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她人美路子野(69)
徐嬷嬷斜睨着“钱篓子”,缓缓地道:“我们府上这位夫人,嘴巴一点儿都不笨,性格一点都不闷。钱婆子你不是来骗钱的吧?你是不是一直在田里干活,根本没见过曲小姐啊?”
“胡说!”“钱篓子”生气了,急急地挥着手,“我给小姐送了两年的饭,她胃口小得很,一顿吃不了几口,生得面黄肌瘦的。我们还私下说,小姐十六岁都没来月信,怕是有些不足之症。不过后来她月信还是来了,虽然吃得还是很少,人到底变得好看了,村上人才不议论了。”
“吃得少?”徐嬷嬷又撇嘴,“我们府上这位夫人,一顿能吃一只鸡,没事还耍鞭子摆威风。”
“不可能!我家小姐从不吃鸡。她只吃鸭。”
“这又是何习惯?”徐嬷嬷愣了。
“钱篓子”肥手又是一通挥舞,“我怎么知道。小姐就是从小不吃鸡,只吃鸭的。兴许是她跟鸡相克?没问过。”
徐嬷嬷皱眉:“越说越不像了。我们将军该不会娶了个假的曲小姐吧?”
“呃……”“钱篓子”又盯钱囊,“你们娶的人是真是假与我何干,我该说的都说了,答应我的厚礼呢?”
“替我们去辨认一下,夫人到底是不是曲旋儿。这个就给你。”
“钱篓子”不干了:“哪有半道儿变卦的,先前你可没说!”
徐嬷嬷也不是省油的灯:“先前答应什么了?先前就说,要替我们将军府办个事儿。你事儿办全了没,就想拿钱?”
“钱篓子”想翻脸,到底还是舍不得那一袋金叶子。嘴里叽叽咕咕,还是服了软。
“算了算了,帮人帮到底。不许赖账啊。”不甘心的“钱篓子”又狠狠地扒拉了几下果盘,将里头的果子糟蹋了一番,心里总算解了气。
不一会儿,望月楼的春姐儿进来:“嬷嬷,夫人从嘉丰苑出来了,正在醍醐园喂鸳鸯。”
上回的玉佩事件,春姐儿和其他丫鬟集体反水,跟宋青瑶和徐嬷嬷完全不是一条心。但她们也没有办法,要住在将军府,就得受这个气。
只得将就着用。
徐嬷嬷自然是不敢暴露真实目的。说了声“知道了”,就挥手让春姐儿出去了。
想了想,醍醐园她是绝对不敢去。
从怀玉楼往北,整个醍醐园都是将军府重地,尤其是嘉丰苑。所有的下人们,未经允许都不得进入醍醐园。纵然是宋青瑶,也只敢偶尔去讨个嫌。
但夫人喂完鸳鸯总要回怀玉楼。徐嬷嬷决定带着“钱篓子”去伏击。
二人鬼鬼祟祟地来怀玉堂外,徐嬷嬷将“钱篓子”藏在山影照壁后头,自己在小跨院里探头探脑。
不一会儿,果然见到将军夫人带着两个丫鬟从北边过来,三人有说有笑,也不知又得了什么喜事,满面春风的样子。
徐嬷嬷赶紧缩回去,推“钱篓子”:“来了,你家小姐过来了。”
“钱篓子”身子肥壮,没敢都出去,怕太显眼,只将脑袋伸了出去:“哪里啊?”
“就走过来的那位啊,穿浅紫色披风,后头跟着两丫鬟的。”
“钱篓子”看了半晌,一直目送着那三人跨进了院子,再也看不见了,才将脑袋缩了回来。
她摇摇头:“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家小姐才不长这样。”
徐嬷嬷又惊又喜,声音都变调了:“果真?确定?”
“钱篓子”转身就走:“我又不瞎。还会连自家小姐都不认识吗?好了,快把钱给我,我要回庄子去了。”
徐嬷嬷哪里还肯放她走,当即哄骗道:“再加一倍赏金,去我们将军面前揭穿她,怎么样?”
“钱篓子”吓一跳:“鬼晓得是不是你们将军府把我们小姐藏起来了,快把钱给我。我不想掺合你们这破事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徐嬷嬷一咬牙:“你开个价!”
“钱篓子”又心动了:“真的?”
