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她真香(穿书)(44)
“好,我每日都来。”林照终于发自内心笑了出来。
廖伯让她感受到了像家一样的温暖。能与孤寡老人互相陪伴取暖,希望她能借此平静而顺利地熬过这一段不知何时是头的日子吧。
想起家人,也不知道父亲和姐姐,现在是不是仍在挂念她。
一位身材修长的青年走了进来,打断了林照的思绪。
青年见林照坐在这儿,颇为稀奇,问廖伯道:“爹,这位是……?”
爹?
廖伯笑着向他们解释道:“临姑娘,这位是我的儿子,廖珩。阿珩,这位是近日搬来我们隔壁府上的临姑娘。”
原来廖伯并不是孤寡老人。
林照抬眼仔细打量这位青年。他长身鹤立,深邃的眉眼像刀刻般立体而精美,薄唇似笑非笑,友善地微笑着却带着几分淡淡的疏离。全身上下似一派仙人风骨。
上一个林照觉得像仙人一般的人,还是白补华。如此想来,眼前这个青年好像哪里与他有几分相像,但是要她指出来是哪里,却又无从说起,因为细看哪里都不像。
见林照神情恍惚地盯着他,廖珩淡淡一笑:“临姑娘?”
第45章 “会有那一天的” 震惊!这是替身?……
听到廖珩叫自己, 林照才意识到自己正呆滞地盯着他看,忙回过神道歉。
廖伯向廖珩解释了一番林照的处境后, 廖珩虽无甚大反应,但也表示往后可以常来。
林照正欲离开,却被廖伯再三苦劝留了下来共用晚膳。随从们见这位着实可怜的郡主,终于肯敞开心扉与人交谈,便也没有阻拦。
廖伯的房子极大,用膳的饭厅在里面一些。廖伯走了去厨房准备晚膳,偌大的前厅就只剩林照与廖珩二人,还有沉默不语几乎能被看作空气的随从们。
廖珩坐在林照对面, 眼眸如点漆,他看了一眼林照,拿起她送来的汤:“临姑娘在这儿, 过得可还好?”
“习惯了也挺好的。”林照总能从他身上看到白补华的影子, 只觉自己思念过度, 不再看他。她盯着他手里的那碗汤:“廖公子, 汤水已冷,不如让我借贵府厨房一用将其热一热, 我正好想去帮廖伯打打下手。”
“不必了。”廖珩朝她淡雅一笑, 眼睫低垂,将手中的汤一饮而尽, 然后抬眸看她,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临姑娘是贵客, 怎能让姑娘下厨房?”
不行,太像了。这种清清淡淡的微笑与白补华平日里对她的笑容实在太像了。她不能再看了。她怕……
她怕她把持不住。
在前厅剩下的独处时间,林照都没敢再正眼看廖珩一眼, 在饭桌上也像紧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一直在和廖伯说笑,偶尔廖珩插一两句嘴也被她敷衍带过。
饭后,廖伯拗不过林照,便让她收拾碗筷去洗碗了。
林照帮着洗碗除了不想在这里白吃,更多的是不想回到那里,那个只剩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的地方。
她正洗着,忽觉背后有脚步声响,便稍侧过头去看,只见是廖珩走了进来。她忙低下头强迫自己专心致志地洗碗。
“真是对不住姑娘。”她身后传来了清冽纯净的男声,“还让姑娘帮着洗碗。”
她无药可救地发现,这把声音竟然都与印象中的那把日思夜想的男声相差无几。她的内心波涛狂涌,但面上仍保持着平静温和的笑容:“廖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来贵府蹭饭,这是我该做的。”
随后便没了声响。
林照以为他已经离开,便悄悄松了一口气。
一双白净细长的手伸了过来,从林照手中接过洗好的碗,用布仔细擦干放入箩筐里。
林照偏头,对上了廖珩深不见底的乌眸,马上又低下头继续洗着。
终于洗完了碗,林照匆忙擦干手上的水后走出厨房,逃离那个让她的心极不安宁的狭小空间。
廖伯见她走了出来,坐在摇椅上看着她和颜悦色地笑着,眼角的皱纹越发清晰:“临姑娘,辛苦你还替我们洗碗。”
“不辛苦,廖伯切莫放心上。”
廖伯坐起身看她:“临姑娘若是还有时间,可想到老身的果园去瞧瞧,摘些果子回去尝尝?我这果园不远,就在那院子后头。虽然快要入冬啦,但我那果子还有大半没收呢。”
