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就知道平熹公主易汐同易渊亲近,如今看来,倒是没错。
不过,关于易汐公主亲近易渊的缘由,听说是因为,易渊生的好看。
想到这,惊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易渊恰好抬头,看见站在檐下的少女,看着漫天的雨,嘴角上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么高兴。
“等等就停了。”易渊应声。
然后想起什么,瞥了一眼旁边的易沉。
易沉的目光,也在她身上。
易渊伸手摸了摸易汐的头。
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关于沈惊鹊。
雨渐渐地小了,惊鹊倒是有些为难起来。
若是同皇上一块过去,必少不了众人的瞩目,可若是此时先行,倒也不合规矩。
“行了,雨也小了,走吧。”
惊鹊正想着,便听见易寒开口道。
敛声屏气地往后走,她是臣女,自然不能挡了皇上的道。
走到姜觉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走出亭子,撑开伞,抬眼,便看见易沉和易渊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因为易汐跟在他身边,所以,他的左边湿了大片。
看来,他还是挺疼平熹公主的。
走到御花园。
太后娘娘还未到,官家小姐到了不少,不过都是同自己亲近的站在一块。
见皇上和皇子来了,纷纷行礼。
“臣女,见过皇上,太子殿下,铖王殿下,豫王殿下,平熹公主。”
一群打扮精致,面容较好的官家一块行礼,倒是有些壮观。
惊鹊的眼神扫了扫,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兵部尚书黎断之女,黎月舒。
回想起在冷宫,她的模样,不禁捏了捏袖子下摆。
“平身吧。”易寒随意道。
说着便走到主位上坐下。
诸位皇子公主,官家小姐也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惊鹊刚坐下,就发现,自己的位子,就在易渊的对面。
“老七。”
易寒突然点名,吓了惊鹊一跳。
“父皇。”
易渊站起应声。
“朕看你的衣裳湿了大半了,下去换身吧。”
“儿臣谢父皇。”
说着便退下了。
惊鹊坐下,以为易寒不会注意到自己,神经放松了不少。
没想到,易渊刚下去,易寒接着就叫了一声:“沈……惊鹊?”
惊鹊一怔,仿佛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缓不过来。
但很快反应过来,脑子一片空白,走到中间,在众人的注目下,跪下应声。
“臣女在。”
“可读过书?”
惊鹊凝了半晌,咽了咽口水:“读过,不过,读的都是些杂书,登不得大雅之堂。”
“那可会吟诗?”
“臣女愚钝。”
易寒听完,说了一句:“姜觉的诗,倒是写得不错,听闻国子监前几日新出了一本诗集,叫《雪月》,姜觉会试写的两首也誊抄在册?可有此事?”
跟在易寒旁边的大太监曹亿连忙应声道:“确有此事。”
易寒拿着茶盏,吹了吹,慢条斯理道:“若是得空,可以瞧瞧。”
“是。”
惊鹊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驾到。”
惊鹊连忙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跪下。
屋子里的一群人,也都纷纷起身。
太后的身边,还跟着清禾郡主傅菁菁和长宁将军祁阔。
“参见太后娘娘,清禾郡主,长宁将军。”
“起身吧。”
太后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惊鹊起身,微微抬眼,就看见易渊跟在太后身侧。
几个人落座,惊鹊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今儿设宴,偏生落了雨。”太后懒懒地抱怨了一句。
平熹公主接话道:“皇祖母,这落雨,自有落雨的意趣,夏日里,还能凉快些,正好。”
太后朝着平熹公主招招手:“平熹的小嘴还是这么甜!”
平熹公主笑着道:“吃多了皇祖母宫里的糕点,哪有不甜的道理?”
惊鹊坐回位子上正准备松一口气,便又听见太后道:“哪位是沈家嫡小姐?”
惊鹊有些懵,今儿是怎么了?皇上,太后都要点她一回!
