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行+番外(87)
“嗯，这我也知道。但是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平息那些以你为中心的流言蜚语。”
“告诉其他人真相不就好了！等等，你……知道？知道赵知县是在帮老皮背锅？”
“把真相捅出去，太危险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百蝶交代。”甄尚不理会慕容凌娢的问话，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搞不定，收手吧。没关系的。反正这些越传越玄乎的小道消息，顶多让人觉得你是个铁面无私不近情理还有点阴险残忍的好人。其实这个年代，舆论对你这类人影响不大。不用担心。”
“你知道赵知县是被陷害的？”慕容凌娢再次问道。语气徒增了几分焦躁。
“他的死，是老皮一手策划的。不过，他确实消极怠工，乱下滚单。算不上被陷害。”
“但他不坏啊!在老皮的施压下，他能做到那种程度已经仁义之至。更何况其他几个县也都有贪污官粮，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何死的只有赵知县！”愤懑不平涌上心头，慕容凌娢的语气有些过激。
“哎……如此明摆的事实，你却要问我。你不会是单纯来抱怨的吧……”甄尚眉头微皱，轻声叹息。而那眼神，像是已经看穿了慕容凌娢的来意。
“我……”是又怎样！你身为一州知府，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情管都不管，还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真是让人火大！
慕容凌娢想是这样想的，但始终没敢说出口。毕竟，她和甄尚还算是朋友关系，现在撕破脸，她在中州真的是没有一位“同战线队友”了。
“抱歉，我……我思路有点乱……抱歉……”慕容凌娢手扶额头，一副身心疲惫的样子。
“没关系。这儿的事本来就乱。不用太在意。适应就好了。”
“那赵知县那边……”
“按照常规程序，衙门的人应该会以畏罪自杀结案，他是唯一的背锅侠。你无需操心。”
“哦……对了，甄大哥你这个月的俸禄发到了吗？”慕容凌娢突然想起，自己的俸禄已经比原先预计的完好几天了，这些天一直在用老皮给送的钱，越想越后悔。钱，还是用自己赚得比较安稳。
“应该没有吧。”
应该没有……真是随意啊。看来甄尚也没有把俸禄当做主要经济来源。
“我的俸禄到现在都还没发到……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应为业绩不好，被扣光了吗？”
“多正常的事……恐怕是被扣没了。”
“怎么可以这样!至少要有保底工资的吧！”慕容凌娢拧着眉头，小说嘟囔，“简直是不让人活了！”
第208章 强颜欢笑
应该没有……真是随意啊。看来甄尚也没有把俸禄当做主要经济来源。
“我的俸禄到现在都还没发到……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应为业绩不好，被扣光了吗？”
“多正常……恐怕是被扣没了。”
“怎么可以这样!至少要有保底工资的吧！”慕容凌娢拧着眉头，小说嘟囔，“简直是不让人活了！”
“我说的扣，可能和你理解的不一样。”甄尚笑着说道，“问你一个问题，如果黄河上游水量充足，而且流经之处均雨量正常。排除气温，蒸发量，污染等自然因素，有什么人为因素能让黄河到了下游，出现干涸断流现象呢？”
“嗯……中上游用水过度！”
“没错。你的俸禄也是这个道理。所经之处，处处开渠引流……本就不多，还能安全送到你手上吗？”
“不会吧！这么过分！这也太猖狂了！”
“所以说，这就是天高皇帝远的弊端。你运气不太好，这次的俸禄，恐怕已经被层层下送的时候顺走完了。”
“啊啊啊啊啊！我要回京城！这里太惨了！”
“有弊必有利，看你更看重那边的利了……不过你短时间内，恐怕回不去。老皮送的那些，别纠结了。活人不能被饿死。”
……
