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番外(72)
靳笙沉默半晌,他把正常人的标准参考云寄书,就得出了一点小毒外伤根本不算危险的结论,低头道:“是属下考虑不周,抱歉,但请恕属下不解,纪公子尚未表态,少主为何如此急躁?”
“你……!”蔺沧鸣指着云图半天,被靳笙问的哑口无言。
“咳,都冷静一下,主上是体恤下属,靳兄是大局为重,都没错啊!”霁涯又挤了回来,安抚地捏了下蔺沧鸣的胳膊,“上一篇翻过去吧,别忘了咱们来绿鸢楼的目的,现在嘉鸿真人吐出重要情报,主上也不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靳兄还蹲在这喂蚊子,大家都不容易,咱们是不是该推进下一步计划了?”
他说完之后就感觉自己值得一份翻倍年终奖,只有他在肝正事,为这个组织操碎了心。
“我跟踪之人面容与千机堂主并不相同,若情报是真,应当用了易容之法。”靳笙说道,“少主,千机堂主若是细作,那之前墨煞堂中出现叛徒便能解释了。”
“确实,千机堂负责炼器锻造兵甲,与墨煞堂接触最多。”蔺沧鸣语气不善,“他去蔺府做什么?”
“似在等人,他在蔺府结界上开了道门,出入皆无声无息。”靳笙略微皱眉,“院内有阵法,目前还不能确定作用。”
“他在等嘉鸿真人。”霁涯说道,他把问出的消息和靳笙分享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蔺沧鸣,“接下来呢?直接抓人还是……”
“假扮嘉鸿真人,寅时赴约。”蔺沧鸣眸光一闪,森冷的杀气弥漫开来。
时至深夜,绿鸢楼寻欢作乐通宵达旦,自不会被漫天星斗打扰,走廊内传来一声女子泼辣的质问,还有男人讨好的赔笑道歉,两人纠缠着开了隔壁的门,声音随即戛然而止。
霁涯把门打开一道缝隙,鬼鬼祟祟地观察四周,然后对蔺沧鸣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霁涯关上门,去浴间把脱下来的女装毁尸灭迹,“若是这么一走了之,容易引起宛月姑娘怀疑。”
“呵,你还想和她来一段……露水情缘?”蔺沧鸣一声冷笑,听着就火起。
“主上。”霁涯认真地劝告,“这些词不适合你,就别勉为其难的说了,这般文雅叫人听了怪不好意思。”
蔺沧鸣从不知道还有人耻于文雅的词,他想不出该如何反驳,就气闷地骂道:“你好自为之。”
“说起来都怪主上扯坏我的女装,我还想给她穿回去呢。”霁涯临走前小声抱怨道。
蔺沧鸣脸色一变刚要发作,霁涯已经顺滑地溜了出去。
他不知道霁涯要去做什么,越是好奇就越止不住思绪,一会儿想起霁涯衣衫不整的样子,一会儿又被宛月搂着霁涯的画面弄得心烦意乱。
蔺沧鸣去浴间用凉水洗了把脸,面具下脸色苍白沉郁,低声一咳,简直像久不见光的肺痨患者。
看见镜中自己这副模样,蔺沧鸣总算摆脱了满脑子霁涯,带走了嘉鸿真人留在床头的外衣,掐着时间和霁涯先后离开绿鸢楼。
离约定的时间尚有近一个时辰,夜间所有的生气都在宿玉街,出了灯火通明的路口,连街上正常的路灯都觉得昏暗起来。
蔺沧鸣松了口气,他不适应那种地方,待久了都觉得头昏脑涨,此时迎着清凉的晚风心情总算稍微见好。
霁涯不紧不慢的追上了他,陪他在四下无人的街道漫步。
蔺沧鸣数次扭头斜睨,装作在看商铺飞檐下飘动的店招,又若无其事的转向前方,裹紧了斗篷。
霁涯没忍住,扑哧一声,话中盛着满满的调笑:“主上,你想问就问,憋着多难受。”
“我没想问。”蔺沧鸣拉着脸倔强道。
“其实我就是去宛月姑娘房里写张字条,留了银票。”霁涯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抱歉,宛月姑娘,在下喜欢男子,今日终于认清心意,唐突无礼请姑娘原谅。”
“啧。”蔺沧鸣眉梢一挑,横撤两步躲开霁涯的手。
霁涯拿出折扇来,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般摇了摇,猝不及防地打听道:“你之前说一笔勾销,那靳兄这次算不算完成任务?勾得销不?”
