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绿茶反派男配想上位(39)
“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这一纸婚约就会被取消,难道不是吗?”沈蠡北目光懒洋洋地扫视过周斯觉身后咬着唇的少女,倔强执着地正眼巴巴紧盯着他们。
周斯觉:“我和她绝不是你想象的关系。”
但沈蠡北却不冷不热的反击他,“但我和容郁,不出你所料,正是你想象的关系呢。”
“你爱他什么?”周斯觉起初是不可思议,其后就是那种满眼的你眼光有问题的高贵批判,“你以为容郁真的会因为在篮球场上这点擦擦碰碰而经受不住?”
“不仅是这件事。”
失望的堆叠需要一个过程。
沈蠡北想起原主日复一日的舔着脸,但他决然离开的身影,也记得他不分青红皂白将一切归罪自己……还有非洲那次,他交由宋昭冬做决定。
“沈蠡北,我觉得你需要足够冷静,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不是像这样情绪化地处理问题,”宋昭冬紧随其后,用力过度地解释道,“非洲那次我确实安排不周,但我想周斯觉的本意是好的,况且就连遭难的也不是你。”
好像所有的事情只要宋昭冬一参与,就变质了。
上纲上线不可怕,可怕的是所有的事情“以我为准”。
就算你是倔强而不息的女主,这并不代表你能参与有关我的一切。
沈蠡北回过神来,眼神中的排斥不再掩饰,“和你没关系吧,宋小姐。”
“你做事不周全,全凭一腔热情,在有些人看来是好事,有些人眼里是恶事,但无论好坏,结果让别人承受总是很不负责的。”
宋昭冬眼神无不哀怨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她一口气说道,“周斯觉真的有很认真在规划你们两个的未来,不仅是旅行,早在这一切之前,他就让我……”
周斯觉不愿把之前的安排脱口而出去,强势阻拦道,“你闭嘴,宋昭冬。”
沈蠡北利落转身,不携半片云彩。
周斯觉杵在那里,一脸怒气未消,“沈蠡北,我们的事还没有结束。”
沈蠡北笑容得体,冷漠地打量着他们,“我没兴趣看你们打情骂俏。”
周斯觉:“我们希望你看清容郁的真面目。”
沈蠡北摊手,“那证据呢?”
宋昭冬随即涨红了脸,毕竟周旋了将近半年一无所获的也是她自己,容郁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如何撬开他的嘴。
而这时的周斯觉也无法压制内心的冲动与狂躁了,“沈蠡北,你离开试试,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希望你也清楚。”
“你这是威胁?”
“不,我只是希望你受伤时不要流着眼泪来找我。”
“哦?”沈蠡北眼中不再掩饰愤怒与划清界限的果断,“你想多了,祝你们百年好合,谢谢。”
之前一直都有个心结。
在沈蠡北这里,周斯觉所代表着的只是过去,所有连接成片的当下,也不过是碍于家族关系她从来就不想太过直接。
周斯觉留在口中的“如果我想重新和你在一起的话”就像是一场笑话,他看着自己目送沈蠡北远去,那抹背影又和记忆里不断重合,好像无时无刻告诉他,他曾经是个傻子。
往事不言而喻。
当下,他们的关系降至冰点。
周斯觉在原地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堕落地坐下,又没精打采地站起,喃喃自语,“就因为他妈的容郁演了这么一场戏?”
宋昭冬有意安慰,却又怕那个骄傲到无所不能的男人开口伤害自己。
从篮球场馆里出来,今年胜利的队伍并没有显得气焰高涨,众队友围着容郁,用男生间的谩骂问候着周斯觉和他的十八代祖宗。
而走路都一拐一拐的容郁反而在人群中心格外平静,他只是单调重复着,“我没事,就是小伤。”
“怎么会是小伤呢?”
“是啊,容哥,你就是性格太好,所以才会让那种人蹬鼻子上脸。”
“卧.槽,那种人真的是仗着家里的地位为所欲为,改明我们容哥加把劲,把他们公司也收购了。”
容郁均笑而不语。
沈蠡北这时就愈发心疼容郁,话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平时不是挺内心脆弱的吗?如今受了天大的委屈反而沉默不语了,这又是为什么啊?
