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伴也只能是她。
亲自为她选了一条项链,亲手为她戴上,不久之后她还会戴上戒指,整个人都被他套牢了。
胸前一冰,昭昭低头去摸项链的吊坠,二色戒指缱绻交缠,环环相扣,仿佛永生羁绊。
脖子被男人滚烫的唇吻了一下,昭昭惊得转身看他。霍翟面色不变,神情自然地拿出另一个白色小盒子交给昭昭,“帮我戴上。”
盒子里是一对精致袖扣,形状款式和项链的吊坠一样。昭昭一言不发地将男人法式衬衫袖口上原本纯黑的袖扣摘下换上新的。
这下好了,明眼人都看出来他们是一对的。
昭昭乖巧的样子惹得男人心中发软,想吻她,转眼又看到她桃花般美丽的脸庞,唇上应该是涂了口红,他第一次看到她化妆的样子,心中居然不忍心将这份美丽破坏,只得生生按捺这份冲动。
女人微微低头,长发遮住了脸颊,露出后颈一抹弧度美好的莹白肌肤。霍翟看不见她的表情,转念想,不亲,抱抱总可以?
“昭昭,过来。”这样想,男人便行动了,嘴上这样说,其实早就倾身伸出了手臂。
昭昭侧头看他,明白这个臭男人又要吃她豆腐,偏偏她还不能告诉他自己知道了真相,只能和他虚与委蛇。
“衣服皱了不好看。”她头微垂,抬眼看他,声音轻轻糯糯,语气娇嗔。
喉结上下滚动,霍翟的视线艰难地从那双带着恳求的清澈双眸拔开,落在女人被女士西装外套包裹的窈窕身段上。
他的昭昭当然怎么样都好看,霍翟有些不自在地松松领带,他是怎么了?束手束脚完全不像自己。
按照他霸道的性子,要和昭昭结婚哪里需要征得她的同意,一句话吩咐下去她就是他的妻子,偏偏这样折磨自己,还要等一个月。现在因为女人一句话一个眼神就不去碰她,霍翟非常唾弃自己。
等到车子停在酒店门口,一下车,昭昭就被男人搂住了腰肢。
他的迫不及待在她眼里就成了铁板钉钉的证据。
宴会大厅布置得富丽堂皇,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看似随意的攀谈实则暗流涌动。
或许是看出男人的好心情,来找霍翟攀谈的人络绎不绝。他们自然没有错过一直被男人以一种霸占姿态护在身边的昭昭。
女人身姿窈窕,气质出众,即使站在霍翟这样令人惊骇的角色身边也不失自己的光芒,真是相得益彰,天作之合。
彩虹屁被商场人精们以恰到好处的方式传达给霍翟,男人面上不为所动,实则心里早就高高扬起了唇。
对此,昭昭是不买账的。她一口又一口吞下红酒,她喝不来红酒,却不愿意换成果汁。
几杯红酒下肚,昭昭期待已久的高潮戏份就要来了。
一个晚上和男人形影不离地待着,又有同款项链袖扣加持,宴会上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有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一个高挑的身影走到二人面前,手中的高脚杯晃着绮丽的弧度。
“霍先生,好久不见。”比起前段时间在公司所见的白星,今天的她似乎因为回到了主场,整个人散发着自信强势的气息。
昭昭垂眸去看自己快要见底的酒杯,倏然被一只大手接过,“不许再喝了。”
男人将酒杯交给路过的侍应生,流畅的动作下来,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来人。
感受到白星尖锐如刀子般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昭昭心中撇嘴:你们放不下面子和好,拉我进来干嘛?
下一秒,就听见霍翟低沉醇厚的嗓音,“身体不舒服?”
宴会上昭昭一直喝酒,他一开始以为她是喜欢的,后来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哪有人在宴会上把红酒当成水来喝?
哦吼!昭昭想,故意在旧情人面前关切新情人,霍翟从来不是温柔的人,现在可真会装!
