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才不怕他虚张声势:就是欺负你一只手不能动!臭男人!
如果他敢流氓,昭昭暗中咬牙,她的桑搏课可不是白上的。
不知什么时候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昭昭扶住他的肩膀不着痕迹地向外推,眼底的认真让男人微愣:“你呢?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霍翟下意识皱眉,眼神有些飘忽。
这是默认了。
即使早就意料到,昭昭的心还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揉捏了一下,血液都冰冷了。
果然,她猜得没错。
可猜测和承认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冲击。
“你……”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霍翟烦躁地摁了摁眉心,“……”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昭昭蹬起脚就去踹他,“你走,你走,你骗我……”
她还被男人半压在床上,男人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两只脚紧摁在宽肩上,“我说了,不要抗拒我!”
是了,她是谁?她只是个没有身份的小前台,怎么也无法抵抗他的。
昭昭也不动了,手臂挡住脸,低声呢喃:“你骗我!”
她也是有一点喜欢霍翟的,所以有些伤心。
她被背叛了。
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
霍翟从来不知道女人居然可以这么敏感细腻,跟个侦探似的。
廖的德给他拆着纱带,瞅他的表情,道:“你们又吵架了?”
“你是不是和她说了什么?”
怀疑的目光凉飕飕地落在自己身上,廖的德无辜地举起双手,“我什么都没说,一定是你在她面前出了破绽!”
这段时间小霏霏对霍翟可好了,被心爱的女人放在心上照料,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得住?
廖的德越想越有道理:“你肯定忍不住和她亲亲抱抱了,女人都跟侦探似的,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你的手臂早就好了!”
霍翟垂眸看自己的手臂。
他确实轻微骨折,因为骨裂在旧伤的位置,谨慎起见做了全套治疗,看上去是比实际上严重些,养了一个多月,几天前手臂就无大碍了。
不就是多缠了几天纱布,怎么能算欺骗……
他只是,贪恋她的温柔美好。
不惜做出装病扮弱的可笑幼稚行为,就是为了能和昭昭再温存几日。
“行了,”廖的德处理好,“你的伤恢复得很好。这段时间够甜蜜滋润了,我这个单身狗都不想来这儿受虐!”
霍翟不置可否地勾起嘴角,可一想到女人伤心哭泣的样子,又抿成一条直线。
他不知道怎么哄人,面对女人的指责,落荒而逃了。
书房的窗帘被拉开,窗户正对着的,赫然是花园的大狗笼。
一袭束腰小黑裙的女人正在隔着栏杆和巨犬玩手背叠叠高。女人的声音从黑色方形盒子里传出来,宛如就在耳边。
“脏脏,你的爪子好脏哦。”
巨犬歪头瞅了瞅自己的爪子,继续往女人的手背上搭。
一层一层叠上去,直到女人踮起脚尖也搭不到的高度才结束这个游戏。
“Enzo,她不怕狗了,你让助理把剩下的钱打给我。”廖的德笑咪咪的。
霍翟冷冰冰道:“都是昭昭一人的努力,你也好意思要钱。”
“别啊,为了让她迈出第一步,我也是有功劳的。为此,我还做了一次失信的小人……”廖的德嘟囔。
终于得到霍翟的承诺,廖的德高高兴兴离开霍宅,准备去酒吧浪一浪。
黑色方形盒子断断续续传来女人的声音。
“脏脏,你脑袋这么大会不会有烦恼?”
“如果有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咬他?不行,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呀。”
“你不要看我,我……我就比你聪明一点点,只有笨办法。”
“是他的错!”
“臭男人……欺骗我……”
“我讨厌他。”
……
男人心中窜起一股蓝色幽火,恨不得将女人搂入骨髓,一起焚烧殆尽。
闭上眼睛,胸膛大大起伏,男人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女人甜蜜的笑眼和泛着泪光的惊惧的眼眸交替出现。
拳头握得死紧,霍翟告诉自己:还有一个月,不要再将她吓坏了。
*
昭昭没想到,被她揭穿的第二天,霍翟就拆了绷带去公司。幸好他没有强迫她晚上陪.睡,也没有突然出现在她房间,要不然她真的会崩溃了。
又过了几天,霍翟的生活助理刘吉带着化妆师和造型师来到霍宅。
“方小姐,可以看看喜欢哪件礼服,您和化妆师、造型师确定下风格。”
客厅里,造型师身边有一排挂着各大牌最新款礼服的移动衣架,化妆师带着自己的专业化妆包站在一边。
昭昭问:“霍先生有什么事吗?”
