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番外(44)
刚才时烨习字时用了好几张纸,这几张纸被朱公公摆放在案台前边晾干,白纸黑字,写得清晰明了。
温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时烨的字迹。
他不得不承认,时烨的字迹非常好看,乍一看大气磅礴,首尾连接浑然天成且流畅自然,仅仅只是几笔下来,便足以到达令人看得赏心悦目的地步。
如果他有时烨这本事,也就不愁明天的茶宴了。
温池在心里叹口气,他心想这个狗太子的脾气是古怪了点,倒还是有很多让他望而止步的特长。
温池收回心思,便瞧见一个小太监上来将一张雪白的纸铺开摆放在他的面前。
随后,朱公公递了一只毛笔来:“温公子,请。”
温池:“……”
请什么?
一头雾水的温池只得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时烨。
时烨撑着下巴,姿态慵懒地倚靠在轮椅上,他修长的指尖在脸颊上轻轻点了两下,语气很淡地吩咐道:“把你刚才说的那个字,写上一百遍。”
温池:“……”
“你不是说你崇拜本宫吗?你只有把你对本宫的崇拜全部写在纸上,本宫才能看见你的诚意。”时烨抬了抬下巴,不容拒绝地说,“写,本宫看着你写。”
温池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一个字能引发这么多后续,他当时一定会把自己的嘴巴缝上。
唯一庆幸的是时烨只让他写字而已,并没有当场要了他的性命。
想到这一点,温池又觉得自己很走运,相比较失去性命而言,写一百个“操”字又算什么呢?
于是温池执起毛笔,将笔尖在砚台里蘸了蘸,用左手挡着右手的长袖,弯着腰,低着头,开始聚精会神地写了起来。
他写得心甘情愿,也写得相当认真。
一张纸写下来,约莫只写了三十个“操”字,不过这对于几乎没有写过毛笔字的温池来说,无疑是一个体力活,他的右手感觉到了隐隐的酸痛。
温池放下毛笔,轻轻揉了下右手的手腕,这才拿起写满了“操”字的纸。
他吹了吹纸上的墨后,举高查看。
然而一眼扫完,温池的表情顿时从蛮有成就感变成尴尬又羞愧。
他的字太丑了!
像狗爬似的,丑得他不忍直视,多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
温池看了看时烨的字,又看了看自己的字,顷刻间深深的感觉到自己配不上这个狗太子,他有史以来头一次产生了自卑的心理,只是因为这些难看的字。
温池赶忙把纸放下去,极为窘迫地让朱公公再给他一张纸。
结果没等朱公公把纸拿来,旁边的时烨忽然开口:“就这张罢。”
温池茫然地看向时烨,显然他没听明白时烨的意思。
这会儿的时烨倒是挺有耐心,挑起一边眉梢,皮笑肉不笑地解释道:“本宫听朱贤说你明日要去赴一场茶宴,还会拿出你的字画给他人品鉴,不如就拿这幅字去,本宫看着不错。”
良久的安静后,温池汗颜道:“太子殿下,这恐怕不太合适……”
“有何不合适?”时烨说得理直气壮,“你不是说这个‘操’字里有着你对本宫的崇拜与向往,本宫给你机会让你把你对本宫的崇拜与向往展现出去,你却不想珍惜这个机会?”
狗太子说起歪理来一套一套的,竟让温池无言以对。
但是他怎么可能拿这幅字去给那些人看?
他疯了才这么做!
啊啊啊啊啊!
狗太子真是有病啊!打听他的事就算了,居然还让他拿着这幅字去茶宴上丢人现眼,偏偏他还不能直接拒绝狗太子的要求。
温池心里好委屈,可他不敢说。
“太子殿下恕罪,实在是小人的字迹丑陋,远不及太子殿下随意画出来的一两笔,小人着实不想丢那个脸。”温池干脆跪到地上,硬着头皮说道,“倘若小人能写出太子殿下那样好看的字来,小人也不至于愁这么长时间。”
时烨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你觉得本宫的字好看吗?”