……
朱提督真的来了。
带着他的感激、带着他夫人的感激、带着他祖宗八代的感激一起来了。
除了在美色上犯过错误之外,朱提督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将领。元阙冷着脸将他骂到无地自容,但朱提督心里知道,元大将军若还骂你,那就是对你还寄予厚望。
要真是失望了,他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直接发配到蛮荒之地戴罪立功开荒去。
所以他虽然被骂得屁滚尿流,却还是肿着一张猪头脸、擦着一头汗,满怀庆幸地回到了城防岗位上,誓要证明给大将军看,自己虽然脸被打肿了,但报效国家的心还是热热的。
把朱提督骂走,元阙回将军府就不早了。
他知道贝安歌一定会等他一起吃晚饭,一下马,急急地就向怀玉楼奔去。
贝安歌的确在等他。倒也不急吃饭,而是张罗着给元阙洗脸擦手,一边还听元阙讲朱提督家的破事。饶是元阙并不会绘声绘色,也听得贝安歌咯咯直笑。
二人正要进东隔间吃饭,杏兰进来通传,说表小姐求见。
贝安歌叹气:“她也真是一刻都等不得。我还没来得及跟夫君说,她倒是候着夫君回府,立刻就来了。”
元阙的脸当即冷了:“叫她进来。”
杏兰一走,元阙就道:“我念旧情,她却步步紧逼。这是逼着我出手吗?”
贝安歌轻轻拍了拍元阙的手背:“夫君莫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周都在外出差,每天很晚才回酒店。我尽力更新,如果太晚的话,小可爱们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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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宋青瑶进来时, 眼神怯怯的,走路也轻飘飘的。给元阙行了个礼,委屈万分地叫了声“表哥”, 却怎么也不愿再多看贝安歌一眼。
不看就不看,贝安歌也不稀得你看。
自从过年时摔了那块玉, 宋青瑶就再没脸进过怀玉楼的大门,今日前来还能如此做状, 此等强大的心态,实非常人。
“何事?”元阙坐在中央椅子上,一手扶着扶手, 另一手依然是习惯性地搭着破云刀刀柄。
贝安歌没有坐在他身旁。她悠闲地坐在临窗的桌边,随意翻着马文德送来的账册。
宋青瑶向着贝安歌的方向斜瞥了一眼:“表哥,咱们将军府出了大事!”
“大事?”元阙转头, “夫人, 府里出事了?”
贝安歌抬头, 嫣然一笑:“马文德媳妇又怀了,这是喜事啊。青瑶怎么脸色好难看?”
要论噎死人的功夫, 贝安歌称第二, 将军府没人敢称第一。
就是元阙, 当初没“噎死”她,现在也学会了心安理得欣赏她噎死别人。
宋青瑶果然被噎得够呛。人家有备而来,打算一鼓作气, 怎么就被一个马文德媳妇给打乱了节奏?
失败。
宋青瑶重整旗鼓、单刀直入:“表哥,这屋子里的表嫂,不是曲旋儿!”
果然来了。
元阙脸色冷冰冰的,却还没有发:“青瑶,这话不能乱说。表嫂是皇上赐婚, 皇后亲认的义女。你难道是说,皇后做了假?”
宋青瑶一听,也知道表哥怕是心里知道内情,想替这女人遮掩。
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元阙高不高兴,一头心思只想把贝安歌置于死地。
宋青瑶道:“皇后娘娘怕也是被骗了,表哥怕也是被骗了,这女人压根就是个骗子!”
被人指着鼻子骂,贝安歌也不能再沉默。
她轻轻地合上了账册,望向宋青瑶的眼神甚是不屑:“那就报官吧。”
“骗子”还这么嚣张,宋青瑶好气啊。
“我有证据!我现在就报官!”宋青瑶大喊,“来人!”
外头立刻冲进来两个望月楼的小厮。一看就是宋青瑶带来壮胆的。
“滚出去。”元阙突然低喝。
两小厮只道表小姐有事,哪里敢有别的心,一看将军居然是这等反应,当即腿一软,连声叫着“小的这就滚”,连滚带爬一遛地消失了。
“有证据就拿出来。报官闹大了,你确定收得了场?”
元阙淡淡的语气,居然让宋青瑶给误会了。她不知道这是元阙刻意压制的暴怒前兆,更不知道这是元阙留给她的最后一点点亲戚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