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和离后+番外(58)

作者:五支棒棒糖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欢喜冤家 甜文 朝堂之上 主角:沈芙,季怀旬(石怀) ┃ 配角:其他 ┃ 其它:甜文 : 前世沈芙隐去锋芒,扮好碌碌无为的沈府二小姐,这才在恶毒主母的眼皮下偷来了几年安闲的日子。 之所以愿意活的这样委屈,不过是因为沈芙惦念着那点浅薄的父女情分罢了,却没想到重病临终前,亲生父亲却听信谣言避她如蛇蝎,拒不相见。 而往日夫君却亲自上门,不计前嫌的好言宽慰,送了她最后一程。 自己是瞎了眼吗,竟错过了这样关心自己的好男人! 沈芙眼含热泪,只差没捶胸顿足。 点击展开

看向季怀旬,石淼略一犹豫,终于还是点头,还不忘瞪了眼面露喜色的石铭,声音僵硬道:“也罢,都快回去吧。”

石铭笑脸顿时一垮,赶忙收敛表情,装出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你这幅样子真是令人瞎眼,”石淼恶寒,撇开眼啐道,“赶快给我滚远点。”

顶着父亲似要杀死人的冷眼,石铭巴不得能快点滚出门去。他哆嗦着跟在季怀旬,刚一跨出门槛,就急急拍了拍胸脯,一脸死里逃生的庆幸:“多谢长兄,出手助我逃离苦海……”

不知道为何,石铭总觉得自己的话刚一说出口,季怀旬的背影就有瞬间的僵硬,似乎颇为心虚,一直匆匆疾行的步调掩饰般的慢了下来,清俊冷静的侧颜也浮起了红晕。

大概是他太困,竟因此产生了错觉吧。

摇头甩开这个念头,石铭暗想。

季怀旬顿了顿,轻咳两声,月色中凌厉的下颌线都变得异常柔和。他极其缓慢的转头看了石铭一眼,不自然的道:“不必言谢。”

临来书房前,沈芙笑语吟吟的将季怀旬送到院门口,说定要等他回来一起睡。

所以见到天色愈来愈晚,不想让房中的佳人久等,季怀旬表面上看着冷静,实则心神不宁,连掩于袖中的手都在烦躁的轻叩桌面。

而季怀旬方才出言打断石淼,也是为了能够顺水推舟的离开回去,实话说,他并没有注意到石铭所处的困境。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季怀旬不好同石铭解释,只随口应承敷衍过去。

实在想不到,如今他也成了“重色轻友”之流了。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可季怀旬眼前瞬时浮起沈芙如花的笑颜,薄情又锐利的唇角就忍不住愉悦的弯起,甚至轻笑出声。

“长兄可别嘲笑我,”石铭揉了揉酸涩困倦的眼睛,误以为季怀旬是在笑他之前的窘迫模样,红着脸强行辩解道,“刚才我不是怕父亲责罚才一言不发的,而是因为我长大了,日后也许还要做官为民谋福祉,不能再向以往那样荒唐,而要学着成熟起来。”

听了这番话,季怀旬颌首,目露赞许,走到了岔路口,他停步,示意石铭:“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石铭早已魂游天外,撑着意识同季怀旬告了个别,便头脑昏沉的往自己的院中走去,目送石铭走远,季怀旬站立原地,顶着背后的茫茫星海,目光更显幽深。想了想,季怀旬突然出声叫住他:“石铭。”

“嗯?”石铭睡意朦胧的回过头。

季怀旬看着他,淡淡道:“今后行事,要时时刻刻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

“铭记心底,无论如何都不能忘。”

黑夜静寂,季怀旬的声音也很轻,可传到石铭的耳边,却莫名振聋发聩,将他原本浓郁的睡意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石铭一愣,迟疑道:“我……”

“幼时,父亲同我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要做出实事,真正做到兼济天下,”季怀旬平静的看向石铭,嗓音裹着细碎的冰屑,“石铭,单有雄心和抱负是远远不够的,不能说是全然无用,但至少走不远。”

将季怀旬一语道破的话听进耳里,石铭这才意识到他虽然时刻提醒自己,告诉自己秋试大多是长兄相助的功劳,但他仍然不可避免的沉浸在虚无的欣喜中。

因为在考场上一鸣惊人的是他,秋试中金榜题名的是他,被众人簇拥捧爱的是他……这些总总,让石铭几乎有些忘乎所以。

可眼下,石铭却猛然醒悟过来。

若有一天,他不再站在长兄身后,不再依赖别人的力量,而是独自一人面对一切,那时他还会有今日这样的底气吗?

