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冷面将军的心头宠+番外(21)
江麟旭拒绝回答这种伤自尊的问题,挪近叶淮允一步问:“殿下和我义兄怎么了?”
“什么?”叶淮允没懂他的意思。
“就是……”江麟旭朝他挤眉弄眼的,又刻意压低声音:“吵架那种之类的。”
“并未。”叶淮允越发困惑。
江麟旭却明晃晃的不信,还道:“没有吵架你们为什么分房睡?”
叶淮允:“……”
褚廷筠站在一旁,哪怕他声音再轻,也都悉数入了耳,当即慢悠悠地勾起了一边唇角,要笑不笑,“再多说一句,现在就把你送回天官坊。”
别介!一句话吓得江麟旭赶紧捂上嘴,“我不说了,我回去补觉。”
恰巧有下人端着漆盘送来早点,叶淮允顺势就道:“忙了一整夜,用过早饭再补觉不迟。”
江麟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早点就不用了,天官坊里厨娘做的点心还算好吃,我在回来之前已经用过了。”
他说着就往自己屋子走去,而褚廷筠则像是赌他方才瞎说的气般,在叶淮允侧脸亲了一下,才拉着人进屋。
屋中,叶淮允拿着汤匙搅着一碗银耳莲子粥,可半天不见喝一口。直到褚廷筠夹了一只油腻腻的锅贴喂到他嘴边,叶淮允才猛然回神愣了一愣。
“张嘴。”褚廷筠态度强硬,语气却不生硬。
叶淮允咬下那只锅贴的一半,又见他把另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咽下后问自己:“在想什么?从方才见了麟旭起就心不在焉的。”
“我也是突然有的思路。”叶淮允放下汤匙道。
他们昨日在天官坊看到的所有佣人都是小厮,没有见到一个女子。而潘绣绣的卖身契,清清楚楚写着天官坊。
本来叶淮允还想不通一个姑娘在满是男人的赌坊中能做什么,直到刚刚江麟旭说了一句“天官坊里厨娘做的点心还算好吃”,他忽就福至心灵……厨娘。
【作者有话说:五万字大关了!继续冲鸭!】
第17章 后厨
两人再次到天官坊的时候,贾濯忌面前正摊着数张骨牌,摸着下巴专注沉思,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琢磨什么。虽然同样一夜没睡,免不了眼下显出青黑,但过分饱满的精神和江麟旭的颓靡截然不同。
贾濯忌一看到两人,立马抬起头问,“你们怎么来了?”
褚廷筠言简意赅:“来蹭饭。”
贾濯忌闻言一愣,但旋即又想起两人昨日曾说的欲摆脱家族,自立门户。他便猜测这晌约莫是身上银两不够了,于是十分大方道:“我这就让厨房送饭菜上来,保证管够。”
叶淮允谢过他的好意,“不必劳烦,我们自己去厨房就好。”
“这怎么行?”贾濯忌劝阻道:“君子远庖厨,哪有让客人去厨房的道理。”
原本还漫不经心的褚廷筠听他这样说,立马嗤了一声,“我素来不是君子。”
贾濯忌:“……”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诋毁自己的,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答。不过他本来就只是出于客套,这会儿听褚廷筠这样讲,遂派人带他们去后厨,自己则继续摸索那几张骨牌。
后院树色青肥,海棠红瘦,完全没有赌坊中铺满的铜臭味。
叶淮允突然道:“自诩为君子的人往往都不是真君子。”
褚廷筠对此很是认同,比方说楼上那位要学出千的纨绔,就是个顶顶的草包。
叶淮允汗颜,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说的,其实那些不以君子自称之人,往往才更是人们眼中的君子。
只不过于身旁人而言,上一世的风光霁月却落了个含冤而死的下场,这一世他宁愿随心所欲了,无畏君子或小人,但始终坦荡。
两人跟着小厮往后院走去,“这里就是后厨。”
推开木门,呛鼻的油烟味迎面扑来,冲得叶淮允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厨房太脏,我去问吧。”褚廷筠抬起衣袖遮着他鼻子。
“没事。”叶淮允深呼吸着,拿下他的手,“多待一会儿就习惯了。”
这个点早膳刚过,离午膳还有段时间,厨房里暂时并没有人。两人随意翻了翻,诺大的厨房,菜篮子里放着诸多新鲜果蔬,木桶内还游跃着几条鲫鱼,让人看得颇有几分食欲。
当然,这个人绝对只有褚廷筠而已。
只见他随手从箩筐里拿起几颗荸荠,在手心掂了掂后放在台子砧板上,又挑了把趁手的菜刀,似是准备亲自切菜下厨。
叶淮允看着他的动作,微微讶异,“你会做饭?”
