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又美又飒(25)
手背传来的微痛让纪婳婳盯着他的脸。
但这里是她的房间,若是道歉岂不是助长狐狸头半夜三更爬进她房的嚣张气焰。
纪婳婳木着脸,“你想干嘛。”
“你问了我两个问题,我得一个一个的回答。”
狐狸头的黑靴也不脱,就这么挪上了她的床榻,好整以暇看她:“第一个,我们遇到碍路的东西,决定回来探查一番。”
“第二。”狐狸头凑近纪婳婳,红艳的嘴唇勾出一抹微笑,嘴角两个酒窝荡起,可爱又迷人。
“我想满足纪小姐的好奇心,比如那些血淋淋的动物尸体的由来……”
尾音在他舌尖上转了一个圈,无辜的笑容越发清纯干净,歪头看纪婳婳的脸,似乎不解她的举动。
纪婳婳捂住耳朵,一副“我不听”的架势,待他嘴巴不动了。她才放下掌心,严肃的小脸满是倔强:“我不好奇,我不惊讶,我不知道,我也不……”
“走开。”
纪婳婳见他靠近,慌忙呵斥住,双手抱住云锦被,又觉得不安全,把枕头也捞了起来,挡在面前,瞳孔紫色渐深,一脸防备。
君跻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晃荡了几下。
“夹竹桃。”
纪婳婳一听这三个字就头皮发麻,抱着娇弱的娇躯再缩了缩角落。
她眨了眨眼睛,充傻装愣:“我喜欢牡丹花,不喜欢夹竹桃。”
君跻冷笑:“今夜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夹竹桃的恩情就当两清。”
“往后你不许再要挟我。”
纪婳婳咬牙:“也不准再喊我狗狗或者好狗儿。”
未等君跻说话,她飞快补充:“哮天犬更加不行。”
少女一双美目瞪圆,“哮天犬”三字咬重音,腮帮子鼓鼓的,像君跻在姬家养的那窝白腮鼠。
他哑然失笑,爽快道:“行。”
指尖勾起,比了个动作,他盯着眼前蜷缩成一团的少女:“出来。”
纪婳婳为了永远摆脱狐狸头,过上不熬夜的幸福生活,认命爬起来。
她耸拉着脑袋,颓靡不振。
君跻的手放在她睡得散乱的发丝上,五指微张,用一只鸡爪替她梳理头发。纪婳婳歪头看他,又盯着他的手,黛眉一蹙。
她爬下床坐到梳妆镜前,打理自己的发丝,抱怨道:“头发要用梳子梳。”
君跻望着少女倩影,温馨的烛光把她的侧脸映得分外美好,只是矫情一点也不少。
他别过头,不屑的哼了哼。
“就你事儿多。”
少女瞪圆美目,回头白了他了一眼,不满道:“我可没求你给我梳头。”
狐狸头坐在床沿,胸口的泼墨牡丹美轮美奂。他的表情隐藏在暗处,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
“但愿你不会有求我的时候。”
少年嗓音甜腻腻的,如往日跟她斗嘴般,句句都是温柔刀。纪婳婳打了个哈欠,只想尽快永远摆脱他。
她化了个淡妆,把少年赶出房间,迅速换了一条黑色长裙。长长的秀发及腰间,被一条编制成蝴蝶结的白色发丝捆绑住。
黑与白的结合,简单又利落。
平日要她换裙子都要磨蹭一段时间,挑挑拣拣,磨磨唧唧的,今夜倒是迅速。
少年神色晦暗,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他撩起她耳畔的两根发丝,轻轻拐至她耳后。
“走吧。”
少年的尾音勾起,在夜色下尤其动听撩人。
第25章 挖心三
弯月拢进乌云内,大地漆黑。
火光闪烁间,穿着圆领黑袍的三人分外狰狞。他们把死去的动物尸体踢到一堆,围成小山般大小,再浇淋上油,堆满草垛。
一跟火把划了个弧度,弹指间跃上小山。
“嘭”的一声巨响,小型火山红透半边天。
红橙的火光映在三人脸上,脸上是得逞的坏笑。
像杀人后毁尸灭迹、诡计成功的愉悦。
树冠上发出“哒哒”的声响,脚踩在树干的纪婳婳蓦然转头。
浅紫色的瞳孔忽然一凝。
刚还好好的站在身侧的狐狸头不翼而飞,还在离开前制造出了声响。
纪婳婳捂住嘴巴,胸腔的心脏跳慢了一拍。
天师堂三人组因做坏事,眼看八方,耳听四周,“哒哒”声响没瞒过他们的耳朵,锁定目标后,就齐齐跃上树梢。
纪婳婳头低着,妖冶的瞳孔呈现出深紫。
若是对方一人,她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今他们分散三个方位抵在她四周,她的能力只能撂倒一人。
那另外两人必定要将她碎尸万段的。
目睹放火烧妖尸的纪婳婳强压下心头恐慌,抬头时,瞳孔已恢复如初,她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贼喊追贼,若非我今夜要揪出凶手,就着了你们天师堂的道了。”
她稳稳站在树梢上,双手负在身后,高高束起的马尾上两条白丝带飘荡,像两只展翅的白蝴蝶,一身黑裙半隐在黑暗中,像夜间的精灵。
她抬起下巴,哼道:“我要去天师堂告你们。”
刘照阳不满道:“你个小女子懂什么,它们是为祸四方的妖。”
妖?