被忽视的白星撩了撩自己的大波浪,动作间风情万种,正准备说什么,就听见那个不知道怎么勾搭上霍翟的落魄灰姑娘道:“我去洗手间。”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给他们创造独处空间,聊开了,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昭昭开了口。
谁知道男人低低应一声,揽着她就往洗手间去。
“你、你也去?”昭昭瞪大眼睛,有些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霍翟怎么会放她一个人到处乱走,女人面色酡红,红唇娇艳,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偷看她,他有些后悔带她出来。那些漂亮的衣服也应该穿给自己一个人看。
这么想着,就见昭昭的双颊鼓了鼓:“随便你。”
男人在洗手间外的空地停下,目送她进去后才唤来助理:“准备一下,一会离开这里,让厨房准备醒酒汤和小米粥。”
助理立刻去联系。
霍翟摁了摁眉心,他被欢喜冲昏了头脑,现在才发现昭昭的不对劲。她并不喜欢参与宴会,脸上的笑也不是真心的。
她不开心。
可是,为什么?霍翟烦乱不安,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是自己的“前科”还在,他不想逼她。
“霍翟。”白星向他走进,私下里她还是喜欢叫他的名字。
她很自信,相信他对自己有意思。她早就忘了霍翟冰冷厌恶的眼神,只记得他救她的那一次。
女人眼中的势在必得令人厌恶,她语气的亲昵让霍翟极度反感。
不过面对这种人,他还不至于失控。
他只对他的昭昭失控。
白氏在霍氏也有一点点股份,是白夫人在霍家二老不管事的时候左右逢源争取到的。白夫人又联合其他几个股东暗中对霍翟施压,质疑霍家二老的遗嘱,就是希望能混水捞鱼。
这么多财产,给一只狗?笑话!
据说白夫人年轻的时候追求过霍老先生,求而不得,在他死后也不想让他安宁。她甚至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霍翟,完成她年轻时嫁入霍家的梦。
可他们发现,霍翟虽然是空降,但并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暗地里一些手段要么夭折要么无疾而终,霍翟在霍氏越来越游刃有余。
只剩下白星这一条路。
昭昭从洗手间里出来,就见到白星踩着高跟鞋抹着眼泪跑走的一幕。
这可真是,极其熟悉。
白星这样自信高傲的女人,只有她心爱的人才能伤到她吧,昭昭苦涩地想。
霍翟一看见她就朝她走来,将满身酒香的女人揽入怀中,“回去了。”
昭昭瞅他袖子上的袖扣,没有说话。
她喝了那么多酒,直到上了车,酒劲才上来,就像她总是后知后觉的小脑瓜,反应总是慢半拍。
热意上头,她脱掉了西装外套。
“我好笨……”眼中出现了重影,昭昭有些痛苦地捂住脑袋,“晕……”
这一次,男人没有管衣服会不会弄褶,一上车就将女人抱在腿上,“不需要太聪明。”
她这样刚刚好,他正正喜欢。
听了他的回答,昭昭扁嘴:“就你最聪明,把我当傻子耍,我讨厌你!”声音委屈,眼角渗出了泪。
车子缓缓开动,比起来时,天色暗了不少。
霍翟眉心拧成一个川字,那句“讨厌”简直是剜在他心口的刀子,他听都听不得。
掐住昭昭绯红的脸,男人锐利深沉的视线对上她迷离的眼眸:“讨厌我?”
男人手劲很大,下巴被掐疼,昭昭脾气上来伸手推他,满是委屈的哭腔嘶哑:“你放开我,好疼啊,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霍翟下颚紧抽,眼底翻涌着幽蓝风暴:“昭昭,我当你是喝醉了。”
某个脑袋不好使的人继续作死。昭昭依旧努力掰着他的手,发泄心中的委屈与闷苦:“我才没有喝醉,我清醒得很,你怎么这样啊,不和你结婚不和你结婚,你都有喜欢的人了!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不要你!”
到了最后,她的话已经语无伦次。男人被愤怒冲昏头脑,觉得脸上被恨恨打了一巴掌,只捕捉到“不要你”三个字。
又想起女人那天半睡半醒间口中念叨却查无此人的名字,彻底失去理智,“不要我不和我结婚和哪个野男人结婚?”
车子太过平稳地行驶着,昭昭不知不觉窝在他怀里睡着了。脸上的妆被泪水晕花,像一朵风雨中狼狈的花。
霍翟此时就想狠狠地□□这朵狠心的娇花,捏着她的腰低吼:“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