褚廷筠拿着菜刀半天没想好如何下刀,而后如实道:“不会。”
但大概是使惯大刀长剑的缘故,乍然用起菜刀来也不算太生疏,荸荠被他三两下削了皮,只不过……原本椭圆的形状丑成了棱棱角角的畸形。
褚廷筠:“吃吗?”
叶淮允自然不会拂他面子,抿抿唇下了一口。
如果不看品相的话,口感其实还可以……
褚廷筠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叶淮允,唇边忽然就有些笑意,“我有没有说过,你一脸纠结的样子很可爱。”
“……”叶淮允猛地被这话噎了一下。
褚廷筠瞧得越发想要捏他脸,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手感还挺软。
叶淮允有些无语,默然扯下他的手,但又因抬眼正对上那双眉眼弯弯,不禁也笑出了声。
四目相对,褚廷筠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他的唇上,胭红的唇瓣似乎比脸颊更软些,渐渐俯近身去,不过分毫距离,正欲抹去……
“吱呀——”
小厮恰在这时推开门,身后还跟着一名厨娘,惊得叶淮允立马错愕退开。
“慌什么?”褚廷筠笑他。
叶淮允颇有些不自然地侧过头去。
虽以蹭饭为理由来后厨,但贾濯忌自然会找来厨娘,不可能真让他们自己蒸炒炖烩。只是两人方才都因对方乱了心神,这才重新想起此行来天官坊的目的。
走进来的厨娘身形高壮,手脚却利落,很快将篮中果蔬清洗干净,一看就是做惯家常事的,而听她自己说平日里旁人都唤她张婶。
“两位公子想吃些什么?”张婶问。
“都行。”褚廷筠完全不挑食。
张婶往灶子里丢了一把柴火,半晌后,一笼新蒸的槐花糕便热乎出炉了,花香伴着蜂蜜香,叶淮允边拿起一块吃着边趁机问:“婶婶在天官坊多久了?”
张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两年多了。”
时间足够久,叶淮允续道:“我可否冒昧问婶婶几个问题。”
比起褚廷筠即便扬着唇角,眉宇间也自带点望而生畏的阴翳邪气,叶淮允相貌本就生的温温和和,眉清目秀,说话又有礼貌,自然格外讨各大年龄段的女子喜欢。张婶乐呵答应一声,果断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叶淮允便也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就问:“婶婶可认得一位叫潘绣绣的姑娘?”
“绣绣啊——”张婶显然认得,面色染了点担忧地问道:“她的病好些了吗?”
生病?
叶淮允在心里暗暗揣摩着,编织道:“大夫说情况不大好。”
“可惜了——”张婶叹了声气,“多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精神出了问题……”
“虽说情况糟糕,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治,只是要知晓病因才更好对症下药些。”叶淮允继续胡编:“所以我二人特地来问问婶婶,潘姑娘是因为什么缘由生的病?”
张婶毫不迟疑地就和盘托出。
据她所说,起初潘汉在赌坊里欠下太多的赌债,就丧心病狂地卖了女儿抵债。
只是潘绣绣刚来天官坊没几个礼拜,原本脾性乐观的姑娘突然就变得恍恍惚惚的。每天进了厨房,菜也不敢切,鱼也不敢杀,晚上就坐在院子里,也不肯回房睡觉,一旦有人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嘴里只会一个劲地说“太可怕了……”
更吓人的是,这姑娘一旦单独待着,还会莫名开始尖叫,其他具体的原因张婶也不清楚。
叶淮允问:“后来呢?”
张婶道:“后来她的精神越来越不正常,向老板说这是身体里住进了邪祟导致的。怕传染给大家伙儿,就把人送到外面去治病了。”
褚廷筠边听边吃着槐花糕,笼屉中的点心很快就只剩下一半不到。他坐在椅子上,看似津津有味且漫不经心,但眼尾却隐隐暗含着一丝犀锐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