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月光作进冷宫(6)
她不蠢,只不过将姐妹之情看的过重。如今,是时候要清算一笔了,她有的是时间,一笔一笔的同宋珊算完。
“说起来你也及笄了,可有什么心仪的人家?”
正喝着茶的的宋知鸢差点被呛着。
观察到宋知鸢的反应,柳氏抿唇笑了笑:“良人怎的这般糊涂,大姑娘只是一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平日里也都是同手帕交一起的。”
“也是,那便交给夫人留意着。”安国公沉思良久:“倒是左家那公子也不错,家世显赫与否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对阿鸢好便可。”
“妾记下了。”柳氏淡淡的应下,打量着宋知鸢的反应,好似对左家公子也没什么心思。
左家公子便是安阳侯左家的嫡出大公子左承宣,这安阳侯当年在安国公麾下一同抵御外敌,如今岁月流逝,他们两人的交情不减当年。自宋知鸢年少时,安阳侯还常带着左承宣登门拜访。
这会儿宋知鸢坐在这儿不免尴尬,怎么又说上她的亲事了。上辈子那般模样,现下她是压根没往嫁人这方面想,更何况虽说左承宣一表人才,可她分明记得左承宣做了驸马来着,她可不能拆了人家的姻缘。
不过至于是哪位公主她倒是记不太清了,毕竟她的心思一直在刘瑾身上。
只是柳氏与阿翁多的毫不掩饰的打量倒是吓了她一跳。
“阿翁多,母亲,女儿吃好了,院里还有事情,告退。”还没等说完,宋知鸢便离了桌子快步走出房门。
偏巧正碰上过来传话的管事,宋知鸢微微点头示意,连忙带着香梨回去,生怕又被阿翁多他们叫回去商议婚事似的。
那管事也着实惊异,怎的大姑娘这般平易近人了些,方才是同他点头示意打招呼?要知道宋知鸢以往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
待回了自己院子后宋知鸢才知道,原就是方才阿翁多口中的安阳侯家左公子登门拜访,还好她早早的便回来,宋知鸢长舒了一口气。
“姑娘不去前厅看望左公子吗?”香梨听了传话,看宋知鸢惬意的翻着话本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宋知鸢随意捻了一页细细看着,听到这话漫不经心的挑眉:“不过是年少时见过几面罢了,倒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
“婢子听闻,左公子昨儿个才从西北塞外回来,今儿个急忙赶来来府上可是为着姑娘?”香梨试探的向宋知鸢说出心头想法。
香梨的这句话倒是把宋知鸢听愣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 蠢作者这个脑子 忘记说了
本文架空,但是仿汉朝的
“阿翁多”在汉朝是爹爹的意思
“良人”在汉朝是妻子称呼丈夫的习惯用语
第4章
香梨的这句话倒是把宋知鸢听愣了。
左承宣昨日才从西北征战回来,本就应该好好歇在家里,等皇上明日开了封印去封赏的。怎的今日便不辞辛劳的单独来府上,若说只是登门拜访未免过于牵强。
可宋知鸢回想之前的事情,记忆里对于左承宣这个人物还是模糊的很,倒基本上全是关于刘瑾与话本子。
“罢了,你遣个丫鬟过去打听着,看看左承宣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宋知鸢略显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随即又扔了手里的话本子:“去把这些个话本子都清了吧,这一堆堆的看得我心烦。”
若是真实生活同这话本子一般圆满该多好,不过现实就是现实,话本子就是话本子,追不到的人就算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终究也是得不到的。现下想清楚了这些,心里倒是解脱,她已经过了看话本子的年纪,也不是从前简单的被人当枪使的自己了。
没成想香梨听了方才宋知鸢要她清理了话本子的言语,更是惊异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迟疑的试探性询问:“姑娘方才说的...可是要将话本子都搬走?”
