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冷面将军的心头宠+番外(39)
他还没将心中怀疑说出,屋门突然大敞。
“他不是赵初阳!”
金思白涨红着脸出现在门外,大声吼道:“他不是赵初阳!”
【作者有话说:这两个章节有点小硬核(或者说小无聊)了吧,下一章会撒糖嘻嘻~】
第32章 阴谋
屋内三人骤然抬头。
金思白又重复了一遍:“他不是真的赵初阳!”
叶淮允倒茶的手一顿,乍听去这说法太过惊世骇俗,但金思白的话实则与他方才未完全出口的猜想不谋而合。这晌荒诞的猜想得到验证,不免就想着问他一句是为何会这样觉得。
金思白低声道:“从新婚那夜起,我就怀疑了。”
“……新婚之夜?”褚廷筠眉梢一挑,摸着下巴笑得有几分意味深长,“莫不是在那——”
叶淮允赶紧抬手按在他的腿上,忽地收指,打断了褚廷筠后面的话,又用眼尾余光朝他瞪去,在谈正事!
江麟旭纳闷:“义兄怎么不说了?”
金思白也问:“褚兄要说什么?”
叶淮允是当真怕褚廷筠说出些不合时宜的话来,掐在他大腿的手指便用了用力。而褚廷筠却是半点痛感也无,歪了头朝他看来,嘴角勾出一丝玩味的笑,“我说,莫不是在那……晚,他悄悄离开了婚房?”
他话是对金思白说的,眼眸却始终盯着叶淮允。
叶淮允只假装没看见地,松开手,端起茶盏淡然喝了一口茶。
“褚兄怎么知道?!”金思白听了褚廷筠的话诧异不已。
据金思白所说,新婚那夜,赵初阳在合卺酒中下了蒙汗药,想要借此迷晕他。金思白识破计谋后,将计就计假意喝下酒,而后装睡,想看看赵初阳到底想做什么,结果……他的未婚夫竟然出了房间!
只可惜金思白不会武功,没办法跟出去一探究竟。
褚廷筠单手指着下巴听他说完后道:“我们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金思白手指紧张地攥住衣袖,“他去了哪儿?”
褚廷筠啧了一声,不答反问:“既然他是假的赵初阳,你为什么还关心他去了哪里?”
金思白道:“因为我想知道真的初阳到底被他藏到了哪里。”
“你当真想知道?”褚廷筠又问了一遍。
他态度莫名,金思白不免察觉出不寻常,迟疑着问:“是不是这当中有什么……”秘密?
叶淮允见褚廷筠对他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明了。
金思白是可以为他们所用的人,至少在查明赵初阳,金家和常信王三者阴谋这件事上是如此。
叶淮允便索性将事情经过,徐徐同金思白说了一遍。从右扶风下狱,到水吟玉中的蛊虫,并且还拿出从西南银铺中出来的那个银锭放到他眼前。
等叶淮允说完,江麟旭已是听得目瞪口呆,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半张开的嘴角挂着些许银丝。
而相比之下,金思白的反应可以称得上是波澜不惊,“西南常信王……”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而后笃定道:“我现在更确定他不是初阳了。”
叶淮允没想到金思白这么轻易就全盘相信,毕竟此时牵扯到了整个金家的命运,不免好奇问道:“你难道就不怀疑我是在污蔑你父亲?”
金思白苦笑了一声,“大哥贪赃敛财的事,我早就听说了。父亲和二哥做的事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也能感觉得出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好生意。”越往后说,他的声音越低,似是嘲讽:“倒不算太意外。”
“而且麟旭一早和我说了殿下的身份。”金思白又道:“所以我信。”
大概是听到自己的名字,江麟旭咽了咽唾沫,终于回过神来,“为什么提到常信王,就更加确定他不是赵初阳?”
