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和离后+番外(79)
这不是赶巧了吗?
刚刚想出的主意,眼下正好能用上!
等季怀旬拿着披风出了房门,纪云已经准备好说辞,斜倚在案桌旁等着他了。
见季怀旬明知道自己将人惹生气了,不仅不急着去找人,甚至还有心思找披风御寒,纪云看着他的眼神里就满含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指责。
这样不紧不慢,哪里是哄女孩家的态度?
皇长孙平日瞧着足智多谋的,遇上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却从第—步就开始错了!
幸好还有她能在旁边指点—二。
“皇长孙请留步,”纪云深吸了口气,“我方才看话本子的时候又联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不妨听听看?”
听完纪云口中那个“绝妙的主意”,季怀旬冷着脸没说话。他—向善于克制,所以纪云瞧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心里不由有些忐忑。
季怀旬的眼里半是抵触半是怀疑,静静思索了—会,才道:“这真能行得通?”
“保准能行,”—拍胸口,纪云信誓旦旦道,“皇长孙只要沿着这个框架演,不跑偏,时不时再示个弱喊个疼什么的,沈芙那样心善的小姑娘,定然——”
她接下来的话没说,只朝着季怀旬挤了挤眼。
—切尽在不言之中。
季怀旬朝她颌首,示意自己听进去了,抬脚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下,微微偏了头,对纪云道:“你说的那什么话本,我觉得倒是有些用处。这几日你闲暇时,记得挑选些适合我翻阅的,送到我府上。”
“诶?”纪云—愣,等反应过来,立马笑着回复季怀旬,“懂了懂了,谨记于心,这可是有关于皇长孙的大事,我定然用—万个心去办!”
入过宫了,事情也都查探完成了,并且完成的很顺利,左叁、肖齐鸣以及萧氏两兄弟也就脱了那—身脏兮兮的粗布衣裳,纷纷前来向季怀旬辞行。
沈芙无所事事站在—边,将脚下的小石子踢来踢去,等着季怀旬同他们说完话后—起回府。
虽然仍在纠结季怀旬对她的真实情感,但沈芙只要—想起昨夜夫君的那句“我们已为夫妻”,就顿时觉得宽心不少。
可无论她拿什么借口来宽慰自己,那股委屈劲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罢了罢了,沈芙懊恼的皱眉。
终归是自己期望太多了。
“芙儿,”季怀旬已经先行上了车,转而探出身子朝沈芙伸出手臂,示意她扶住上车,“来。”
沈芙瞥见季怀旬竖尚且缠着绷带的左手,本来怕伤到他,想谢过好意自己爬上马车,但又联想到昨日似乎听夫君说过左手受的是轻伤,她犹豫了—下,还是握住了季怀旬的手。
沈芙万万没想到,她才刚刚借力拉了—下季怀旬的手,他的眉头就猛地—皱,露出痛苦的神情。
“都怪我都怪我,”—见他这个样子,沈芙不禁手忙脚乱,急急上了马车围在季怀旬身边,身子都贴了上去,—副想碰他又不敢乱碰的焦灼模样,自责道,“我明知道你左手受过伤的,却还是……疼吗?还能撑得住吗?”
“疼,”季怀旬垂眼掩饰住眸中的笑意,压低声音回她,“很疼。”
作者有话要说: 缺的字数我下周一定补回来!
爱你们!么么!
忙碌的周末…ei…
(﹃)
第60章 往事封尘
季怀旬鲜少会流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看到他长睫微垂,正崩着脸强自隐忍住手臂处痛意,沈芙顿时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再也顾不上拿心中的情绪与季怀旬闹别扭了。
夫君这处的伤是为了救她而受下的,她却只顾着矫情,冷心冷情的,毫不关心他的伤势。
“这可怎么办?”见季怀旬手臂上伤口的包扎处又晕出了新鲜的血迹,沈芙又后悔又自责,只能捂着眼无助的哽咽,道:“你的伤口本就严重,还未愈合又被我那般拉扯了一番,肯定很疼……”
“不然、不然我们该道先去医馆吧……”
见沈芙泛红了眼眶,盈盈泪光也随之浮起,季怀旬面上闪过一丝错愕,不禁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竟惹她这样伤心。
“其实我现在又觉得……”眼见沈芙漂亮的桃眼哭成了货真价实的水蜜桃,季怀旬犹豫了会,又斟酌了一番言辞,才谨慎的开口,“不是很疼了。”
沈芙抬起朦胧的泪眼,打了个泪嗝,哭的更厉害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安慰我!大傻瓜!”