沈蠡北一把抓住容郁的手,五指嵌入他指间,她仰着下巴语气也比往常更耐心地问,“阿郁,你没事吧?”
“没关系的。”
“容哥,嫂子来了,我们就撤了,”领头的大块头嘱咐道,“嫂子,容哥不听我们的话,医务室还是要去一趟的,我听这声音我容哥伤得可不轻啊。”
“是啊是啊。”
人群亦有附和。
“这是当然。”沈蠡北把容郁拖到看台外林荫大道的长椅上,做了各种思想工作,劝容郁最好去医院检查一趟。
可不知为何,容郁通通拒绝了。
“你要是不好意思让我看你做检查,那我带着眼罩过去,保证不会偷瞄你。”
“不是这个意思。”容郁面上故作轻松的一笑,心想要是去医院发觉什么毛病也没有这才恐怖。
他处心积虑安排这么久,当然不会轻易泄露。
秋天绯红色的枫叶落在北北的发间。
容郁装作僵硬转身,才缓缓从沈蠡北头顶秀发间取下落叶,他悉心藏在书页里,像是珍藏每一刻与她共度的时光。
沈蠡北有些动容。
容郁就从来照顾着每个人的感受,甚至因为她屡屡经历更大磨难。
容郁明显疲惫更甚,整个人靠在木头长椅上,神采不复,毕竟不止是打了一场篮球赛,还被嚣张无语的周斯觉正面攻击了一会,也不知道胸口是不是青一块、紫一块。
沈蠡北想起容郁以前也抱怨过男生宿舍比较吵,总有人白天黑夜无间断打游戏,恐怕送他回去也休息不好。
正当她百般无措之时
她忽然想起隔壁新安大厦老大爷送给自己的票子。
她一脸和包租公老大爷和他其他牌友们开了无数个弄堂里的会议,大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沓票子
都是林致酒店的钟点房券。
大爷大妈都喜欢,说是能在天冷的时候去洗澡,带着一家几口过去洗个热水澡,省得开家里的空调,也不要用水钱。
林致酒店和另一位大爷的商业楼是长期合作伙伴,新安大厦的大爷从中占了不少便宜,但也没忘了自己,格外多给了自己一些,大爷一边剔牙一边说,“你们年轻人用得多啊。”
沈蠡北当时就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成人世界的年轻人对开房这件事跃跃欲试,这也正常,虽然红着脸,但不拿白不拿。
沈蠡北导航了一家离K大最近的林致酒店,对着容郁说,“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去校外的酒店休息一会吧。”
“你不觉得破费吗?”当一夜之间女朋友对自己如此大方,容郁说不高兴是假的,但在此之前他想确认一下北北是不是认真的,主动订酒店这件事一点也不像是沈蠡北的作风。
容郁作为一个正常成年男性,说没有那点需求是假的。
尤其在与她暂别的黑夜里,睡梦里不乏北北的身影与她掉落在地板上的丝绸睡裙。
但他不疾不徐,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切来得如此之猝不及防。
容郁却表现出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慎重道,“好。”
“不破费的,我有这个。”沈蠡北举起一沓酒店钟点房票子。
“钟点房?”
容郁不动声色地问,“北北你之前就一直存着这些?”
“是啊,攒了很久了,本来想等大冬天用的,这不是没想到你看上去有些疲倦了……”
容郁神色微动,旁敲侧击地问,“北北是想找个地方带我休息吗?”
“你不情愿吗?”沈蠡北觉得主动提及酒店的自己特别像迫不及待的撕开容郁外衣的狂放女人,但她并不是洪水猛兽,没有半点不端正的意思。
“就只是带你休息,我正好要用笔记本扫两篇论文。”
车来了。
清河大学城外最近的一家五星林致为他们打开了门。
容郁表现得惯若如常,但内心竟然有一种极致压抑着的渴望被渐渐唤醒之感,他庆幸今天的事自己做对了。
要不是自己“受伤”,估计沈蠡北绝不会到这里来照顾自己。
可见,有时人不得不对自己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