窗外,虫豸切切。
金思白既能剖白如今和他成亲的赵初阳是冒牌货这样离奇的结论,也是决定了与他们敞开心扉地谈。
据他所言,赵家同是陆霞城中的商贾富户,但与金家祖上曾有过侯爵可承袭,吃着朝廷俸禄不同,赵初阳的父亲仅是凭借着药材生意起家。而药材生意最吃香的地方就是边境,那些常年有战乱之地。
众知先帝在位十几年间,四方邻国甚至藩王没有一处是安生的。赵家前任家主自然没有放过这盈利的机会,分别派了家族中各个亲戚去到边境城池贩卖药材,其中也就包括了赵初阳的亲哥哥——赵寻南。
当时,赵寻南去的正是离陆霞城最近的西南边境,一连几年挣了千万两白银。
可正当赵初阳二十弱冠,想要去跟兄长学着做生意之时,却突然从西南传来一个噩耗——赵寻南亡故了。
而死因则是由于商人贪财,不顾无眼刀剑去到正与外族交战的城池中做生意,不慎被流矢击中,要了性命。
赵初阳听闻此消息,自是不信一向谨慎沉稳的兄长会为了几点身外之物不顾生命安危,立马就收拾行李跑去西南,想要查明白真相,结果……
“结果自然不是报信人说的那样简单。”金思白眉宇间添了些愁色,大抵是被赵初阳与他说起这段往事时的情绪所染,“而是被常信王迫害致死!”
又是常信王,叶淮允眼瞳骤然一凝,正声问道:“具体怎么回事?”
“常信王见药材生意挣钱快便动起了活络心思,于是派人找到赵寻南,打算给他一笔银子,让他离开西南地境,而自己接过所有的药材生意谋利。”金思白道:“我听初阳说过寻南的性子,很是正直凛然,自然不可能答应常信王的条件。”
谁知常信王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角色,竟就因此暗中杀了赵寻南,并且将封地内所有的赵家药材铺改了名字,重新修缮后恬不知耻地收为己用。
金思白道:“所以初阳不可能去到西南,更加不可能会为弑兄仇人做事。”
“既然确定这是个冒牌货,事情就简单多了。”褚廷筠指尖点着桌面。
金思白惊喜,“当真?”
褚廷筠看向叶淮允道:“直接把冒牌货绑了,严刑审问就得了。”
这一回,叶淮允鲜少地没有反驳他简单粗暴的处事方式,并且当即喊来谢岚和几名鸾霄宫暗卫去办这件事。
金思白告辞后,漏壶声声滴了月色溶溶。
褚廷筠懒洋洋支着下巴,半眯着眼笑对叶淮允:“刚刚怎么打断我说话?”
叶淮允掀着略显困乏的眼皮,淡淡道:“你心里清楚。”
褚廷筠厚脸皮回道:“我不清楚。”
叶淮允敛眸,“天色不早,不清楚便睡了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如何能行。”褚廷筠不依不饶,“就像我们查案一样,怎能没一些刨根问底的精神。”
“……”叶淮允起身绕过屏风,并不想回应他。
而说着刨根问底的人也抬步跟了过来,一边笑着说明白了他方才打断的意思,一边又借题发挥把问题问出了新花样:“不如我也用淮允你想的方式来证明一下自己?”
“不用。”叶淮允立刻掐灭他的念头,“我没像思白一样怀疑你被人掉包了。”
“没怀疑不见得就是真的呀。”褚廷筠歪头对着他笑。
叶淮允:“……”怎么看着有几分欠揍呢?
褚廷筠还在笑着,凑近了些亲上他的发鬓,“真的不用?”
“不用!”叶淮允斩钉截铁,抬手抵开他挨得几乎要贴上自己的脸,分出一指距离,故意揶揄他:“褚将军有这样好的精力,不如去隔壁书房多看会儿书,今晚就不必回房睡了。”
褚廷筠不知是因他这话想起了什么,眉毛突然就挑了挑,紧接着又从储物暗格中敲出一本书托在掌心,“看书做什么去隔壁,在这里也能看。”
叶淮允被他从背后搂住,胸腔紧贴。褚廷筠便伸手绕在他眼前,把书随意地翻开一页。
只看了一眼,叶淮允整张脸连带着脖颈也烫起来。而下一瞬,眼睛还闭着,身体却已经被褚廷筠腾空抱起来压在了桌上,并且两人此时的样子正是那书页上的姿态。
叶淮允微微回头,正看到褚廷筠狡诈桃花眼闪着促狭的光芒,目光瞠怒瞪过去,手也抬起来推他。
动作间,叶淮允却觉得他的手肘似乎推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猛地有一声脆响突兀而起。
什么声音?
叶淮允松开他的禁锢站起身看去,桌脚旁,一块晶莹剔透的青玉环佩玄扣散开,断成了独立的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