纪婳婳恍然,难怪耗子长得跟黑锅一样大。
但她面色不显,嚣张叉腰:“我管它们是妖还是鬼,今日你拦我道,非说我害死它们,现在做贼心虚,放火烧尸体,天师堂都是一群欺负小姑娘的坏人,我要去天师堂告状,我要让你们的堂主还我一个公道。”
她嗓音越发的大,还染上哭腔,似乎他们要是反驳一句,她就哭给他们看。
凛冽的夜风把少女的发丝吹起,带着格外的魅惑,显得楚楚可怜。
刘寒山看了一眼师兄,低压的嗓音如铜鼓:“怎么办?”
曹锟也愁:“先带回去。”
三人如三片落叶轻轻飘在地上。
刘照阳不满的抬头,看向蹲在树梢,把头埋在膝盖的刁钻女子。
“你倒是下来呀。”
纪婳婳抱着膝盖的手抖了抖,她试图挪了挪脑袋,又马上把脑袋给缩了回去,鼻头发酸,嗓音沙哑,“我害怕。”
“那你是怎么上去的。”
“我怕高。”少女的哭音在荒野中格外凄凉,不远处的小火山“噼里啪啦”的烧着动物尸体,灼热感随着东风吹来。
少女又喊道:“我不会下树。”
刘照阳被她弄得没脾气了,纵身跃上树,要抓住她胳膊把她带下去。
纪婳婳瞪圆了眼眸,“你不要碰我,男女授受不亲。”
刘照阳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我怎么带你下去。”
可怜兮兮的少女咬住红唇,呜呜的哭了起来,控诉道:“你欺负我。”
“……”
“姑娘,得罪了。”沙哑的嗓音响在耳旁,纪婳婳刚回过神,就被人拽住胳膊带下树。她回望了一下树梢的高度,忽然佩服自己居然能爬这么高。
她的衣裙在暗处还不太明显,如今被火光一照。
皱褶和脏兮兮的痕迹遍布裙摆,梳得整齐的发丝漏了几缕来,额头更是被汗水打湿。刘寒山见她手掌脏兮兮的,凝眉一瞬:“委屈姑娘了。”
他一声轻哨,唤来黑马。
骑上俊马后,伸手要拉纪婳婳上马。
少女往后退了几步,咬着帕子,耳根子微红,娇羞道:“这个,月黑风高下,孤男寡女的,还得共乘一匹,难免让人多想。”
她怯生生看了眼刘照阳,两手理了理黑袖。她今夜穿的黑裙是量身定做的,腰间极窄,蛮腰盈盈一握,黑袖也极窄,行动很方便。
她如一朵绝美的牡丹花立于风中。
刘照阳警惕看她,直觉她不会说什么好话,牵马绕远他们。
只听她说“我也是会骑马的。”
他们的黑马一共三匹,如果她要骑马的话……
刘照阳脸色阴沉,骑上黑马,欲打马而去。
少女脆生生的嗓音尖锐贯耳,仿佛能刺破黑暗。
“我爹娘教导我,女子要洁身自好,不能跟外男过多接触的,若是接触了便要娶我,不然我的名誉名洁闺名就全毁了。”
她哭嚎道:“你是不是看中了我的美貌,要霸占我。”
少女委屈得流下伤心的泪水。
“你们天师堂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是贪图美色的臭混蛋。”
刘照阳逃晚了一步,被曹锟命令下马,去跟刘寒山共乘一匹。
他面色黝黑:“师兄,如此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