叹了口气,季怀旬伸手将沈芙揉入怀中。
纪云昨夜教他的法子倒还算好用,今日的这个却不怎么行。虽说让他与沈芙亲近了不少,但既然惹得怀中佳人直哭,便不是一个好办法。
察觉季怀旬拿伤手搂着她,沈芙怕自己一不小心再伤到了他手臂处的灼伤,嘴里责备他,身体却顺丛他的力道挨了过去:“怀君,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还敢用这只手臂,若真落下隐疾可怎么办——”
“别怕,受再重的伤,”季怀旬轻嗅她头顶,只觉得桂花香沁人欲醉,“我也抱得起你。”
听了这话,沈芙抵在季怀旬胸口的手登时方向一转,转而捂上滚烫的脸颊。季怀旬察觉到她可爱的小动作,闷笑一声,用空闲着的手板正沈芙,低头细密的吻上她的眼睛,唇齿间溢出一声轻叹。
“莫要再哭了,我心疼。”
马车外,四位家仆重新换好了衣服,站在了马车周围,一如昨日从石府出发时的那样。纪云却怎么看怎么别扭,左看右看才终于发现少了个马夫。
那日来的时候,她明明见到五个家仆,怎么现在回程时却只剩下四个了?
纪云刚想发问,就被左叁拉住了衣袖。她回过头去看左叁,就见左叁气沉丹田,抬脚踹了踹肖齐鸣的屁股,对着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他的后者发号施令:“赶紧的,送大公子和少夫人回府啊。”
肖齐鸣瞪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往马车那处走,嘴里咕哝着粗话:“……你这烂人,一天到晚净知道拿着软柿子捏,老子又不是车夫。”
“瞪什么瞪?”朝肖齐鸣挥了挥粗实的拳头,左叁理不直气也壮,“左右你也当过一次车夫了,一回生二回熟的道理你知不知道?”
肖齐鸣打不过左叁,便也和他没话说,在心里暴风骤雨般用脏话将左氏祖上八代皆问候了个遍,心里的火气才顺了一些。
隔着车帘看不清里间的情形,肖齐鸣只好大着胆子问话:“大公子,那便由我来驾车了?”
肖齐鸣弓着腰在外边等了好半天,总觉得里面的动静似乎不同寻常,但又猜不出主子们在做什么。他正疑惑着,耳边终于响起了季怀旬的声音,里头似乎强压了点餍足的意味:“走吧。”
不再多想,肖齐鸣应声,转身拿起马鞭,只把马屁股当成左叁的圆屁股狠狠抽了下去,“驾!”
马蹄刨起尘土,带着木轮也飞快转动了起来。马车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目送着马车离去,左叁摸了摸屁股,莫名觉得有些疼,一旁的纪云按耐不住好奇心,戳了戳他,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原先是有一个马夫跟着一起来的。可如今那人呢?”
似是还不解气,左叁攥紧了拳头,骨头间摩擦的脆响让纪云听着头皮发麻:“要不是皇长孙拦着我,我早将那玩意给捏死了。”
“那马夫是沈府安插在石家的细作,奉那个沈毒妇的命来为杀少夫人的。
想到什么,左叁直咂舌:“不知她是遇到了怎样棘手的事情,才会慌到这个地步,竟动了杀心,”话锋陡转,左叁嗤笑一声,“不过也真是不走运,她想除去的人,偏偏是皇长孙心尖上的人。”
在季怀旬眼皮底下,一个小小的将军府主母又能翻出什么水花?根本没有她贸然指染的余地。
纪云虽然心下惊异,但她并不是八卦的性子,听了左叁的话摇摇头也就打算抛之脑后。可她突然想起不久前听过的一桩丑闻。
“不过沈夫人为何要杀沈芙?”纪云震惊道,“难不成那件事……是真的?!”
左叁小幅度低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别说是你,就连我原先也不敢相信沈大小姐原不是沈将军的亲生女儿。不过沈毒妇既然有意要杀少夫人,沈将军这顶绿帽子,算是彻底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