林照已经许久未到户外行走,听他这么一说便心动不已。她正想答应,但又想起什么,回头看那个跟着她的侍卫头领。
那侍卫头领看着她清澈透亮的眼神,稍加思索,点了点头。
林照马上朝廖伯扬起笑容:“好呀。那还劳烦廖伯带路了。”
“老身就不去了。”廖伯闭眼,躺回到摇椅之上轻摇着,“让阿珩带你去吧。”
林照心中大叫不妙,看向廖珩。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提起了油灯,朝林照勾了勾嘴角:“临姑娘,走吧。”
事已至此,林照也没理由再推脱,毕竟也是她自己应下来的。她点点头,硬着头皮跟着廖珩走了出去。
他们身后,廖伯的双目睁起一条缝看着二人离去,又笑着闭上了眼。
夜色极暗,一行人都只能靠着廖珩手上唯一的一点光亮在纯黑中摸索前行。
廖珩也没有走在前方,而是走在林照身侧为她点亮前方的路。
林照虽然很想说些什么打破略显尴尬的气氛,但她怕越交流自己的错觉陷得越深,便一声不吭地走着。
她能感觉到身旁之人连温度都与那个思念的人如此相像。她不自觉地往外走了点,不让自己靠近那罪恶的根源。
终于走到了果园里。
由于唯一一盏明灯在廖珩的手上,林照没法自己行动,便一路跟着他走,听他介绍这一排种的是什么,那一排种的是什么。
廖珩突然停下,随意地伸手摘下一颗梨递给林照。
林照看了眼他在灯光下忽明忽闪的脸,接过了这颗大梨:“谢谢。”
廖珩低头看她:“临姑娘若是还想要什么水果,尽管说便是。廖某替姑娘摘来。”
“嗯,多谢廖公子,我想先四处看看。”林照客套地笑笑。
林照忽然感觉眼前光亮更甚。
廖珩将灯提到了她的脸旁,照亮了她明明清丽明艳却又平和宁静的脸。他唇角微抿,语调波澜不惊:“姑娘在躲我。为什么?”
林照一颤,蓦地抬头看他,眼前的俊美男子似乎与从前那个问她“你在躲我,为什么”的身影重合。
她的眼角不受控制地划出一滴泪水,红唇微启,欲言又止。
廖珩见她忽然落泪,连忙放下灯盏,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递给她:“廖某可是说错什么,惹了姑娘伤心?廖某绝无恶意,只是以为姑娘对廖某有什么不满……”
林照笑着摇了摇头,将他拿着手帕的手推了回去:“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故国旧人,与廖公子无关。”
她这一个多星期以来,每日不是将自己隐藏的挺好么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心绪再也不受控制,像压抑已久的暴风雨突然狂暴地席卷而来。
她才发现,她想念他,比她想象中还要再深千倍万倍。
她的泪水像决堤一般,止不住地外涌。
廖珩垂眸看她,紧攥着帕子,眼神复杂:“临姑娘……”
林照用手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不断地摇着头,示意自己没事。但眼泪的闸门偏偏像坏了一般,越擦越多,不断地从她的眼眶逃出。
她背过身,用衣袖捂住脸:“让廖公子见笑了。廖公子先回吧,今夜是我扫兴了,对不住。”
林照的前方被阴影覆盖,她从袖中抬头,廖珩不知何时走到了她面前,低头看她。光线过暗,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听闻他低低地说:
“临姑娘若不介意,可向廖某说说心事。压抑在心中,惹了心疾可就不好了。”
林照看着他明明一点儿也不像却又总是让她联想到白补华的脸,呆呆地站着流泪,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
“失礼了,临姑娘。”
廖珩再次拿出那方帕子,轻柔地拭去林照脸上残留的泪水,然后轻轻拉起她的手腕,提起地上的灯,往某处走去。
廖珩带着她来到了一处地形较高的小丘上,可以就着月色纵观这片算得上很大的果园。
廖珩原地坐了下来,将灯放到自己身旁。
林照犹豫再三,也在灯盏旁原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