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番外(24)
“可惜,我真担心我的好助手离了我会不会露宿街头。”蔺沧鸣难得捧了个场,轩车停在飞花城主街上,两侧建筑富丽堂皇,即便深夜也喧嚣沸腾,灯火和笑语交织出一片和乐盛景。
还没等霁涯琢磨出蔺沧鸣这句话是不是警告,他就知道蔺沧鸣花钱请他坐车的用意了。
只见蔺沧鸣阔绰地把晶卡递给豪华客栈柜台内的店员,要了一间天字上房,然后对店员道:“这位……这两位是我的随从,守在门口即可。”
霁涯回头看了看追过来的靳笙,这人没什么表情,大约不在意。
霁涯在蔺沧鸣拿到钥匙后追问店员:“请问最差的房间多少钱一晚?”
店员瞧了瞧他:“一枚中品灵石,只不过我们今天只剩上房了。”
霁涯咽了口血,深感底层人物在哪生活都不易。
“我现在能出去找个便宜的吗?”霁涯可怜巴巴的问蔺沧鸣。
蔺沧鸣无情道:“不能,你见过随从离主上八百里的?”
霁涯:“……”我要辞职了。
蔺沧鸣见霁涯难受就很开心,他嘴上说不过霁涯,总能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
“明日辰时起来去找翳先生,别睡过头了。”蔺沧鸣抛了下手中钥匙上楼,打开自己的街景套房时笑着提醒霁涯,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霁涯十分憋屈地在门口扬了扬拳头,转身在墙边坐下,斜眼看真规矩地背手杵在门前的靳笙,又稍微宽心,反正被压迫的不只自己嘛。
不久之后,走廊尽头的房门忽然打开,有个拿着玉简传音的姑娘目光费解地扫过门口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快步下楼去了。
霁涯掩面道:“我觉得好尴尬。”
靳笙点头附和:“确实。”
霁涯惊讶他竟然愿意搭话,正要控诉一番,只见靳笙手指一勾,金色钥匙出现在手心里,他转身走向隔壁,顺畅地开门进屋。
霁涯:“……”你订房了啊!
被压迫的只有他一个,霁涯顿时恶向胆边生,心一狠,扬手敲响了门。
片刻之后蔺沧鸣才过来,霁涯一看他轻挑的嘴角就知道他要开腔嘲讽,当下眉一皱,灵力逼出两滴冷汗,直接往房里一摔。
蔺沧鸣愣了愣,被霁涯吓了一跳,反射性的伸手扶住他。
“……头疼。”霁涯嗓音隐忍干涩,扣住蔺沧鸣手腕狠狠用力。
蔺沧鸣伸手把门带上,指尖搭上他脉门,也没探出什么怪异,一时也不知霁涯这副艰苦的模样是真是假。
“让属下靠一会儿就行。”霁涯虚弱地吐了口气,就地在门边坐下,撑着额头缩在角落。
蔺沧鸣欲说还休,他暗忖你这时候倒自称属下了,装什么老实,正要任由霁涯蜷着,霁涯又咳了两声,咽下一句模糊的闷哼。
蔺沧鸣:“……”我不会中计的。
霁涯缓缓倒在地板上,握拳抵住眉心,颤抖着裹了裹衣裳。
蔺沧鸣:“………”
蔺沧鸣把他揪起来,拎到方厅的软塌上,随手捞起自己搭在榻上的斗篷扔到他身上,冷声道:“你最好是真病,不然别怪我让你没头可疼。”
霁涯哼唧一声,把斗篷给自己盖好,从毛绒绒的领子里探出头来,发现蔺沧鸣关灯回了卧房。
霁涯病的经验丰富,装自然不在话下,本来只是想混个椅子趴会儿,没想到蔺沧鸣连斗篷都肯给他。
他抱着斗篷时又涌起几分怪异,药香萦绕不散,让他感觉这阵暖意似乎不止盖在身上,更在心中激起久违的酸涩,曾经碍于他那倒霉到诡异的气运,越是欣赏抱有好感的人他越是要远离,但如今蔺沧鸣离他仅有一墙之隔。
霁涯信口胡诌东诓西骗惯了,真要实诚的道谢,反而有些难以开口,最终裹着斗篷翻了个身闭上眼,默默感怀一句这个上司也不错。
他不知何时睡着的,似乎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有什么人在和他说话,声音稚嫩,语气还有点故作老成,他觉得好笑,就摸着那人的脑袋毫不留情的笑他,结果下一秒就被人糊了一巴掌。
霁涯猛地睁开眼睛,入耳就是蔺沧鸣不耐地声音。
“还不松手?”蔺沧鸣拽着自己的斗篷,另一端被霁涯抓的死死的。
