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她真香(穿书)(43)
随后, 真如白慕华所说,有人来将他们接去了南邢都城郊区一条街巷的角落中。他们分别入住了其中两处紧挨的宅院,也分别配备了好几十个精壮有利的侍卫时刻监视着他们的行动。
林照入住后立刻将自己关入房内, 无助无措地靠着墙坐下。
也不知道,现在白补华是不是在苦苦找着自己,他会不会为她担心。
想到白补华, 林照的心不禁绞痛起来。想必已然深陷的白补华,现在更加痛苦。她现在不想再管什么剧情,什么感情线,只想回到北祝,好好地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原来她喜欢白补华,已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可是,是不是选择了白补华,就要放弃回到现实生活中的机会?
她猛然想起董春说自己将有一天会去找他,她现在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其中含义。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她一定要熬到返回北祝的那一日,去寻找董春。
想起董春,她突然想到什么,摸了摸自己腰间处,发现那支竹哨仍在后喜出望外,忙悄悄拔下攥在手中。
“那个,我好像来葵水了。”林照不好意思地看向站在一旁的丫鬟,“可否帮我去取一套换洗衣物?”
那丫鬟上下扫了她两眼,想起毕欢和白慕华都吩咐过不能亏待了这位异国郡主,便点了点头。门外守着的只有侍卫,并无其他丫鬟,因此她亲自快步走了去取。
林照抬头看了看墙上那个小窗。
这个唯一的窗户很小,人是无法通过的,且在将近房顶处,她不可能够得到。看来这里的建造是花了心思的。
她怀着一丝希望,小声吹响了竹哨。这支竹哨频率极高,人类难以听清,听到了也只会以为是鸟叫,因此暴露的可能极小。
林照双手合十祈祷。
到了晚上,问过林照不需要服侍后,丫鬟不再守在房内。林照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一遍又一遍地抬头看那个小窗。
将近黎明之时,只见一团黑色的小身影在薄暮夜色中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林照大喜过望,轻抚墨墨的胸脯:“这么远赶过来,辛苦你了。”
随后忙将睡前写好的纸条放入它脚上的竹筒中,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一卷小纸条。
她的手颤抖着将其取出,就着朦胧不清的月色仔细地一遍遍查看。上面只有寥寥几字:
别怕,等我。
白补华上
林照的表情隐于黑暗中,只有一滴泪珠挂在她的下巴上,折射着月光。放走墨墨之后,她再也忍不住压抑已久的情绪,扑在床褥上无声地大哭起来。
林照被困于此处已经一周有余。她每日像一具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一般,麻木地进行着日常的活动,规律地吃饭、睡觉。安插在这个府邸中的人见她如此安分,不再那么警惕她,与她的关系也处的很好,时常一起谈笑。
其实每日深夜,她的房内都会飞入一只黑鸽子,带着远方的念想来到她的身旁,再带着她的思绪回去。
林照也好像明白了董春将墨墨,将风满楼交给她的其中意义。
某日清早,林照如往常一般,用过早膳在庭院中漫步。
“临姑娘,陛下和国师来了。”一个丫鬟匆匆跑过来道。
“噢。”林照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看起来并无想要去见他们二人的意思。
忽然身边的人全数跪下,身后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郡主姐姐,住得可还习惯?”
林照转过身行了一礼,嘴角扬起标准的弧度,疏离而礼貌:“惯的。二位不必担心,请回吧。”
她的冷淡刺痛了白慕华的双眼,他越想越觉地不是滋味,复杂的眼光落在毫不在意的林照身上。
毕欢走近她,扬眉笑道:“朕好不容易才来看你,怎么刚来就赶客呀?好啦,朕答应你一个请求,你就陪朕走一走嘛。”
白慕华走上前,爽朗笑道:“关于这一要求,臣以为陛下不如放松对她的监视与警备。”
他在努力笑成之前对她笑的模样,那个让她无条件信任与依靠的模样。
只不过,他那样卑鄙地骗走了她宝贵的信任,只怕已再也不能让她原谅了。
“如果可以的话。”林照压根没看他一眼,对毕欢淡淡笑道,“陛下让我每日去走访周围邻居吧,我也想有人说说话。再者我也想见见隔壁的四表哥,毕竟他是我在此处唯一的好友。”
听到她说白柳华是她“唯一的好友”,白慕华的心像是连中了许多枪,千疮百孔,痛彻心扉。
“国师,这附近的居民可都排查过了?”
