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番外(42)
不过他也不算是在说假话,昨晚时烨确实在一直玩泥巴,尽管他只是将这些泥巴弹进那些杀手的身体里、要了他们的性命而已。
朱公公听完温池的话,表情里还有一丝狐疑,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温池来。
温池也不躲闪目光,神情真挚地与朱公公对视。
半晌,朱公公还是妥协了,把手里的东西放回桌上,同时不忘叮嘱温池:“温公子,有些话奴才不得不讲,那座椅是用来方便太子殿下行走,可不是用来给你挂东西,哪怕是太子殿下让你买的东西,挂在座椅上面也不合时宜。”
温池松了口气,赶紧把粽子和泥团抱在怀里,低下头感激道:“朱公公说得是,我都记住了。”
朱公公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包房,估计又去找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太子了。
温池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想坐到椅子上休息一下,结果刚转过身,便在余光中瞧见一抹倚靠在窗台前的高大身影。
温池伸手拿椅子的动作猛地一僵。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
窗台前的那个人不正是朱公公操碎了心的太子吗?
时烨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逆光中,时烨从窗台前走了过来,他看着高大,实则很瘦,却又不是那种难看的瘦,而是四肢颀长,身体的比例极为完美。
温池眼睁睁看着时烨走到面前,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看来你比本宫还要了解本宫。”时烨说,“你连本宫喜欢吃粽子还喜欢玩泥巴都知晓得如此清楚。”
温池:“……”
他真是恨毒了他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仅是刹那间,温池便被自己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吓得红了眼眶,他战战兢兢地说:“太子殿下,小人知错。”
时烨漫不经心地问:“你错哪儿了?”
温池求生欲极强地回答:“小人哪儿都错了!”
时烨捏紧温池的下巴。
温池害怕极了,睁圆眼睛望着时烨,一层若有似无的水雾在那双杏仁眼里蔓延开来。
时烨看着这双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有些走神,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温池吓得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他抿了下嘴角,放开手:“本宫给你将功赎过的机会。”
闻言,仿佛死去了的温池又瞬间活了过来:“太子殿下尽情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时烨坐上轮椅,似笑非笑地看了温池一眼:“倒不用你赴汤蹈火,这笔账先记着,日后再算。”
温池:“……”
他怎么感觉自己跳进了一个巨坑里……
朱公公在外面寻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包房里寻到了太子殿下,他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便瞧见时烨姿态慵懒地坐在轮椅上,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
走近后,朱公公才瞧清楚——太子殿下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个捏得很丑泥人。
见此情况,朱公公心里惊讶极了。
他方才听温池说太子殿下喜欢玩泥巴,还不以为意,认为温池在胡说八道。
可是眼下看来,原来太子殿下真的喜欢玩泥巴……
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温池了解太子殿下时,朱公公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宫的路上,只有时烨心情愉悦,温池和朱公公的脸上皆是一片愁云惨雾。
下马车时,温池和朱公公迎面相撞。
两个人瞧见彼此,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团泥土,又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进了宫,温池直接回了竹笛居。
刚踏入庭院,以前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平安便风风火火地迎了过来:“温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第33章 卧槽
平安刚拔完草, 累得气喘吁吁, 脸上和脖子上都是汗岑岑的,他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颇为邀功地对温池说道:“奴才已经完成温公子的吩咐了。”
温池愣了一下, 才道:“什么吩咐?”
“前些日子温公子不是吩咐奴才把庭院里的杂草都拔干净吗?”平安欢喜地说道,“奴才都已经拔干净了,温公子要检查一下吗?”
温池敷衍地摆了摆手:“不了, 做完了便好。”
说完,温池迈开腿准备往里走。
折腾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 他实在累得慌, 这会儿只想找张椅子好好的躺一会儿, 顺便理一下思绪。
太多事情塞在他的脑海里, 好像要爆/炸似的。
结果温池刚走出一段路,平安便小跑着从后面追了上来。
“温公子,你昨儿去哪儿了?”
温池脚步不停, 疑惑地瞥了眼平安。
只见平安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小心翼翼地说道:“昨儿奴才听若芳说温公子跟着太子殿下一起出宫了, 奴才还以为温公子夜里要回来,可是昨儿夜里奴才等了一宿,也没等到温公子回来。”
温池是真的好奇:“你等我做什么?你找我有事吗?”
“也不是……”平安见温池这么问,似乎以为温池在怀疑他什么, 霎时红了脸, 急忙解释道, “奴才为了完成温公子的吩咐, 这些日子夜以继日地在庭院里拔草,昨儿没瞧见温公子回来,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闻言,温池突然停下脚步。
平安跟在温池身旁,猝不及防的差点撞到温池身上,不过他脚尖一转,几乎在瞬间便收回了力道,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
“温公子?”
温池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平安的脚,才将目光投到平安的脸上。
平安被他看得莫名,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奴才脸上有脏东西吗?”
温池道:“没有。”
平安收回手,忐忑地问:“温公子为何这样看着奴才?”
温池沉默片刻,没有再回答平安的话,转而说道:“院里的杂草已经拔完了是吧?我瞧着你好像挺闲的,不如这样,你再把那些小树的枝叶修剪一下,不然长得太杂乱,影响美观。”
好不容易缓口气的平安:“……”
温池注意到了平安为难的表情:“不愿意吗?”
“奴才愿意。”平安低头道,“温公子的吩咐,奴才定当竭力完成。”
温池笑了笑,招手把从旁边路过的若桃喊来,吩咐道:“你去检查平安的拔草成果,若是有哪里没做到位,便让他重新拔一遍。”
平安听了这番话,脸色苍白,却连一个字也不敢说。
若桃似乎也觉得温池的态度有些奇怪,她悄悄看了平安一眼,轻声应了好,随后走开了。
温池转眼发现平安还站在原地,便开口:“去忙罢,等你干完这些活,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去完成,你以前落下的,现在全部补回来。”
平安眼尾泛着红,也不知是被气着了还是觉得委屈,他抬起头,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温池。
温池淡定地和他对视。
平安没想到他的目光会被温池逮个正着,顿时犹如耗子见了猫似的,赶紧收回了目光,一声不吭地转身往院子里走去了。
温池看着平安逃也似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儿,才继续往屋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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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拔草和修剪树枝都是体力活,但是真要比较起来的话,修剪树枝比拔草辛苦得多。
宫里倒是有专门做这方面差事的宫女太监,但是他们可不会来竹笛居干活。
没有人指导又从未干过这些活的平安在一开始就被难住了,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小剪子,非常吃力地修剪着小树上杂乱的枝叶。
平安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不小心把小剪子戳到了手上,鲜红的血液立即顺着伤口冒了出来。
然而平安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很冷静地找来纱布将受伤的手指包扎好。
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平安手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应该都是拔草时弄出来的。
温池坐在石凳上,撑着下巴看着这一切。
这时,若芳走过来,把几封信件放在温池面前的石桌上:“温公子,温府又差人送信来了。”
温池看了一眼,表情不变:“收好就行了。”
若芳迟疑道:“温公子,送信那人说事关紧急,请温公子务必将信拆开查看。”
温池觉得好笑,扑哧一声:“那个人哪次不是这么说的?”
“……”若芳这才反应过来,脸颊发烫地伸手将那几封信拿好,“也是。”
如今温家的声誉跌入低谷,温长清和许氏自然会想方设法地联系宫里的温池,别说三天两头地送信了,他们还亲自来拜访过几次,只是每次都被侍卫挡在宫外——若是没有太子的允许,他们不能随意进出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