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226)
如雅点着头:“你怎么看?”
玉兰应着:“先不说其他的,这小春子杀得好,及时遏制住了一场风波。妤贵妃嘛,说完事就走,看似坦坦荡荡,实则极其刻意。这一出不仅洗刷了她的清白,还利用妍嫔将矛头指向太妃,又甩得一手好锅。”
如雅惊讶道:“你还认为是她啊,你不觉得这太冒险了吗?”
玉兰应着:“刚刚不说了,这奴才忠心啊,而且他真的不知背后主使,怎么能连累到她呢?”
如雅想了想:“我却觉得不是她了,应该是太妃吧,她杀了冯太医的借口实在是牵强,却也不知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玉兰站了起来:“这一时还看不清楚,先这样吧。”去了。
妍嫔杀回了承乾宫,气得跺脚,妤贵妃却坦然地笑着:“我已经允许你掌嘴懿嫔了,怎么还绷着脸?”
妍嫔噘着嘴:“差一点啊,差一点就让太妃露出原形了!皇后就是故意的,她明知是太妃陷害她,怎么还放过她?实在搞不懂。”
妤贵妃无奈道:“太妃欺骗满宫妃嫔,皇上也没有真的责备她,而且皇上也猜到是她主使假孕,戳穿了又能怎样?没有那个必要了。她是长辈啊,无论怎样,皇上都不会、不能、也不敢杀了她。就这样吧,别纠结了。”
妍嫔依旧不依不饶:“她们正在迫害我啊,这个机会没了,下个机会何时能有?”遗憾道:“从一开始就错了,早知先戳破假方子了,也不至于拖拖拉拉个没完没了!”
妤贵妃喝着茶,淡然道:“你安心,要真是太妃做的,皇后心里有数,不会再跟她亲近了。”问道:“懿嫔怎么看呢?”
妍嫔应着:“她还是那副死样子,依旧话里有话地酸您,打巴掌实在便宜她了,该杖责啊!”
妤贵妃无奈了:“她呀,装蒜,明知错了却还死撑着,永远认为自个对,不知天高地厚。”低头想着:“她既然还不信,那还得找个证据甩到她脸上方可,甩得她心服口服。”
妍嫔无力了:“好姐姐,哪还有证据啊?”
妤贵妃眼睛亮了:“冯太医啊,他指定还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只是咱们没发现。”
妍嫔用手托着脸,灰心丧气道:“哪里去找啊,太妃算计的清清楚楚,根本不露马脚。”站了起来:“臣妾困了,回去睡一觉,晚上再打懿嫔去。”去了。
是夜,月黑风高,妍嫔洗净了手,而且修了指甲,盛气凌人的过来储秀宫了。玉兰正坐在廊下的榻上等着她,见她来了,爽朗道:“打吧,动作快点,本宫要歇息了。”
妍嫔伸出双手,不停扭动着十根手指,邪恶地笑着:“本宫又光顾你的狗脸了,你不送点谢礼吗?”
玉兰一脸地厌恶:“你要打就打,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快打吧。”
妍嫔便开打了,五十下很快就打完了,玉兰的脸又肿了。燕儿哭得伤心欲绝,一手捧着冰块,一手端着熟鸡蛋,要给玉兰敷。
玉兰站了起来,和妍嫔对视着:“你还站着干什么,走吧。”
妍嫔气哼哼地:“五十下太快了吧,本宫还没打够呢。”
玉兰抬起胳膊,用指甲挠挠头:“没打够就再打,想打多少打多少。”
妍嫔抬手要打,又收回了胳膊,笑着:“你想暗算本宫啊,想得美!”甩着帕子去了,又扭头道:“本宫指甲里放了点东西,你小心一点哦。”快速去了。
燕儿瞪着眼:“妍主儿下毒了吗?”要去追。
玉兰拦着她:“不要追了,要是毒她就不会说了,顶多是发痒的东西,没事。”
第344章 是受人之托
玉兰赶紧用双手捂着脸颊:“疼死了,疼死了!”赶紧接过冰,贴在了脸上。
燕儿哭着:“奴婢已经朝李万清要了药膏,待会给主儿用上就好了。”
玉兰宽慰着:“这有什么好哭得,又不是头一回挨打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青锦笑着:“妍主儿讲点人情,奴婢还以为她当着众人面打呢,那就更不好看了。”
主仆几个要进殿,宫门外又传来了说话声,小太监领着拾翠过来了。青锦道:“贵妃又派人来干什么?”
燕儿惊恐道:“不会又要打吧?”