回到府中，慕容凌娢把自己锁在屋内，一阵疯狂乱翻后，终于找出了那支被自己藏得很隐蔽，隐蔽到自己差点都找不到了的金步摇。她小心翼翼打开雕花木盒，有些留恋地看着那闪瞎狗眼的24K纯金和流光溢彩地坠子，心中是满满地不舍。哎~要不是穷到了吃不起饭的地步，她又怎么会舍得把这支步摇买了……老皮的钱是绝对不能花了。那这些钱直接救助灾民的话，容易引起老皮的注意。还是找机会捐给寺庙，通过施粥返还给百姓吧。至于生活问题，这支金步摇，应该能撑上几个月。张祁渊，谢谢你的一片心意，我要是真的要把这东西买了，你不会怪我吧……想起了张祁渊，慕容凌娢不知为何有些伤感，莫名的矫情加心塞，鼻子发酸，无法表达。这莫非是想念？不过想念的到底是什么，慕容凌娢自己也说不清。是张祁渊本人，还是那段至少不缺钱花的日子，实在难以下定论。
打开房门，茉莉果然站在门外等待。她看见慕容凌娢出来，以为没事了，本想装作路过随意地溜走，却又不经意间注意到了慕容凌娢眼眶中似有似无的，反光异常的泪水。
“没事吧？”茉莉若无其事地问道。
“有……茉莉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慕容凌娢尽量用冷静沉着的语气问道。
“说吧。”
“你能不能帮我把这支步摇卖了？如果我去的话，容易被人认出。”慕容凌娢生怕茉莉看出自己的纠结，立刻强颜笑打趣道，“你随便找家当铺就好了，尽量抬抬价，这样我也能多赚点。”
“嗯，放心。我用幻术，不会有人认出来。”茉莉接过盒子，看了看慕容凌娢，似乎有话想说，但是没有开口。
“茉莉你一定要加油，谈价钱的时候不要那么高冷，态度要坚决，可以多找几家估估价……”慕容凌娢心情很复杂，只好通过絮絮叨叨的废话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无措。
“明白。”
第209章 收压岁钱
“茉莉你一定要加油，谈价钱的时候不要那么高冷，态度要坚决，可以多找几家估估价……”慕容凌娢心情很复杂，只好通过絮絮叨叨的废话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无措。
“明白。”茉莉拿着步摇走了，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很社会很社会地往桌子上扔了十两银子。“够不够？不够我再去。”
“额……”如此神速的效率让慕容凌娢目瞪口呆。“茉莉……你是去抢银庄了吗？再回去是什么意思……”
“没有。”茉莉稳稳坐下，低调地说，“我找了家当铺。死活只肯给一两银子。”
“然后你就直接抢了？”慕容凌娢惊恐万分，生怕茉莉真的搞出了事情。
“没有。”茉莉冷冷瞥了慕容凌娢一眼，仿佛是在嫌弃。“我给他下了幻术，让他自己把钱都拿出来了。本想捡一两黄金，不过怕花的时候太高调，所以就只拿了这十两银子。”
“额……茉莉啊……人家做小本生意的……你这么狠不好吧？”虽然说那支步摇绝对值这个价，不过在这种饥荒年，那东西作用不大，肯定卖不了好价钱。
“我下幻术那么耗费妖力，你居然只关心那个人。”
“没有，不是，别误会。”慕容凌娢连连摇头，拿了五两银子，把另外五两推给了茉莉。讨好地笑道，“茉莉啊，多谢你了。这五两归你。随便花。”
茉莉抬眼，眉头微皱，疑惑地看了慕容凌娢一眼，低下头瞥瞥那五两银子，小声嘀咕道，“还随便花……搞得跟你有钱一样……这东西对我来说没用。你拿着吧。”
“额……我不是怕全在我手里不安全嘛……万一手一抖花完了……咱们彻底凉了。”
“凉的只有你。”
“哦……所以更应该给你一半。”慕容凌娢不由分说把银子塞到了茉莉手中，就像过年时长辈给自己红包那样。“这是我的半条命，交给你了，一定要保管好。”
茉莉迟疑了片刻，便像收压岁钱那样，把银子接了过来。
……
接下来的一个月，慕容凌娢没事就往彼安寺跑，每次去，大手一挥就是几两银子。她和寂尘法师已私下商议好，虽说这些钱是作为“香油钱”捐给寺庙的，但她所捐的那些善款，都会被用作救济灾民。没有多少人细究，彼安寺每日清晨施粥的大锅为何又多了两口，只有些传言在人们的闲谈中传开——新来的刺史信佛，信得还很真切，整日无所事事，只知往寺庙里跑。说不定哪天，就要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