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白月光当外室(70)
裴焕就像没听见,自言自语道,“都灌了这么多汤下去,怎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初媜懵声道,“……汤里有什么?”
裴焕覆住她的唇与她纠缠,再没说一句。
屋内的响动屋外听得一清二楚,钟沐妤半身蹲在树梢上,脸上从怔忡转为嫌恶,旋即借着树枝的弹力跳开。
到下半夜才停歇,裴焕餍足的靠在床头,沈初婳枕在他胳膊上,气都呼吸不畅,脸颊两边红的烧人,她揪着被褥侧身,细背落在他眼前,瞧着消瘦,她埋怨道,“我迟早死你手上。”
裴焕拉来衣裳下床去洗,沈初婳偏脸拽他手道,“你晓得干净,就叫我脏,我也要去。”
裴焕轻掰开她的手放被里,把她话忽略直接进里头去了。
沈初婳咬了咬唇,拢着被子要坐起来,还没撑一点就麻的跌回去,她抓着枕头往地上砸,直接气哭了。
裴焕出来时就见她埋在褥子里哭,他拍拍额头,捡起枕头坐到床边道,“怎么了?”
沈初婳抹掉水珠子,“你再这样,往后咱们分开,左右你不顾及我,光你舒坦我遭罪,我身子抵不住,你找别人吧。”
裴焕把枕头塞回去,黑脸道,“我找谁?谁有你这么会磨人?”
沈初婳扭身躲开了枕头,她拿脚抵他腿,想把他踢走,“我再不信你,枕头拿走,往后汤我也不喝了,你指定要我死。”
汤里一定有什么,他还用个破枕头折磨她,她真是受够了,她现在就要跟他说清楚,再不能傻的被他牵着鼻子走。
裴焕阴沉的望着她。
沈初婳禁不住瑟缩,眸中凝水带了少许幽怨道,“你在外头学到的下流方子用在我身上,我晓得你想把我弄成什么样儿。”
便是他要娶她,也不能任他胡乱疯,她母亲曾说过,女人比不得男人,真被用狠了,是要元气大伤的。
裴焕沉默了好一会,缓慢说道,“你体虚,我这样做是为你好。”
沈初婳将信将疑的观察他神情,倒是表现的诚恳,她一时又动摇。
裴焕揭被子躺下,慢声道,“你哥哥入宫了。”
“钟小姐说了,”沈初婳仰脸注视他,迟疑话道,“我叫钟小姐帮忙查他的生意。”
裴焕眯着眼,“查吧,人多点好。”
沈初婳抓他手,“王姨娘不见了,你真能杀掉沈湛明吗?”
照目前看,沈湛明手上有人。
裴焕道,“慢慢看,他即是显露出了真面目,不愁他没破绽。”
沈初婳有些高兴,又乖巧的抱住他腰,欢快道,“不急的,他那么奸诈,你不要受伤就好。”
裴焕柔笑道,“知道心疼人了。”
沈初婳看他笑了,便软软的靠过去在他侧脸上吻了吻,“你抱我去洗……”
她音调轻柔,酡颜凝艳,用这副样子跟人说话简直就是在引人来品。
裴焕眼微动,团着她快步进了浴室。
沈湛明到底是萧祁谨留下来了,据说他画了一副叫萧祁谨一眼看到就大喜的画像。
宫里传遍了萧祁谨当时见到画像时脱口而出的赞叹。
“朕终于看到最像朕的画像了。”
沈湛明当天就被破例放进秘书监,随时听萧祁谨传唤。
这消息传到裴焕耳中时,他正和楼骁坐在院子里看名册,沈初婳站在他们身旁瞧那名册上的名字,写了许多女人的名字。
她问裴焕,“陛下是要选秀女了吗?”
裴焕放下名册,甩甩头道,“四月中旬就要大选。”
“选秀女为什么要你们锦衣卫来看?”这还挺稀奇,锦衣卫不都是做刑事吗?陛下却叫他们看秀女,名字能看出什么,真起劲。
楼骁插话道,“嫂子不清楚,选的都是良家女子,但也摸不准就没作奸犯科,我和大人把这些名字过一眼,回头还得派人下去逐门逐户去查,往上四代没问题才能参选。”
裴焕笑道,“江南那一批应该还要派船去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码字码睡着了,给大家鞠躬
第53章 她是外室(53)
沈初婳拿起其中一个名册看,都是同一个地方年满十五岁尚未婚配的女子,她好奇道,“像这种平民女子,陛下会看中?”