霁涯瞟了一眼,赶紧坐起来放开,摸着自己的脸讪笑:“我感觉被人抽了个嘴巴子。”
“我没打你。”蔺沧鸣抖了下斗篷披上,他还不至于随便甩人耳光,抬起食指招了招,一只乌鸦从霁涯身后跳到他脑袋上,啄了一口又飞到斗篷里。
霁涯:“……”又是这鸟干的。
他忽然想起时间,蹦起来赶紧跑到浴间洗漱,和蔺沧鸣一起出门。
客栈离翳先生的医馆距离不远,蔺沧鸣没提他装病蹭床的事,霁涯反复纠结了一路,终于清清嗓子,碰了碰蔺沧鸣的胳膊道:“昨天多谢你。”
蔺沧鸣转头看他,这句谢不像以往浮夸,特别是霁涯居然垂眸避过了他的视线,没眨着那双充满巧诈的眼睛说自己真诚。
“言谢毫无用处,你打算如何报答?”蔺沧鸣兴味盎然地说。
“当然是为幽冥阁鞠躬尽瘁!”霁涯笑眯眯地转移话题,“前面就是裕华堂,也不知翳先生今天在不在医馆。”
他快步往裕华堂走去,医馆占了半条街,楼宇铺面皆有赞颂题字,从正门进入便能看见端着托盘药碗忙碌的男女医修,另有专人站在门侧负责接待引路,人虽众多却有条不紊秩序井然。
霁涯无法从原著里窥得裕华堂一二,亲眼所见才觉得要求这么大一个医馆的馆长出手,困难也是应该的。
“请问,翳先生可在馆内?”霁涯对门口引路的青年拱手问道。
青年略一点头,熟练道:“翳先生只接幻海花榭宫堂主以上职位当天求医,若想见翳先生,可往东走百丈距离登记留名。”
霁涯可没时间等几个月:“请阁下通融,我有翳先生所求之物,名为斩渊石,此番前来相赠,劳烦阁下通报一声。”
青年有些为难,他没听过斩渊石,又担心真错过什么灵宝。
霁涯偏头看向蔺沧鸣,既然人非要跟来,那也该有点作用吧。
蔺沧鸣本来只想看戏,结果霁涯直接上手隔着斗篷掐住他的袖子:“来都来了,帮个忙吧。”
蔺沧鸣甩开霁涯,见青年狐疑地打量他,只好微笑着对青年道:“在下蔺瀛,劳烦阁下一并通传。”
青年琢磨着蔺瀛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灵光一闪,忽地想起幽冥阁月余之前昭告南疆,他们少主闭关回来,正是这个名字。
“请两位往会客厅稍候,我这就前去禀告先生。”青年谨慎地伸手示意。
一团黑雾又适时地跟了上来,在蔺沧鸣身后化现,这次没等蔺沧鸣开口,靳笙就迈进门内对青年道:“我们是一起的。”
蔺沧鸣感觉他也需要开点头疼药。
霁涯在会客厅里喝了口茶,屁股还没坐热翳先生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张口就道:“斩渊石呢?”
他的衣着打扮像是直接把医修写在脸上,一身白衣带着手套,袖口和前襟都别着细针,腰间挂着几个药瓶,苍白瘦削,眼里布满血丝。
“在此。”霁涯赶紧放下茶杯,从乾坤袋里拿出盒子递给翳先生。
翳先生打开盒子,盒中一块馒头似的黑灰陨石,他用指尖摸了一下,兴奋到迷糊,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到桌子底下。
霁涯赶紧扶着他坐下,关心道:“先生无碍吧?”
翳先生舔了舔干裂的唇,哑声说:“没事,几天前刚来个病人,不肯好好接受治疗,我只好把他打一顿,昨天还想逃,幸好我发现的及时,打断腿抓回来,不然他的胳膊没我施针就废了。”
霁涯:“……”我不想看病了。
翳先生端详着盒子,突然不满道:“斩渊石是真,可惜我想要的是斩渊石打磨成的小刀,方便用来开脑,你想求我办什么事,等把它炼制成刀再说吧。”
霁涯:“……”我的脑有点疼。
蔺沧鸣端坐一旁抿着茶水,落井下石道:“我为你联络个炼器高手如何?让先生给你开个脑。”
霁涯不禁陷入沉默,这翳先生开口太惊悚,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住。
一直旁观的靳笙上前一步,问道:“久闻翳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想必先生刀法精妙绝伦,罕有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