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冷面将军的心头宠+番外(67)
褚廷筠将他的衣襟拢了拢,反问道:“你真要这么出去?”
叶淮允察觉到他的目光将自己自上而下都打量了一遍,这才想起自己昨晚为照顾他,褪去了满身衣物。这晌只披了一件褚廷筠宽大的外袍,几乎是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饶是抽紧了腰封,可一旦他稍稍走得大步些,也便能露出洁白肩头。
再往地上瞥去,昨夜被雨淋湿的衣裳,仍旧湿的能拧出水来,穿……定是穿不回去了。如此看来,就这般出去好像的确有些不妥当。
叶淮允回看向褚廷筠,像是在询问他有没有好办法。
只见褚廷筠弯眉笑了笑,朝他走进一步,而下一瞬,叶淮允便被他抱在了臂弯间。
与上次身着女子襦裙不同,今日他衣裳松散,为了不让外袍滑下肩头,就只能尽量地往褚廷筠怀里缩,惹得这人喜上眉梢,仿佛连眼尾那点冶丽砂红也在秋风中跳跃起来。
褚廷筠抱着他一路走到矿洞前,谢岚已经在那处等了一夜,这晌看见他们两人一同出现,才松了口气。
叶淮允命一部分东宫影卫留守在此处,其余人则回峙阳郡各司其职。
下山后,褚廷筠将叶淮允抱上马车,又放下车帘帷幔,还不等他坐稳就猛然吻上了他的唇。
褚廷筠温热的鼻息打在他脸颊,叶淮允下意识就闭上了双眼。
一个绵长的吻由浅到深,又从深退至浅,待马车在泥泞小路上颠簸起来,褚廷筠才缓缓松开搂住他后腰的手,坐在了一旁。
“有件事忘了同你说。”叶淮允刚缓过气息,就听褚廷筠道:“前两天在矿洞里时,我细心把那些活傀的面容都看了一遍,你猜我发现了谁?”
叶淮允想了想,他既这般问,那便是他们认识或知晓的人。
“那些山匪?”叶淮允乍然福至心灵地猜测。
“聪明。”褚廷筠刮了刮他的鼻梁,又道:“但不止是山匪,还有两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潘汉和钟桂。”
乍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叶淮允几乎是反应了半拍才想起来这两人是谁。
“他们都……死了?”叶淮允问。
“嗯,都已经死了。”褚廷筠肯定了他的猜测,“估计是在天官坊的时候就被杀害种下了蛊虫,而至于当初潘绣绣会被抛尸野外,估计是因为种蛊失败,没能让她变成活傀,也就没了利用价值。”
叶淮允突然就想起潘绣绣惨烈的死状,还有当初天官坊中,前仆后继想要一赢到底的赌客,最终却输光全部家底。
不知那些人有没有逃过被制成活傀的下场,也不知在其余他们没有行经的郡城,还有几处“天官坊”,还有多少被无辜残害的百姓。
叶淮允掀开帷幔,望了眼似又要落雨的阴沉天色,启唇道:“我们去西南藩地吧。”
【作者有话说:对,你们没有看错,这是一个没有晨起后刷牙的吻……瞬间,就不唯美了是不是哈哈哈哈哈,这才是真爱呐!】
第56章 污蔑
回到郡守府,江麟旭远远听见动静就从院中跑出来。
叶淮允刚被褚廷筠抱下马车,就听见他急急道:“殿下!义兄!段夜不见了!”
“什么?!”两人几乎是同时一愣。
叶淮允甚至等不及先回房换上干净衣物,就让他边走边说清楚。
据江麟旭说,他昨晚睡前惯常与段夜闲聊了许久,而后便各自回房睡了。可今日早晨,他想要喊段夜一起用早饭,却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回应。
到后来,江麟旭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直接破门而入,但映入他眼帘的只有桌上一纸信笺。
至于段夜随身带着的那把折扇,以及那只眼瞳幽蓝的黑猫,也随之一道不见了。
他说着,抽出衣袖中的信纸递给叶淮允。
那信中着墨并不多,寥寥几句话大概是说他仅存的亲戚舅父病重,叫他速速回去。因事出紧急,尚且来不及话别,便只能留下书信一封算作道别。
褚廷筠看完信后,冷哼一声:“满纸胡话,说到底就是做贼心虚,跑了。”
“啊?什么做贼心虚?”江麟旭呆愣愣的,并不懂他的话。
褚廷筠眸底一片冰冷,如刀目光犀利落在江麟旭脸上,“你昨晚跟他说了矿洞的事?”