虽然石铭很不想承认,但答案是否定的。

他胸无点墨,谋略才智也甚是平平,独独能拎出来说的也只不过是满腔的孤勇。

可论孤勇……到底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人人都有一张嘴,谁不会去说自己的好处,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彻底将自己认清,石铭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呆呆站立着,心头蒙罩的迷雾也随之层层散去。

而等回过神来,石铭抬起头,面对着季怀旬,散漫的姿态都不由端正起来。不同于往常浮于表面的敬重,这时石铭才是真正的对眼前人生出了敬畏之心。

无它,季怀旬实在是太清醒了。

埋名隐痛的这些年,石铭没有见过季怀旬滴过一滴泪水,更没有从他口中听过一声无用的怨怼。

无论何时,季怀旬总是锋利又冷静。这样的人,定然会重登金殿,一雪前耻。

没由来的,石铭脑中冒出了这个念头。

可在石铭不知道的是,在他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那个在他心目中总是“锋利又冷静”的人,此时却在挂念心上人。

更甚,只要想起沈芙的名字,季怀旬眼眸中的冷厉都柔和了几分,春意融融。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又因为惦念着沈芙,季怀旬抚平袖口,不再多言。

“古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旁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你自然也是可以做到的。”

说话间,季怀旬转身远去,如松如柏的背影隐没在秋雾中。他的声音远远传来,时断时续,却连每个字句都让人听的分外清晰。

“不管你之前是怎样的荒唐,又怎样将时光平白废弃,但只要如今你能想明白了,一切仍是为时未晚。”

直到季怀旬走远,面前早已空无一人,石铭仍然静静站在原地。秋霜薄薄凝在少年青涩的眉眼间,竟意外的将原本柔和的五官镀上一层锋利的棱角。

又过了良久,石铭喃喃自语,郑重道。

“我明白了……明白了。”

明日入宫之事实在是处处都暗藏凶险,所以眼见季怀旬和石铭走远,石淼眉头紧锁,仍是有些焦虑不安。

可他又转念一想。

明日金殿觐见后,按往年的惯例,定要举办恭贺新官的秋华午宴。以季怀旬和齐鲁文的身手,就算露出马脚致使事情败露,也定然不会落到郑勇帝的手中。而石铭那时坐在宴席之内,安全的很。

这样算起来,明日同去宫中的人中,最轻松的就属石铭了。

石淼嘴上骂石铭骂得比谁都凶,可关键时刻还是惦念他的,知道他大概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境况缠身,顿时一阵心安。

松了口气,石淼走进书房的内室,舒坦的坐下。

想起什么,石淼猛地站起身,将四周环顾了一遍,没见到半个人影,不禁“咦”了声:“齐公他早前不是说好在这处等我的吗?这人又跑哪儿折腾去了?”

趁石淼和季怀旬谈话的空隙,齐鲁文干净利落的翻窗落地。拍拍身上的尘土,他一刻不停,直奔沈芙住着的院落而去。

皇长孙最近十分不对劲,不仅被沈家这位二小姐迷得几乎失了魂智,还不管上哪去都将她带着身边。

眼下两人好不容易才分了开来,这对齐鲁文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腾空一跃,齐鲁文屏息静气,隐在墙头上往里看,看清眼前的景象,不禁低呼:“真是天助我也!”

秋意渐凉,春芽正在忙碌着将夏日的薄被换下,替主子们换上新的床铺。

帮不上忙,也是不想给春芽添乱,沈芙眼巴巴的坐在一边,正无聊着,看着案桌上空空的花瓶,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门外院中的桂花树金灿夺目,长势极好,桂花嫩嫩的缀在枝头,香气熏人欲醉。

沈芙眉眼一弯,起身去拿花瓶。

沈芙发现夫君近来揽着她的时候,总喜欢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嗅,似乎十分喜欢她拿来抹在发梢的桂花油的味道。

因为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能见到季怀旬眉梢带笑的模样。

夫君这样喜欢桂花香味,若是折几枝来放在床边,他定然能睡得更加香甜!思及此,沈芙忍不住轻笑,手中握着花瓶,步履轻快的往外走去。

桂花簇簇藏在绿叶间,沈芙选了一枝最为茂盛的,默念了声“阿弥陀佛”,就狠下心来准备辣手摧花。

可还没来得及使劲折下枝干,沈芙的余光中就闯进一个壮实的黑影。她惊了一跳,手中立刻将桂花粗糙的枝干牢牢攥紧,横力将它挡在身前,张嘴就要喊人。

等看清了来人是齐鲁文,沈芙反应极快的用空闲的手死死捂住嘴巴,这才勉力咽下即将脱口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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