不是她鄙薄,大楚开国至今,皇帝选妃都挑的臣女,主要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萧祁谨却将平民女子和臣女一视同仁,让她们一起参选,这样虽说也没什么不妥,但到底打破了先前的规矩。
裴焕拿走她手里的名册,笑笑道,“你太小看陛下了。”
楼骁把名册排排并好放进小木柜中,扯话道,“要我说,陛下做的也没什么不对,平民女子柔情似水,乖巧可人,比那些富贵人家的娇蛮小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况且还不用怕她们背后闹事,先前出个肖贵妃够就让陛下胆战心惊了,要是再来个什么外戚干政,陛下可不是又得烦乱,就这样一刀切了好,索性都是女人,选放心的睡觉都安稳。”
这番话把贵女贬得一塌糊涂,贵女出身的沈初婳自是生气,她不阴不阳道,“即是如此,楼大人以后的夫人定不会在士族中挑了,也算放过一个贵女。”
楼骁眉一皱,随即尴尬的讪笑道,“瞧我这嘴不着调,贵女自是有贵女的好,都是家里宠到大的,礼数相貌都算拔尖儿,娶回家了就算不怎么顺心,瞧着脸气也能消。”
沈初媜白眼一翻,扭身进屋里去了。
楼骁对着裴焕打迷糊眼,“……大人,嫂子这又是哪一出?”
裴焕松了松衣襟,透一口气道,“不你惹得?”
楼骁傻笑着挠头,“卑职说话直,还望您在嫂子面前美言几句,也省的往后她在您耳边数落卑职。”
“屁话,”裴焕手搭柜子上,思忖着道,“江南那一批干脆让给钟沐妤去做,她不是好抢功?左右南边离得远,我们的人指派过去迟一两个月才能回,她没什么事,而且她还是女人,由她做正合适。”
楼骁踌躇看他,“她又不是锦衣卫正经下属,陛下也没发话,卑职不好过去说。”
要是说不好,还得挨钟沐妤一顿打,那女人打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
裴焕把指节掰的咯咯响,“你去不去?”
楼骁抱头蹲地上,大喊着道,“去去去,卑职去。”
裴焕推了推小木柜,“发下去吧,不能耽搁。”
楼骁道好,赶快抱着柜子走开。
裴焕在院子坐了会,看红锦端着汤进屋里去了,便对坐在屋廊下做针线活的赵妈妈道,“赵妈妈,去白虎街请个看脉的大夫回来。”
赵妈妈哎了声,撂下簸箕给一旁的小丫鬟,兀自出院子。
裴焕抬步进屋,就见沈初婳捧着碗跟猫儿喝水似的一点点品,见着他进来就侧身,汤也不喝了,只愤愤道,“你进来干什么?”
裴焕就着汤碗喝了一大口,啧嘴道,“也不难喝,怎的喝的这么少?”
沈初婳揪他手指,止不住火气道,“楼骁指桑骂槐的说我,我听到像没听到一样,你是不是故意叫他这么说我?”
裴焕抹掉她唇边的汤汁,笑出声道,“他那破嘴能说出什么好话?方才就叫我跟你美言几句,你都是当嫂子的人了,犯得着和他置气?”
这两句话勉强叫沈初婳舒心,她舀着勺继续喝汤,碗见底时才说道,“被他气糊涂了,原先有个事想说给忘了。”
裴焕拿她的碗又盛了些汤,两大口喝掉,“还想的起来吗?”
沈初婳用帕子擦过唇,又往他嘴边揩了揩,道,“沈湛明现下是画师了,他除了替陛下画像,还能替别人画吗?”
裴焕想了想,“按照常理来说,他如果很得宠,一般是不会再给宫里的其他人提笔作画,但保不定他自己喜欢给人画像,那就另说,秘书监在某些程度上和翰林院稍稍重合,不过又有不同,翰林院里的都是未来几年很可能入朝为官的进士,秘书监说白了也算个职务,就是到底算不得有多大权力,秘书监里有许多画师及纂书修史的文人,政务参与不到,但很容易和陛下接触,他们处在外宫,等候陛下的召见,陛下若是不召见,也能给宫女太监画图赚个小钱,运气好点,也会有宫妃找他们作画,这些都是陛下允许的。”
沈初婳明了,随即道,“秀女们是不是也有可能找他?”
“才入宫的秀女不可能立刻就能见到陛下,有的时候为了能尽快得到陛下的临幸,她们会买通陛下的画师让他们把自己画的好看些,这样陛下见着画像就能一眼相中人,”裴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