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病娇(38)
进府前,王振环顾展府四周,总觉得不对劲。
叶悠的忽然归来让展追又惊又喜,近一月未见,他其实是想她的,只是近期有要事发生,不便让她留在府里,没想她今日自己回来了。
展追得人通报匆匆赶到书房,叶悠在此随着王振等候。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展追大步进门,见着叶悠是藏不住的欢喜,随后看见书房里还有一陌生男子,疑惑的看着他。
叶悠看向王振,示意王振可以自亮身份。王振会意,将怀中纸盒放下,双手朝展追抱拳:“王振见过展大人。”
这个名字在展追脑海中一过,他心下生疑,很快便记起:“王振......”
他是有印象的,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和当初他知道的那个王振面容相差太大。
“是,我就是叶朗公子的长随,王振。”王振干脆说道。
展追面色冷然,如今提到叶家人相干人等,他的情绪依旧不能自如。
叶悠迫切的想要将一切理顺,忙上前一步引开展追的视线:“展追,我爹的剑坠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你要做什么?”一提到往事,展追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即便面对叶悠也是如此。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拿出来给我看。”叶悠在他面前摊了手。
展追亲自绕到桌案前,从抽屉最底取出了一只简陋的布包,随意丢在桌案上。
叶悠上前去将布包打开,取出里面的剑坠,亮在王振眼前。
王振顿时傻了:“这......”
王振吃惊的表情吸引了展追的目光。
随之见王振侧过一大步,将放置一旁的纸盒掀开,将宝剑取出,剑坠晃荡在展追面前。
展追的目光聚焦在那剑和剑坠上,瞳孔一缩。
叶悠在灯下仔细辨认了自己手中的坠子,是父亲的不错,这才对展追道:“展追,今日我回来,不是为了替我父亲开脱,我只是想向你寻一个真相,一会儿无论我问什么,你都不要发火好吗?”
展追目光移到叶悠脸上,喉结上下滚动,哑音有些沙哑:“说,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
“好,”叶悠将坠子握在手里,“我问你,你说当初是我父亲带着人去追杀你们,是你亲眼所见?”
展追忽然明白叶悠的用意,眉目一紧,当日场景重新浮现在眼前,良久,他微一摇头:“不,来人皆是黑衣黑面,但带头人无论身形还是身手,都与你父亲十分相似,而且他当时拿的就是这把剑,剑上还有......”
展追指着那剑尾的剑坠,又猛然想起叶悠手里还有一只,心头一凉,目光对上叶悠的,终没有底气再说下去。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到那些人的真面目,仅凭着一把剑还有这坠子便认定那人是我父亲对吗?”叶悠接着追问道。
这是事实,展追并没有否定,只是他现在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感觉很微妙。
“展追,今日我得知了一件事情,”叶悠鼻子一酸,低头强忍了泪水回去这才接着说道,“我兄长当年战死,是有人有意为之,若不是王振带回了这把剑,我怕是今日也不知真相。”
“是丁仲庭?”展追似乎对这件事毫不意外。
叶悠睫毛一抬:“你也知道?”
展追摇头:“我只是猜测,若不是还没有证据,他早就随他爹一同进地府了。”
“所以,由此我做了个大胆的猜想,当年去杀你们的并不是我父亲,而是有人嫁祸,”叶悠举起手中剑坠,“这是天晶石,珍贵非常,只有南相王那里才有,也只有他才有能力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我手上的这只,是他当年赐给我父亲的,上面有我用玉器划出的痕迹,而现在这剑上的,虽也是天晶石所造,却可以说是个赝品。当年有人偷梁换柱拿了我父亲的剑去杀你们,你才误以为是我父亲。”
展追整个人木住,很显然一时间不能接受叶悠的这个说法,可种种证据摆在眼前,叶悠说的哪处都能对应的上。
他只有冷笑,他现在居然不知该相信谁,是信他自己看到的,还是信叶悠的。
这么多年,他都被仇恨笼罩,爱恨交织,顶着心头的自责,爱恨交织,活的不人不鬼,如今忽然有人告诉他,他是蠢的,他被旁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那滋味,简直比千刀万剐还要让人齿寒!