“说,说了啊。”江麟旭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被他盯得一颤便点头直言:“他问我义兄和殿下在哪,我就把昨天傍晚殿下给我说的话,都告诉他了。”
褚廷筠的目光顿时从冰霜变成嫌弃,忍住发火的冲动,凉凉道:“蠢死你算了。”
他说完,也不管江麟旭站在原地一脸迷茫地挠头,就抱着叶淮允进了屋,将门重重甩上。
如今,几乎能确定泄密之人就是段夜。叶淮允抬手触上褚廷筠深仄起的眉宇,将并不美观的皱纹轻轻抚浅,再抚平,“也是我的错,没能提醒麟旭莫要将此时说予段夜。”
“不怪你。”褚廷筠将他放在软榻上,吻了吻他的手背,说出的话却是狠戾:“早知如此,那天出门前,我就该把人绑了。”
适时,屋外下人敲响房门,送来驱寒药浴和姜汤。
叶淮允就又被褚廷筠抱入浴桶中,续道:“他既是为常信王办事,此番我们往西南去,总会再遇到的。”
褚廷筠一手捧着药碗,一手执汤匙搅动着,将瓷碗碰得清脆响,“呵,真要再被我遇到,非得叫他跪着求饶才解气!”
叶淮允靠在浴桶壁,往温热浴水下沉了沉,算是默认了褚廷筠的话。
他一口接着一口喝下姜汤,到后来甚至觉得有些倦意,便索性闭了眼睛,任由困乏占了头脑睡去。
可还眯多久,屋外突然响起激烈繁杂的争执声,悉数入了叶淮允的耳。
他睁开眼睛,细听去似是有东宫影卫与鸾霄宫的暗卫吵了起来。
叶淮允下意识去看褚廷筠,想问问外头发生了什么,却见这人面上表情微妙复杂,竟连他也看不出是何情绪,便默了唇,继续去听屋外的动静。
一个东宫影卫似在冷嘲热讽:“要我说,泄密的人就是你们少宫主!最清楚殿下计划的人是他,始终待在矿洞里最方便通风报信的人也是他!”
有鸾霄宫暗卫被他讥讽得气极,忿忿反驳:“我们少宫主为了殿下深入敌穴,忍辱负重了三日有余,你们凭什么这样诋毁少宫主?!”
“深入敌穴?”那东宫影卫不屑地轻呵了声,“深入敌穴的结果就是任由矿洞内的铁矿和活傀被转移?自己也不知所踪?”
“就是!”又有另一个影卫附和。
“况且,要不是殿下为了找你们那个不知所踪的少宫主,我们早就去追那些个铁矿石了,兴许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想来,这突然失踪也是阻拦殿下计划的一环吧!”
叶淮允顿时明白为何褚廷筠的脸色会这般差了,他当即从浴桶中站起来,扯过屏风上的布巾将身子快速擦干,又随手拿了两件干净衣物穿上,就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外头那几人已经因为言语不合,纷纷拔剑打了起来。看招式,处处凛冽,几乎是半点都不留情。
褚廷筠站在身边,叶淮允便主动握了他的手与自己的手相交相扣,又拿起院内石桌上的两个茶盏,注了内力朝那几个打斗之人的剑上砸去。
“啪——”地一声,瓷盏碎在剑刃,落在地面,几人才后知后觉地朝他们这边看来。
而当看清来人是叶淮允与褚廷筠时,前一秒还打的热火朝天的人,这一瞬就都低头跪了下来。
叶淮允淡漠地看着这一幕,心想这下倒是挺团结一致了。
“谁准你们私下斗殴的?!”他极力忍住想发火的冲动。
那几人瞬间把头垂得更低,叶淮允深吸一口气,又问:“那是谁准你们猜忌妄议的?!”
依旧一言不发。
他真的极少这般恼怒,但在叶淮允心底,他与褚廷筠的感情是不能容忍挑拨的底线。
叶淮允侧头瞧见褚廷筠的脸色依旧阴沉着,便道:“想怎么处置,你来决定吧。”
褚廷筠盯着那几人微微战栗的身形,声音冷到极致,“你知道,我平生最恨被人污蔑。”
“嗯。”叶淮允应了一声,他自然是知道的。
每每见着这些人颠倒是非黑白的神情,他不由就会想起上一世朝堂上弹劾褚廷筠的那些官员,丑恶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