起身回话道:“正是臣女。”
太后看了她一眼,仪态雍容,语气倒是随意,像是无意提及。
☆、买书
易沉听到这话,有些惊诧地看向沈惊鹊。
惊鹊走到中间,朝太后福了福身子。
太后一边搂着平熹公主,一边抬眼打量惊鹊。
眼神倒是颇为满意:“沈安府里的姑娘,仪态不错。”
“听闻前几日游湖落水了,身子可好些了。”
惊鹊暗暗松了一口气,静静回话道:“好多了,臣女谢过太后娘娘。”
一口气还未松完,便听见易沉的声音在殿上响起。
“沈家嫡小姐,此前未曾拜见过皇祖母吗?”
惊鹊一凝,瞥了易沉一眼,脸不红心不跳,淡然应声道:“曾随母亲拜见过,不过,当时女眷多,太后娘娘未曾注意到臣女。”
她记得清楚,她在十二岁的时候,确实拜见过,因为是第一次入宫,所以印象深刻。
太后娘娘年纪大了,不记得她,也在情理之中。
在场众女眷听见易沉问话,看向沈惊鹊的神情,都有些微妙起来。
在场的女眷,虽说出身大不相同,但到底都是存了飞上枝头的心思。
太后娘娘见易沉问话,倒是问了一句:“老五认识沈家小姐?”
“回皇祖母,见过。”易沉这话回的含糊,不过也没错。
问完话,惊鹊才回到位子上。
便听见太后娘娘唤姜觉。
“姜觉。”
“臣在。”姜觉站起身回话。
“今儿这宴,不止是为了菁菁归宁设的,你年纪也不小了,如今成了新科状元,也该成家了。”
姜觉耳尖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扫了一眼对面的女眷,然后朝着太后拱了拱手道:“微臣,谢太后娘娘。”
惊鹊突然觉得姜觉有点可怜的,虽说心中无意,但是太后娘娘的意思,也不太好拒绝。
想想前世自己被指给易沉,也是如此情形,于是,看向姜觉的眼神,不禁带着些怜悯。
收回眼神的时候,不小心同易渊对视了。
易渊眼神戏谑,看着她,勾了勾嘴角。
惊鹊移开目光,当作没看到。
宴会本就无聊,加上太后和皇上都在,举止姿态,更是格外小心。
一场宴会下来,格外累人。
散了宴,送走太后和皇上。
惊鹊正准备同沈惊蜜一块到国子监买《雪月》诗集,刚走到殿门口。
听见身后一个清脆熟悉的女声响起。
“沈小姐留步。”
惊鹊回身,就看见黎月舒站在后头。
她穿着一身浅绿色轻衫,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同前世比起来,看着青涩灵动不少。
惊鹊露出一个合宜的笑:“黎小姐,可是有事?”
黎月舒接着道:“无事,不过是见沈家小姐生的好看,想同你亲近亲近罢了。”
这话说的圆滑,既把沈惊鹊夸了一顿,又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沈惊鹊也不客气,从容地抚了抚自己的袖子道:“黎小姐,今儿恐怕不行,我同姐姐说好了,要去国子监买诗集来着,下回吧。”
黎月舒显然没想到,沈惊鹊会拒绝。
笑了笑:“我也无事,若是沈小姐不介意,我可以陪着沈小姐一同去国子监瞧瞧。”
惊鹊接话道:“恐怕不行,家姐怕生,若是黎小姐同行,恐怕不便。”
黎月舒三番几次被拒绝,面上有些尴尬,沈惊鹊表现的淡然又不失分寸,实在看不出她到底是何情绪。
应声道:“既然不便,那等下回吧。”
说完,转身走了。
沈惊蜜察觉到惊鹊对黎月舒的态度,悄声问道:“妹妹是不是不喜黎小姐?”
“是。”惊鹊倒也没藏着掖着,毕竟黎月舒是把她逼到绝境的人。
沈惊蜜听见这回答,有些讶异:“妹妹之前同黎小姐可是有什么过节?”
因为在沈惊蜜的印象里,沈惊鹊是个性子挺好的人,即便心里不舒服,也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
惊鹊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沈惊蜜的手道:“没有,姐姐莫要问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