“我知道你现在一时之间无法想信,但是你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亲自问清楚。”叶悠此时很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现在,没有什么比得知真相更重要了。
展追尚未能理顺,便听院中一片嘈杂之声。
有小厮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报信,说展府外现在已被反军团团围住,宫里起了内乱,高贵妃私给南相王传递消息被皇上当场捉住,南相王串通旧日部下蛰伏多时借机搅动宫中内乱。
书房内几人听了皆是一惊,唯有展追依旧冷静一如从前。
叶悠此刻也终于明白,为何今日京中气氛诡异,像极了那天。
展追似是早有防备,从那日他杀了淑婉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外面围的,定都是高贵妃的人,一来为了不让他去救皇上,二来是要为她死去的妹妹报仇。
他勾起一边嘴角不紧不慢绕到叶悠身前,背对着她问门口小厮:“带兵之人是谁?”
小厮道:“是丁仲庭还有若乔县主。”
“丁仲庭!”这时再提起这个名字,叶悠恨的牙尖儿都几乎磨平。
展追余光看了她一眼,对什锦道:“将夫人带到安全地方。”
“我不走,事情还没弄清楚,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逃了。”叶悠上前一步,站在展追面前,态度坚决。
“你想做什么,说来听听。”展追笑意盈盈,玩味的看着她。
“我要当面和丁仲庭对质,待我问清楚,真相自然大白。”
殿追双手交绕在胸前,静等着她的下文。
此时又有一个小厮跑过来,喘着粗气惊慌的指着身后道:“大人,快逃,丁仲庭带着人朝这边来了。”
展追依旧不慌不忙,扬着下巴看着叶悠。
叶悠抬手指着侧间屏风,展追会意,她这是想让他躲起来听个清楚,展追一笑:“你觉得我会把你自己留在这面对丁仲庭?”
“你在这,他不会说实话,”叶悠扬首,“我是将门之后,我不会让我父亲凭白蒙冤,更不会让我兄长白死,你若还念及......念及你我二人的旧情.....看在过去我待你一心一意的份上,就去屏风后。”
“好。”展追此时的笑,是无奈的,他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相信真相的机会。
展追如叶悠所言,和什锦站到屏风后。什锦看着他表面镇定,实则手里紧握了长剑,是方才从书房案子上拿的。
他怕叶悠出事。
叶悠没有回头,只听见身后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越行越近,书房门敞开着,叶悠手里紧握了父亲的玉坠,迎着脚步声转过身来。
院中丁仲庭的身影从夜色中渐渐显出来,站到书房的阶下,仰面看着书房里被烛火光亮包围的叶悠会心一笑,朝身后众人摆了摆手示意止步,他自己则边上台阶边朝她伸出手来:“悠悠,快过来,我带你离开这。”
叶悠定睛的望着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的丁仲庭,一动不动。
“你是来找我的吗?”待他进了书房叶悠才问道。
丁仲庭环顾房内,没有找到展追的身影:“今日我带着人来绞杀展追,方才寻了府里也不见人影,这次他必死无疑,你快跟我走!”
说着丁仲庭便要来拉她,叶悠朝后退了一步,双手背在身后:“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有话要问你。”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要找展追,我怕他会对你不利,先离开这里再说。”
“不,”叶悠摇头,“就在这里,就是现在,我要一个明白。”
丁仲庭难得露出一些不耐烦来,回头朝院外的人挥动手臂,示意他们先去分散开来寻院子里旁的房间。
再回过头来,丁仲庭已经整理好的情绪,笑意温柔,像叶悠从小便识得的那个丁仲庭一样:“悠悠,有什么你快问。”
叶悠扬首直言:“好,我问你,我哥叶朗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
此言一出,丁仲庭脸色骤变。
第三十七章 丁仲庭刚想要随便拿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