刘吉扶了扶带着的黑框眼镜,微笑道:“今晚有个宴会,您是霍先生的女伴。”
他心里感动得不能再感动,闲到发慌的他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趁着这次机会,他要好好完成霍先生交待的工作。
昭昭扫一眼那堆礼服,感叹单单灰白黑三次都玩出了许多花样。
宴会什么的,昭昭心里有数,霍翟之前从来没有带她去过宴会,今天突然要带她去,不用想都知道他在盘算什么。
昭昭将自己的妆发交给造型师和化妆师,任由她们折腾自己。
“方小姐,好了。”
昭昭来到全身镜前,差点认不出自己。
镜子中的女人穿着珍珠白长裙,小V领露出胸前一片莹白肌肤,微卷的乌黑秀发被拨到一边,露出优雅纤细的天鹅颈和凹陷的锁骨,小巧的肩膀被衣袖包裹,柔软垂缎下是修长手臂。
脸上画了淡妆,一双上扬的狐狸眼清澈迷人,粉腮红唇,娇艳又清纯。
甚至连腿上浅淡的疤痕都被粉底遮住。
昭昭转身,礼服在背后大胆地开到腰部上方,露出振翅欲飞的蝴蝶骨,纤腰不堪一握,她都要爱上自己了。
可她脸上的欣喜只维持了一瞬就淡下去,看得旁边的造型师和化妆师心中一跳。
方小姐真的很美,她五官妍丽精致,既有冲击力又温柔如水,身材虽然纤瘦,但该长肉的地方相当美好,让同为女人的她们很是羡慕。
“方小姐,您不满意这个造型吗?还有时间,您看要不要再试下一套。”
昭昭莞尔一笑:“不用了,你们的眼光很好,我很满意。”
说完,人静静地端坐在沙发上,拿起刘助理给的文件看了起来。
造型师和化妆师对视一眼:这不像是高兴的意思啊。
晚上的宴会在城市中心的卡西凯大酒店举办,参加的都是A市名流,昭昭翻了几页,记了几个重要人物后,就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傍晚六点,一辆黑色迈巴赫驶进别墅,男人从车上下来,一进门,就看到靠在沙发上的小女人。
看清她的打扮,霍翟瞳孔微缩,胸腔内雷鸣般震响,落了一地惊雷。
女人有些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恬静的睡颜盛在夏日傍晚的暖黄夕阳中,整个人泛着莹莹光泽。
察觉到什么,女人鸦青色睫羽微颤,一双沉静的眸子与他对上视线。
四目相对,霍翟微怔,手指蜷缩起来。
他不喜欢这个眼神,就好像他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昭昭拿起包,笑道:“可以走了吗?等好久了。”
霍翟穿的正式西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昭昭觉得他就是那种时刻做好准备上谈判桌的人。
他很高,昭昭穿上高跟鞋还比他矮半个头,应该有一米九。
男人回过神来,伸手圈住她的腰,意料之外触到一片滑腻。
看到这件礼服背后的设计,霍翟眼中黑沉,“换一件。”
最后,还是昭昭自己找了一件白色西装外套披上,霍翟才稍稍满意。
☆、讨厌
上了车,昭昭看见座位上有一个白色的礼盒,系着泛着光泽的丝带,霍翟把礼盒打开,一条简约大气的项链躺在里面。
是无论昭昭选了什么礼服,都可以戴上这条项链的百搭款。
轿车平稳地行驶着,车厢内没有一点噪音。
霍翟撩起昭昭颈后的秀发,带起一阵清香,他忍不住俯身去嗅,“很香。”他刻意忽视女人的僵硬,心情格外好。
今天的宴会他可去可不去,可不知怎么地,想到昭昭每天在霍宅百无聊赖的生活,一方面想带她出去看看,另一方面,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