听到毕欢问他,白慕华回过神,恭敬笑道:“回陛下,皆已排查过的。”
“好,朕准了。”毕欢走上林照身边,“那郡主妹妹也遵守诺言,陪朕走走吧。”
林照陪着毕欢走了好一会儿,一路上有问必答,有礼有节。白慕华在后面默默跟着,默默听着,默默看着这个陌生的林照。
“郡主妹妹,朕改日再来看你。你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切莫亏待了自己。”临走前,毕欢嘱咐道。
“谢陛下。”
林照行了一礼后便准备回去备上一些甜点,用于待会儿走访邻居。
“林照。”白慕华追了上来。
林照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林照!”白慕华快步跑到她面前将她拦下,眼神复杂而急切,“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林照想要绕过他继续走,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她自知自己的力气很难挣开他,便无挣扎,偏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他:“放开。”
白慕华仍然紧抓她的手臂,神情不再似从前嬉皮笑脸,而是被凝重的哀伤占据:“不要这么对我,好吗?我从前也帮过你不少吧。”
林照不慌不乱地对上他的眼眸:“嗯。那你想要什么回报?你要我给你什么你才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慕华眉眼纠结,“我知道我们无法回到从前,但我只想你能再求助我,依靠我,这样我也会好受一点。”
林照收回看他的眼神,冷漠道:“不必了,我没有福气受得起国师大人的恩惠。国师大人再纠缠我,我会以为你也中了我的蛊。”
白慕华松开手,在原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昔日布满笑意的眼神中爬上了几分哀愁。
林照在厨房中熬了几碗汤,用过午膳稍作休息后,便用篮子提起这几碗汤走了出去。这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走出大门,虽然身后必须跟着两名侍卫。
她先来了隔壁白柳华所住的宅院中,见他正在庭院中舞剑,她便站在一旁等他舞毕。
白柳华见她到来便停下动作,擦了擦汗走过来:“你现在能出来了?”
“嗯,毕欢答应的。”林照从身后丫鬟所提的篮子中取出一碗汤递给他,“这是我用当归、熟地、川芎、白芍所熬的汤,补血效用极高。”
白柳华接过,一口饮尽:“多谢。”
他看着林照的神情不再似从前鲜活,眼神微动,拍拍她的肩打趣道:“表妹如此贤惠,为兄心动不已。不如咱们在异国他乡将就将就过完下辈子得了。”
林照听到这样的调戏也不再愤怒或反驳,只收回他手中的碗淡淡笑道:“表哥的伤口定未完全愈合,还请表哥适当运动,多加歇息,切莫惹得伤口复发。”
白柳华挑眉,眼神中明明满是笑意却晦涩不明:“既然你可以过来了,那么往后便常来坐坐吧。”
“好。”
林照与他实在没有什么话好聊,便早早告辞了。
她正打算去向另一边的邻里问好时,一位看似这户人家主人的老伯恰好往里面走入。
林照叫住他,说明来意,却硬是被他拉了进去吃茶做客。
相互交流了好一会儿后,林照得知了这位老伯姓廖名含,便称呼他为廖伯。
与这位睿智而体贴的廖伯交谈,可能是她来到南邢后除了晚上与白补华通讯之外最愉快的时候。
他笑容可掬,眼神似能洞明世事却毫不张扬,和蔼可亲。脸上的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写下了他的一段段往事。不知为何,明明素未谋面,他却让林照有了一种亲近感。
廖伯得知她的遭遇后叹息道:“你一姑娘家独身在外确实不易,往后每日都来坐坐,陪陪老身,也让老身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