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番外(23)
“你在主人的昏鸦上睡到现在,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下来。”蔺沧鸣凉丝丝地提醒他,“别忘了你的身份。”
霁涯翻个白眼心说又来了,厚着脸皮接道:“请不敢当,您可以顺手抱我下来嘛。”
蔺沧鸣:“……”
霁涯说完自己磕了磕牙也觉得酸,他用脚尖勾开椅子坐下,把扣着的茶杯翻起来顺手用袖子蹭了蹭边沿,抬眼就看见蔺沧鸣搬着椅子挪远了点,十分嫌弃。
“两位客官,您要的茶点来了!”茶摊柜台后的掌柜端着个托盘过来,把新煮的热茶和几样糕点放在桌上,眼神扫过两人,殷勤地给蔺沧鸣倒茶。
霁涯正要说声谢,目光一凝忽然看见蔺沧鸣背后浓重的夜幕里,有一抹特别的墨色正流动着越来越近。
霁涯一拍桌子想提醒蔺沧鸣,结果那黑影下一瞬就已经近在咫尺,呼啸的破空声带起三道扭曲的气流波动,像利爪般拍向掌柜背后。
掌柜尚未反应过来就已身首异处,茶壶摔碎了,他的身子扑倒在桌上,脑袋从霁涯身边飞过,磕到茶摊的柱子上咕噜噜地滚了回来。
蔺沧鸣抬脚踹开尸体,头疼地啧了一声。
霁涯及时挡了御风诀,没被喷一身血,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丛黑烟在蔺沧鸣身后化出原身,恭恭敬敬地对蔺沧鸣拱手行礼。
“少主,听闻您前往幻海花榭宫,阁主命属下前来护卫。”
他声音冷淡平稳,束着简单的高马尾,一身黑衣披风容貌清俊,但眼眸却是凌厉的金色竖瞳,对上眼神便令人心生寒意,仿佛面对猛兽的审度,身在爪下无处可逃。
“我用不着护卫。”蔺沧鸣不耐地说,“回去。”
“那个掌柜开的黑店,他茶中有毒,想谋害少主。”下属不为所动,反而上前一步解释道。
“我知道,不过是间黑店的毒,能奈我何。”蔺沧鸣抬起手隔着面具碰了下额角,又放了回去,“我命令你回去。”
“阁主之命更为优先,请少主理解。”下属垂首抱拳,毫不圆滑地冷硬道。
霁涯撑着桌面从蔺沧鸣要抬不抬的手感到了他的蛋疼,忽然觉出一丝不对,插话道:“咳,容我说一句,主上,有毒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万一我喝了有事呢!”
蔺沧鸣:“……”忘了。
霁涯深感蔺沧鸣靠不住,太不够意思,就起身对这个敢顶嘴的下属拱手问道:“在下纪涯,正与少主同行,阁下如何称呼?”
“靳笙。”下属微微颔首爽快地报出了名号。
霁涯嘴角抽动,沉默了一下,缓缓转向蔺沧鸣,按着桌子俯身小声道:“咋还不让人说话呢?”
蔺沧鸣:“……”
蔺沧鸣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独自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幻海花榭宫才对,这样就不用被两个智障气的无语:“他姓靳,笙歌的笙。”
霁涯恍然大悟,然后对明显习惯了的靳笙赔礼:“原来如此,靳兄,对不住。”
靳笙对称呼不怎么在意,他眼里只有蔺沧鸣,蔺沧鸣起身要走,他就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蔺沧鸣不得不冷声警告:“要跟可以,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否则别怪我动手。”
“请恕属下直言,您不是属下的对手。”靳笙面无表情的说。
蔺沧鸣怒极反笑,咬了咬牙:“好啊,你伤我试试,看看阁主给你下过这条命令没有?”
靳笙似乎被难住了,站在原地眉头紧蹙地纠结。
蔺沧鸣趁机转身放出鸦群,霁涯小跑几步跟到他身边,刚想试探问问他俩究竟是什么关系,靳笙似乎突破了盲点,语气稍微扬起一点:“属下跟在您身后,只要您不回头,就是看不见的地方。”
蔺沧鸣:“……”
霁涯:人才啊!
