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冷面将军的心头宠+番外(22)
见他这副神情,叶淮允便知晓这人已然有了想法,于是道:“婶婶能否带我们去潘姑娘先前住的房间看看?”
“这……怕是不行。”张婶犹豫着回答,又把灶火生旺了些,开始捯饬其他糕点,“自从绣绣染病后,向老板就把那间屋子封了,说是里头有不干净的东西会附到人身上。”
张婶声音越说越轻,好心提醒两人:“公子还是不要去的好,小心沾上邪祟。”
叶淮允也没有强求,只笑道:“婶婶给指个方向就好,我们只远远地看一眼,保证不进去。”
张婶私心里也忧着潘绣绣的病情,便站在窗边给两人指了指。但言里话外都不忘叮嘱,千万不要靠的太近,万一引来邪祟上身可不是什么好事。
刚出了厨房,褚廷筠就问:“你信这世上有鬼神吗?”
“敬,而不信。”叶淮允冷静回答,又问:“你呢?”
“呵。”褚廷筠仿若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将讽刺冷冷地写在脸上。
不干净的东西?哪怕真是鬼邪,还能比这家赌坊更不干净?
两人又往张婶指的方向走了几步,但立马就被职守在那附近的护院拦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再往前。
叶淮允二人这下越发确信是有人在搞鬼,封掉房间只是想要遮盖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如我们晚上再来夜探?”叶淮允提议。
“嗯。”褚廷筠也正有此意,道:“现在先去试试那个向老板。”
“向伯伯?”贾濯忌正好迎面走来,听到他说的最后三个字。
“贾少爷怎么下来了?”叶淮允随口问道。
贾濯忌道:“见你们许久没上来,还以为是下人招待不周,所以特地来看看。你们刚刚是在说向伯伯?”
叶淮允尽量不把狐疑表现在脸上,“嗯,向老板在坊中吗?”
贾濯忌摇了摇头,“向伯伯一般只有晚上过来,你们有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那便恕我直言了。”叶淮允道:“我二人想讨要方才做点心的那个厨娘。”
“嗐,这有何难。”贾濯忌大方摆手,“一个下人而已。”
话音刚落,他身后就有两名小厮把张婶连人带行李打包送去了褚廷筠和叶淮允名义上住的客栈,简直不能再痛快。
回到李宅,褚廷筠问:“你为什么把张婶要过来?”
叶淮允笑笑,看向褚廷筠手上还捻着两块从厨房顺来的槐花糕,不言而喻。
“咳——”褚廷筠刚想说话,却先打了个饱嗝。
叶淮允哑然失笑,伸手用拇指擦掉他脸上的点心屑。
夏日无云,碧空晴朗,铺天盖地的明媚光线倾泻而下,给眼前近得呼吸可感的人,脸庞镀上了一层碎金,煞是好看。
江麟旭仰头伸着懒腰走近,挪了挪刚睁开的眼睛,又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过来!”褚廷筠余光瞥见人,厉声呵道。
“我什么都没看到!”江麟旭双眼真诚,赶紧摆手道:“你们继续,继续!”
褚廷筠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就把人拎到了跟前。
江麟旭愁眉苦脸,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天可怜见,真不是他要故意撞上两人含情脉脉的,只是回回都非常地不凑巧而已。
叶淮允笑着拉过褚廷筠的手,“麟旭生性天真烂漫,你就别为难他了。”
趁着褚廷筠松开他衣领的瞬间,江麟旭转身就跑,溜得极快,最后还不忘从门缝里冲叶淮允投去感激的一眼,果然还是嫂子好呀!
“……天真烂漫?”褚廷筠微眯起眼眸,脸上挑着的笑妖冶明艳,“你喜欢那款的?”
