旧地

得知丑媳妇终要见公婆,接下来冷懿生除了和太子学射箭,便是和钱依山学礼仪。虽说成亲前也学过,但短短时间内就像临时抱佛脚,而且成亲后待在东宫哪儿也没去过,什么人也没见过,只是两三天,她就已经松懈得把学过的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钱依山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一番后,觉得她腰杆挺得直,仪态没有多大问题,就是走路的步伐不够稳重。冷懿生于是要头顶花瓶,双手交握于腰间,一步一步地练习走得稳重。不过一刻钟,她就摔烂了数个花瓶,一群侍女宦官都候在一旁,随时冲上来打扫碎片。

冷懿生对一个个花瓶从自己头上掉下来,在脚边摔个粉碎的惊险时刻已经麻木,若不是钱依山说这些都是粗糙货,不值钱,她就会心疼死。

不知道第几个花瓶掉落时,冷懿生本能地闭上眼,只觉一阵风扫过,意料之中的破碎声没有响起,她睁开眼,一个男人突如其来地站在面前,一手托着花瓶朝她微笑。

“钱依山,你在干什么?”兰贺走过来时,远远就见冷懿生头顶花瓶在慢慢挪动,脸色顿时一黑,拿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钱依山出的馊主意。

听得兰贺的声音,冷懿生连忙闪到钱依山身边,一齐乖乖地低首躬身,心虚得活像两个被逮个正着的败家子。

钱依山辩解道:“殿下,仆没干什么,就是教太子妃沉淀沉淀仪态。”

兰贺将院子里的众人扫了一遍,端花瓶的端花瓶,持扫帚的持扫帚,边上还有一口黑漆大缸,装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青花瓷片。

“这是——”钱依山看着抱着花瓶的男人,他着一身守门侍卫的红黑双色窄袖行装,身量颀长,劲腰悬长剑,在一众侍女宦官间鹤立鸡群。

许久不见,钱依山有些生硬地叫出他的名字,“刘怀棠?”

刘怀棠笑着将花瓶随意抛给旁边的小宦官,走近钱依山,“钱公公,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再看着发愣的冷懿生,“这位就是太子妃了?”

练习走路被打断,兰贺带着刘怀棠往隆福殿去,临走时还问冷懿生要不要跟着。冷懿生的禁足刚被解,自是想多走动,熟悉熟悉东宫,便和钱依山跟在后面,两人都有摸不着头脑的地方。

冷懿生知道钱依山肯定比自己知道得多,便悄悄问他,“钱公公,这位刘怀棠是何人?”

刘怀棠这人只是站着就透出一股不凡的气概,何况他方才一出现就露了一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冷懿生面前接住花瓶,令她回想一下心里一片骇然。

钱依山道:“就是个看门的。皇城东门,他在那儿看了十几年的门。就是不知道怎么忽然来了。”

“他与太子殿下好像交情匪浅。”冷懿生就怕刘怀棠是兰礼之流的人,来者不善。

“那肯定,他比我还早认识太子。”

这一说,又让钱依山想起不可告人的悲哀往事。那时他已顶替王常胜的位子,在东门那儿见刘怀棠,刘怀棠乐不可支地问他见到太子没有,接着哈哈大笑,幸灾乐祸得叫人难以容忍。而后刘怀棠告诉钱依山,太子本也是想骗他净身入东宫,好在他舍不得自己的子子孙孙——“你爹当宦官?你确定那是你爹吗?就算是,你爹都有你了,当宦官也不亏。而我,我连媳妇都没有,要是听你的,我可得亏死了!”这才躲过一刀。

钱依山没好气嘀咕道:“这浑小子,平白无故怎么会来东宫?”

当年十几岁的少年为了子子孙孙没脑子一热当宦官,时隔十几年,如今三十余岁的刘怀棠也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在钱依山看来,他还没老,习武之人,体格依然硬朗,也不蓄须,仍是相貌堂堂的潇洒光棍。

冷懿生敏锐地听到钱依山的自言自语,问道:“他不常来东宫吗?”

“也不是不常,是根本没来过。”

“没来过?一次也没有?”

“是,一次也没有。”

钱依山很清楚,兰贺和刘怀棠交情好,好到几乎不像君臣。

兰贺自幼每次离宫外出,都有刘怀棠在暗中保护,即便后来兰贺不离宫了,也会时不时让钱依山拿着各种各样的贵重东西去东门给刘怀棠。

两人之间颇像一桩买卖。

钱依山知道,自己和兰贺的关系也一样。

兰贺给钱,他们效忠。

冷懿生不解地望着兰贺和刘怀棠的背影,两人走得很近,刘怀棠不知在和兰贺说什么,说着说着,他用眼角瞥到后面,便偏过脸来朝冷懿生笑。

“我看太子妃仪态端庄,挺好的,钱公公真会耍人。”刘怀棠轻笑道。

钱依山下意识骂道:“滚。”

刘怀棠面不改色道:“钱公公的脾气还挺大的。”

兰贺也朝后看了一眼,凤眼含笑地和冷懿生对视,冷懿生回以腼腆的微笑,心却不上不下地卡住。她迫切想知道刘怀棠算不算兰贺的心腹,算不算兰贺的得力帮手,就像她还看不清钱依山一样。

上辈子东宫这些人在太子被毒杀一事上,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何那一夜,东宫如斯死寂。

一路走到太子的书房,冷懿生还低着头沉思,直到跨进门槛,窗户紧闭而光线暗淡的书房景致顿如千斤坠,直直震在冷懿生的胸口。

偌大的屋内,东面书架前的庞大案桌上放置十余册蓝封书籍,几卷卷宗,笔架上垂挂而下的狼毫笔的修长笔杆正静静泛着鲜亮的光泽。

冷懿生直愣愣地看着,脑海里却满是一个男人端坐案桌后的画面,他陷在黑暗里,烛光远远拂过他倾斜的脸庞,照出他俊美的睡颜,照出他唇角流下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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