这次温池夸得真心实意:“相当好看,只怕小人再练个八辈子,也丝毫比不上太子殿下的毫毛。”
这句话像是取悦了时烨,只听得时烨哈哈大笑起来,他大笑的声音不如说话时那样低沉,听着爽朗干净,甚至透着一股骄纵的少年气。
笑完,时烨眯眼道:“既然你喜欢,那本宫便送你一幅,好让你明日拿去茶宴上表现一番,你看如何?”
温池从地上抬起头来,受宠若惊:“真的吗?”
“本宫说的话岂能有假?”时烨叫朱公公重新备好纸笔,随即执起毛笔,在干净的纸上一阵龙飞凤舞,那动作叫一个干净利落、漂亮至极。
旁边的温池看得目瞪口呆,不明觉厉。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时烨便收起了毛笔,递给候在边上的朱公公。
朱公公没敢往纸上看一眼,弓腰驼背地伸出双手接住毛笔,便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只有温池兴致盎然地探着脑袋,朝着纸上看了一眼。
哪知道仅是这一眼,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就、就这?
温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怀疑这幅画是时烨恶搞之下画出来的。
这也太丑了吧!
丑得和他刚才那些狗爬字有得一拼了!
只见偌大的白纸上画有一只小小的动物,那只小动物长着尖尖的嘴,还有四条腿,屁股后面拖着一团碎抹布似的东西……
温池的表情变了又变,硬生生的压下了想要吐槽的冲动。
然而时烨正在欣赏自个儿的画作,并未瞧见温池那宛如吃了一只苍蝇似的表情,欣赏完了,他才问温池:“如何?”
温池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那幅画,并极其努力地分辨着画里的动物:“太子殿下的画功当真了得,竟然将这只鸡画得栩栩如生。”
时烨脸上的笑意一顿:“本宫画的是凤凰。”
温池:“……”
时烨冷眼瞧着温池逐渐僵硬的脸,又道:“此画名为凤求凰。”
温池:“……”
时烨拧起眉头:“你觉得本宫画得不好看?”
“不不不……”温池连忙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太子殿下画得太好了,古有前人所曲的凤求凰流传千古,今有太子殿下所画的凤求凰动人心魄,无论谁看上一眼,都不得不感叹太子殿下的才华。”
朱公公默不作声地听完温池的话,忍不住抬眸瞥了温池一眼,那一眼中真是夹杂了许多情绪。
温池并未察觉到朱公公的目光,只是两眼巴巴地望着时烨。
时烨拧紧的眉头缓缓松开,他挥手示意朱公公将那幅画卷好,自然而然地说道:“这幅画赏给你了,明日你便拿着它去赴茶宴。”
温池:“……”
他感觉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
第35章 茶宴
最后, 温池还是拿走了时烨赏赐的画。
回到竹笛居时, 温池正好碰到干完活路过的若桃,瞧见温池形态狼狈地从外面走进来,若桃惊讶了一瞬, 随即不知道瞧见了什么,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温公子,你……”
温池一脸懵逼:“我怎么了?”
“哎呀, 你脸上全是墨水。”若桃赶紧憋住了笑意,嘴角抽搐了几下, 才道, “温公子还是快些进去罢, 奴婢这就去打些水来给你擦擦脸。”
温池:“……”
哦, 他想起来了——
也不知道今日狗太子抽了哪门子的风,拿着毛笔在他脸上涂抹了好几下。
更可气的是,刚才狗太子眼睁睁看着他走出书房, 压根没有要提醒他的意思,就连送他回来的朱公公也……
算了算了, 贼鼠一窝亲,谁让朱公公是狗太子那边的人呢?
这么一番自我催眠后,温池总算感觉好受了不少,他疲惫不堪地对若桃摆了摆手:“快去。”
若桃应了一声, 匆忙走开了。
温池叹口气, 捏了捏手里金黄色的画筒。
这画筒是朱公公拿来的, 上面刻有精美的花纹, 一草一木栩栩如生,就连温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也能看出来它的价值不菲,只可惜被朱公公拿来装了时烨画的野鸡图。
温池收回思绪,继续往里走。
没走多远,他便瞧见站在一颗小树下卖力地修剪着树枝的平安,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后,平安的修剪技术有了很大的长进,不仅修建的手法熟练了很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戳到自个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