“……走。”蔺沧鸣无比疲惫地放弃了,拎起霁涯的领子把他带上鸦群,恶狠狠道,“该让幻海花榭宫的大夫给他看看脑子。”
“他是什么境界啊,能跟在阁主身边,想必是个高手。”霁涯若无其事地问蔺沧鸣。
蔺沧鸣深吸口气冷静,忽然笑道:“我看出来了,你不是在意他,你是想探听我的境界。”
霁涯摸了摸鼻子:“哪有,好奇而已。”
蔺沧鸣伸手不轻不重地搭在霁涯后颈上,往前按了一下,威胁性地收紧了力道,语带笑意地告诫:“有些好奇最好收一收,若是让我以为你不怀好意,呵呵。”
未尽之语不言自明,切实的杀气让霁涯不禁有些恼火,碰在剑柄上的手攥了攥,语调平常地告罪:“主上忠告我铭记在心,以后绝不敢再有冒犯。”
蔺沧鸣放开他,同行的人变成了三个,靳笙自己补了张悬舟的票,抱着胳膊杵在蔺沧鸣的船舱门口,霁涯中途出来两趟,随口跟他搭话。
“不知靳兄是何职位,兄弟我也想为幽冥阁鞠躬尽瘁,能否引荐一下……”
“幽冥阁机密无可奉告,若想调职可向本地堂口提前申请。”
“啊,那不知少主之前都在何处闭关,可有何偏爱之物,我也想投其所好……”
“幽冥阁机密无可奉告,据我所知,送钱没人不爱。”
霁涯还在嗓子里的话也噎了回去,半晌又问道:“那靳兄贵庚?我称你一声兄长应该可以吧。”
靳笙认真想了想,举手拒绝道:“礼貌可以,请勿攀亲附戚,也勿介绍道侣。”
霁涯听见舱内传出一声幸灾乐祸的憋笑,他恍惚地回了自己屋,也不知道靳笙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是不是故意的,最后摇着头决定不要跟他说话。
悬舟当夜停在幻海花榭宫本门所在的飞花城,霁涯下了悬舟之后向周围遥望,远处城内隐约可见堡垒般的建筑,飞檐穹顶圣洁华丽,风中荡开阵阵醉人花香,使人心旷神怡平心静气。
霁涯受了话题终结者靳笙的摧残之后,蔺沧鸣看他终于顺眼了点,指了个方向道:“翳先生的医馆需要提前预约,就看你能不能说动他见你。”
霁涯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哪怕从前他已经是医院常客,但眼下还是泛起些许紧张:“放心,我既然带来翳先生所求之物,自然该给我开个后门。”
他缓缓吐出口气,又望向蔺沧鸣:“再说,若有难处主上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吧?”
蔺沧鸣:“……”我偏要坐视不理。
第20章 翳先生01
霁涯不知道蔺沧鸣脑内的决心,悬舟码头周边地势开阔四通八达,每隔百米就有路标指示方向,即使第一次来也不会迷路。
飞花城是南疆著名的医修聚集地,前来学术交流和求医问药者络绎不绝,高城深池固若金汤,商铺酒楼通宵达旦。
城门前来往的修者自发在远处便收起飞剑法宝以示尊重,霁涯和蔺沧鸣也同样落下,徒步走向飞花城北门。
霁涯微微眯起眼睛,离开宁榆之后他一路专挑不起眼的小城经过,为了隐藏行踪还没去过这般繁华的主城,高耸巍然的城墙上攀着不知名的花藤,隔三差五结出暖黄的灯果,将飞花城围出熠烁的花海。
三人分别拿出幽冥阁的令牌通过城门结界,霁涯想就近找个远离城中心的便宜客栈,结果蔺沧鸣不给他机会,直接招手拦了辆轩车,给车夫报了个地名。
霁涯跟着蔺沧鸣上车,靳笙本想跟上,结果蔺沧鸣大马金刀一坐,翘着腿拦在门口道:“我们不是一起的,走吧。”
车夫不好意思朝靳笙笑笑,往浮在身前的云图上点了两下,华辇四轮腾空半尺,燃起些许火星,转个弯往蔺沧鸣所说的客栈疾驰而去。
霁涯时至今日也不太适应平坦大路上的车水马龙,样式五花八门的轩车让他二十多年的世界观稀碎,掀开轿内窗帘,就看见靳笙又化作一团黑烟紧跟在轩车之后,搞得路过行人频频驻足侧目。
霁涯心说幸好蔺沧鸣有点良心,没让他跟在后面跑,又把帘子放下了。
“主上既有正事要办,那不知能否留个印记,明日我若在医馆吃瘪,也好联系主上。”霁涯说着要把自己的玉简递过去。
“谁说我不打算跟你同去的?”蔺沧鸣意味不明的低笑:“我只是好奇,你的脑子到底值不值二两斩渊石。”
他审视着似乎郁闷的霁涯,火上浇油道:“只是好奇而已。”
霁涯感觉蔺沧鸣在报复他,就只好收回玉简,叹道:“等我治好我这好奇的毛病,主上就要失去一个机灵的好助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