得到宋知鸢肯定的答复,香梨忽然觉得有些压抑,像是有块巨石堵在胸口:“姑娘今日好像同之前不一样了。”
宋知鸢心下了然,想将之前的事情一一道出,却又如鲠在喉,便摆摆手:“昨儿个同阿翁多起了争执,我昨晚便多想了些事情,到底之前太过于肤浅了,以为自己与三皇子便是那天命的才子佳人。”
宋知鸢顿了顿,继续道:“可我又不知那三皇子对我是否有意,再说平日里骄傲惯了,若是过去做妾室受了委屈,我也是不愿的。”
香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只要姑娘想明白,确保姑娘无事,她心里的大石头便落地了。
“姑娘。”还未等香梨遣人过来收拾了书案上堆叠如小山般高的话本子,便见一小丫鬟进了屋门,正是今早在主院服侍在柳氏身旁的那位。
只见这小丫鬟走到宋知鸢身旁行了个礼,到底是跟着柳氏出来的一整套下来端庄的很,那丫鬟轻轻开了口:“家主请姑娘去前厅一趟。”
此番宋知鸢也明白了些许,因着多年前也有些青梅竹马的嫌疑。今早安国公也有意将宋知鸢许了左承宣,如今左承宣才立了军功便登门拜访,安国公便叫她过去,其目的不言而喻。
今早往主院走的急,还未仔细的看这周围的布置与景色,如今细细赏来宋知鸢才意识到,上辈子怎的蠢笨如斯放着好端端的国公府不留,非要去那世子府受罪。
如今想开了也好,这一辈子便顺心而为。
没成想刚踏入了主院,便见宋珊在前厅门前与身边的丫鬟轻声说着什么。其人一袭绢纱金丝绣花长裙颜色甚是娇嫩,身上披了件织锦镶毛斗篷,许是过年那会儿也没穿的这么鲜艳过。不过好看归好看,衣服单薄也是非常单薄。
那宋珊见到宋知鸢出现,急忙提了裙角快步走来,脸上还泛着红晕不知是走得急了还是怎么着。
“姐姐。”宋珊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冲宋知鸢浅浅一笑:“今儿听府内人说,有位将军造访,妹妹听着好奇便赶了过来,想一睹雄姿。”
宋知鸢本不愿搭理,毕竟她自认为今早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没成想宋珊仍旧不依不挠的缠上她。不过,听宋珊这么一说她倒是有兴趣的紧,便勾了勾唇柔声道:“若是阿翁多通传了你,你直接进便是。”
若是阿翁多早早便通传了宋珊,宋珊也不会可怜巴巴的等候在前厅门前。果然不出所料,宋珊听了这话后脸白了白,紧紧地抿了唇不做声,这便是她一贯在宋知鸢面前用的伎俩。
宋知鸢见了宋珊的神情,脸色沉了沉,倒像是她欺负了宋珊似的,便打算绕过她进去。
没成想身子才往前倾了倾,便被宋珊扯住了袖子。
“妹妹身份低微,怎会得到阿翁多的通传呢。”宋珊眼眶红红,下一刻便有豆大的泪珠落下来,声音细细染上呜咽:“便是偷偷在外面看上一眼就知足了。”
香梨在一旁嗤之以鼻,这宋珊若是还清楚自己身份低微,怎的坏了规矩在有宾客的前厅门前守着。也难怪,若是被贵客看到了心生怜悯,要了她做妾也是个好出路,这会儿哪儿还在乎什么规矩不规矩了。
说起来上辈子不是宋珊与那刘瑾勾结在一块了?怎么这辈子还抛头露面想得到左承宣的青睐。宋知鸢心头冷哼一声,不过面上还是和善。
只见宋知鸢将手覆到宋珊冰凉的手上,轻声安慰:“你且在外稍等片刻,待我进去后同阿翁多说道说道,求她准你进去。”
“多谢阿姐。”宋珊听后激动地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一昧恳切的紧紧握着宋知鸢的手,脸上藏不住笑意。
宋知鸢也点点头,回她以笑意,便转身进了前厅。
这会儿方才跟在宋珊身旁的丫鬟悄悄走到宋珊身旁,压低了声音:“果真如姑娘先前所说,是个草包。婢子现下想起曾经被这草包羞辱,心下便膈应的受不了。”
宋珊听了不耐烦,斜睨了一眼:“待我如愿,自会接你出去,无须整日挂在嘴边提点。”
这会子宋知鸢还未踏进前厅,便听前厅里方才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几道目光朝她望来。
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她也便不慌不忙的请了安,随意扫了扫坐在上首一袭月白袍子的客人,这才将将记起左承宣的模样。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们两个关系可是亲近,今儿怎么还客气上了。”安国公笑的随意,听在其他人的耳中却又是另一回事了。只见左承宣面色一沉,终究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又在外行军作战多年,倒是没有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