玉兰不语,拾翠到了跟前,行着礼:“懿主儿,这是我们娘娘给您的药膏。娘娘说实在气愤,才不得已打了您,这药您要是不用,就扔了吧。”
玉兰笑着:“臣妾不知尊卑冒犯了娘娘,娘娘理应责备的。”看着青锦:“收下吧。”又道:“回去告诉娘娘,多谢她的好意,臣妾实在受之有愧,再不敢逞能了。”拾翠去了。
几个人进殿了,青锦拿着药瓶,问道:“这怎么办?”
玉兰笑着:“妤贵妃也不怕我下毒陷害她啊?让李万清拿去吧,留着御药房用。”又道:“你即使送给我药,我却还是疑心你啊,彻底跟你杠上了。”
燕儿接话道:“主儿,奴婢想了半天了,可能真的跟妤贵妃无关,都是太妃做的。”
玉兰接话道:“我也想不明白,谁都怀疑,谁都有嫌疑。”看着燕儿:“对了,那个辛太医还再吧?”
燕儿应着:“在,李万清说了,他跟没事人一样。”
玉兰看着青锦:“既然他还在,就从他下手。你让周来宁明个去请他,晌午午睡的时候去,不容易被发现。”
青锦纳闷道:“主儿这是打算干什么?”
玉兰继续道:“他可能真的没发现皇后针灸的事,也可能是故意隐瞒,我偏信他是隐瞒。那他替谁隐瞒呢?总不能为他自个,问清楚他替得谁,事情又有眉目了。”
青锦分析道:“这么长时间了,他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吧?”
玉兰应着:“应该是的,看他咬谁嘛,不妨听听。”
青锦点着头:“奴才们听主儿的。”
玉兰又道:“还有这个冯太医,他知道皇后灸了石门穴暂时不会遇喜,那他为什么还陷害她假孕呢?太多此一举吧。”
燕儿应着:“针灸的事,有可能是玫贵人故意的,跟冯太医无关。”
青锦应着:“应该是想彻底扳倒皇后,才双管齐下吧。玫贵人若是故意,冯太医一搭脉就会发现问题,他却没揭露,很明显跟他脱不了干系。”
玉兰接话道:“难不成他们两人各为其主,没有勾连?无论怎样,这两件事冯太医都清楚,都是直接关系。”皱眉想着:“头疼......还有,还有我的破胎药,是冯太医告诉我真相的,告诉我干什么?一件事清晰,就全都清晰了。”
燕儿分析着:“这个明显,破胎药也是冯太医做的,他应该知道假方子的事。告诉您,意在挑拨皇后和您的关系,那......那这么说,妍嫔和太妃又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青锦叹着气:“越想越后悔,当时真应该把他抢过来。”
燕儿睁着眼:“主儿,破胎药时还死了两个太监呢,能这么只手遮天的人,只有太妃了。”
玉兰表情痛苦:“头疼,想不明白,越不明白却越想搞明白,更是头疼。”气哼哼地把冰袋扔在了炕桌了:“睡觉睡觉,只有睡着了才不再烦。”洗漱睡了。
又是一夜,玉兰醒来之后,脸起了红点点。已经事先知道情况了,也就没有特别气愤,只是很难看。
玉兰对着镜子叹息着:“一会请安,又要被妍嫔嘲笑了。”
燕儿应着:“不打紧,李万清看看就好了。”
妍嫔看到玉兰的脸笑得花枝乱颤,又伸着手指头在她眼前扭动,玉兰没有心思搭理她了,一心想着晌午见辛太医的事。她也不知该怎么去问,只是觉得该见见他了,仍就让周来宁喊来了。
辛太医很是殷勤,很是淡定,行着礼:“皇后娘娘和懿主儿都赏识李太医,微臣也能得主儿召见,实在是倍感荣幸。”
玉兰笑着:“辛太医资历深,本宫位分低微实在够不着您,何来荣幸一说?”继续道:“本宫唤你来,就是想问问皇后的身子,毕竟皇上盼着嫡子。你从前侍奉过她,应该知道情况的,说说吧。”
辛太医应着:“娘娘凤体康健,待时机成熟,定能平安诞下嫡子。”
玉兰叹息着:“李太医说皇后避子方吃得太多了,暂时不适合遇喜,可是真的?”
辛太医笑着:“李太医医术精湛,懿主儿想必什么都知道了,那微臣也不必再隐瞒了。”小声道:“娘娘体内的确含有大量的麝香,都是避子方造成的,微臣施法祛除的差不多,但要补回虚损,却还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