叶淮允没多细想就道:“只是有些倾羡罢了。”
“那不如我也学个天真烂漫给你看看?”褚廷筠似是醋了,倏而揽过他的肩,轻咬住耳垂。
吐息如蝶羽轻扫过颈侧,叶淮允身形陡然一僵。
似有躁动在心底蔓长,主动吻上了他的侧脸。
【作者有话说:我知道我每次总是在卿卿我我好戏的时候,突然安插进一段正经剧情,把廷允cp的好事生生掐断,特别不厚道!所以呢,就在下一章……春风一度呀,红烛帐暖呀,全部给安排上,期不期待?】
第18章 情意
当夜子时,成群结伴的赌客稀稀疏疏散了大半,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更多是早已被劣赌麻木了心性的纨绔。
四下阒寂,叶褚两人身着黑色夜行服,轻车熟路地潜入天官坊中。踏瓦无痕,直奔后院那间被严加看守的小屋而去。
这间屋子被锁了半个月之久,也从不会有外人感兴趣来此。因此几名护院早已放松了警惕,在人人好眠的夜晚,也倚在角落里偷懒瞌睡。
屋子的门上落了一把铜锁,积了不少灰尘。
褚廷筠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铜丝,熟练地三两下就撬开了锁。
叶淮允进门时吸了吸鼻子,隐约有一股恶臭散在空气中,“什么味道?”
褚廷筠皱着眉摇了摇头,他也闻到了,说不上来具体的但又觉得有些熟悉。
分给佣人住的房间本就不大,两人花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已细细搜找完一遍,可除了那股恶臭味,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叶淮允正要开口说话,褚廷筠突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带起跃上了房梁。
“有人来了。”褚廷筠压低声音。
叶淮允屏住呼吸,果然,下一瞬外面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来人斥责护院偷懒的责骂声。
“怎么回事?!”来人拿着门上被打开的铜锁,震怒。
“这……”护院怕自己玩忽职守被惩罚,于是道:“应该是上次取东西后忘记落锁了。”
来人词严令色地训斥了他们几句,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叶淮允和褚廷筠两人蹲在房梁上,清楚地看到火光曳曳一摇,是两个小厮模样的人走进来吹亮了火折子。
褚廷筠轻轻动了动手指,无声打落下一块木屑。
小厮乙突然吃痛一声,“你打我作甚?”
“我没打你啊!”小厮甲奇怪看他一眼。
小厮乙捂着后脑勺,“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除了你还有谁会打我?”
他话音未落,忽觉背后一阵恻恻阴风刮过,在静得针落有声的夜里,令胆小些的人不禁竖起了汗毛。小厮甲缓缓回头,身后分明空无一人,却好似在转头的刹那眼角瞥见了一晃而过的白色。
“会不会是……”小厮甲往同伴身边靠了靠,“那个女的回来了?”
“瞎说什么?!”小厮乙立马瞪他一眼,“人早就死了!”
“可……”小厮甲越想越怕,甚至捏住了同伴的胳膊,“我小时候听邻里老人说,死人的魂魄会回到地上找凶手索命。我们不仅害死了她,还嫁祸给……”
“闭嘴!”小厮乙怒吼一声打断他,“快些把主子要的东西取到,你我也好交差回去睡觉,别成天自己吓唬自己!”
叶淮允侧头跟褚廷筠对视一眼,心下几分了然。
果然,他们猜得不错,潘绣绣的死是被凶手嫁祸给钟桂的。
小厮走到床榻前,蹲身掀起某块木板,那股恶臭味骤然浓了许多。两人不知在那里做了些什么,只半晌的功夫就匆匆退了出去,几乎是小跑着逃走。
待脚步声远去,叶淮允两人才跳下房梁,屈指敲了敲地面。
很明显有几块木板是空心的,极容易就找到了隐于其下的暗格。
虽然因为那股恶臭已经做了些心理准备,但当木板打开露出下面的东西时,两人仍是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暗格很深,底部和板壁有数不胜数的毒蛇相互缠绕,纷纷吐着信子啃食被投喂进去的幼小毒虫,而分泌出的黏液则在四壁上滴滴答答。
纵使叶淮允曾在西北战场上浴血猎风,也有些受不住这呕心的血腥味。
这群蛇和两人前日在城外山涧里见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腹部的金色斑纹更大些,眼睛是特异的绿色,一双双在暗夜里如鬼魅幽灵般,瘆得人毛骨悚然。
叶淮允从袖里掏出一瓶液体,也来不及经过太多思考,打开后一股脑就倒了下去。
奇异的是,那些毒蛇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蔫头蔫脑地瘫在一边。
“你倒下去的是什么?”褚廷筠很是狐疑。
叶淮允沉默着将瓶子重新塞好盖子,揣回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