“关你什么事。”蔺沧鸣不悦地说。
“我也算这次的当事人啊。”霁涯笑眯眯地说,主要还是想吃瓜。
蔺沧鸣在霁涯兴趣的眼神下保持缄默,就在霁涯以为问不出话时,蔺沧鸣又简短地开口了。
“也没什么大恩怨。”蔺沧鸣坦白道,“我小时候,阴差阳错和他困在一处危险之地。”
“这难道不是培养感情的好地图吗?”霁涯惊讶地拿折扇敲敲掌心。
“我那时不知他的身份。”蔺沧鸣模糊了关键信息,沉叹一声,瞟着左下角攥了攥手指,“对他说了不少无聊的话,还被他诓骗服下蛊虫。”
霁涯思考着从小时候的蔺沧鸣嘴里说出的无聊话,那没准儿就是很合年龄的童言稚语,他置换一下,类比在酒吧里喝高了抓个人说胡话骂上司,结果第二天上班发现那人就是新老板的故事,想想是有点尴尬,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反复尴尬。
但蔺沧鸣能记这么多年,脸皮比面具薄多了。
“唉,不知道说什么,给您拜个早年吧。”霁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滚。”蔺沧鸣熟练地骂道,放出鸦群揪着他衣领拎了上去。
两人在蔺府外一条街落下,霁涯抚平领子,看蔺沧鸣站在飞旋的黑羽中央,抬手一指,那些羽毛就流水般围绕在了他身上。
“我扮成嘉鸿真人去见堂主,你和靳笙待在外面接应。”蔺沧鸣沉声道,街上商铺开了又关,但他还能在周围找到一些过去的痕迹,从心底泛起空荡荡的酸涩感怀。
霁涯眼看着那些鸦羽组成沉重的斗篷系在他身上,下意识的低头把半张脸埋在领口缀着的软毛里,嗅了嗅,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
蔺沧鸣猛然退后一步,活像看见个变态般嫌弃地蹙紧了眉,扯了下嘴角。
“咳,去吧去吧。”霁涯赶紧严肃地挺直腰板。
蔺沧鸣有一瞬后悔把斗篷给了霁涯,转身刚想走,灵力又不安地沸腾起来。
他脚步一顿泄过口气,霁涯马上冲了过来扶住他,面露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到底怎么回事,若是信我,就别转移话题糊弄。”霁涯不耐道,“我伪装也内行的,你不行就换我去。”
蔺沧鸣无奈地把手腕递到霁涯面前:“自己看,若是看不懂就别怪我不说。”
霁涯没多少号脉理论,但三根手指搭上脉门,探入一丝灵力之后才发现,他的灵脉像燃气管道着火,灵力不受控制地冲击经脉,若是再无对策任由发展,轻则伤势爆发重则危及性命。
“你这……怎么这么严重。”霁涯忧心忡忡地收了手,“你与阁主所练功法应当相同吧,不问问他吗?”
“明天吧。”蔺沧鸣抬手在胸前点了两下,干脆自封七成灵力暂时稳住,他的九冥玄阴火无法突破,磅礴灵力淤积在灵脉丹田不得化纳,确实不是僵持面子的时候。
“我看你都能挂急诊了。”霁涯不满他明日复明日,“要不还是我去,你封住修为万一遇险怎么办。”
“千机堂主是合体期,距离大乘仅一步之遥,你去送吗?”蔺沧鸣反问一句,“老实在外盯着,我若遇险,你和靳笙再出手不迟。”
“你有数就行。”霁涯黑着脸抱臂让开了路,“我这有止疼药,来两粒?”
“不用。”蔺沧鸣背过身摘下面具,带上伪装面皮,把嘉鸿真人的外衣套上,步伐如常地离开。
霁涯往前走了一段,远远望见蔺府歪斜的匾额,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橘树,另一棵也是橘树,结了黄澄澄的果子,和多年前一样生机勃勃,如果蔺府的门扉并非如此破败,它也许会给这座府邸添上不少活泼的烟火。
霁涯心情也不免低落,他看了本书,但书中之人真切的经历了一切,那又怎能轻描淡写以书带过。
靳笙埋伏在蔺府墙外的十多米高的树梢上,霁涯寻找了一番才看见他,平衡性极好地踩着不过手腕粗细的枝干低伏身子,在夜色中透出优雅的凶悍。
“我能上去吗?”霁涯敲了敲树轻声问道。
靳笙点了下头,霁涯也跃上树顶,不得不稍稍运用灵力才蹲稳了,顺着靳笙的目光看过去,蔺府的庭院尽在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