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国公暗恋我(重生)+番外(10)
感叹完,江映月便在江映云的指导下开始做女红。
“云儿,你当真不想习武吗?”江映月绣了几针,忍不住问道。
“真的真的,阿姐,你已经问我好多次了。”江映云无奈道,“你也知道我的,我对这些没兴趣。”
江映月很苦恼,云儿性子柔弱,阿娘又因为姨娘做的事不待见她这个妾室的女儿,若是她日后还是死了,云儿被婆家欺负可怎么办?
江映月叹口气,多说无益,继续一针一线的缝衣裳了。
翌日,灵竹苑。
再次见到齐延,又和他同桌吃饭,江映月很难为情,她虽然看起来是九岁,但是实际上已经十六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会吃糖葫芦。
江映月瞥一眼江明琮,想起前不久他吃点心吃的满脸都是,很快便释然了,她如今只比弟弟大两岁,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齐延余光瞧见小姑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欢喜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映月傻傻的看了他一会儿,也笑了。
她上辈子真是有福气啊,有这么好的义兄,不说相貌是万里挑一,就连声音也这么好听,她那时怎么会害怕呢?定是瞎了眼。真不知道这辈子谁有福气能做义兄的夫人。
兀自发了会儿呆,齐延摸摸她的头发:“好好吃饭。”像摸一只小猫。
江映月低头,她想起了昨日他说的那句“小花猫”,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真是的,她已经长大了。
不久便到了江元青的生辰,江府今日一派喜气洋洋,人人脸上都带着笑,都夸知府大人有善心,三倍的工钱可真是不少,江映月一路听着,嘴角也慢慢浮出笑意。
不过今日来贺寿的人里自然也有裴家,一想到要见到裴令慧,江映月的嘴角就忍不住耷拉下来。
倒不是说裴令慧不好,只是她不知分寸,又是个跳脱的性子,总是得罪人却不自知,以前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和她计较,只是今日是阿爹寿宴,不能任由她胡来。
不过想到裴令慧的庶姐裴令思,江映月哼起了歌,若是能和她成为闺中密友,倒是一个和齐延可以一较高下的靠山。
若是有两个靠山……江映月“嘿嘿”笑了起来,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裴令思此人在江映月看来,也算是一代奇女子了,家族没落之时,她却丝毫不受牵连,反而扶摇直上直逼妃位,这份魄力肯定不是常人能比的。
若是重生可以由她选择,她倒是想体验一番裴令思的人生,必定跌宕起伏,惊心动魄。
如今裴令思才十三岁,她并不知道她的人生马上就要迎来转变了,而江映月便是见证者,不由得心潮澎湃。
转念一想,她与裴令思相差四岁,裴令思怎么看都是一个身姿窈窕的大姑娘了,再瞅瞅自己,才九岁而已,一团孩子气,年龄小真是麻烦。
不久裴泾携女而来,宾客也来的差不多了,江元青便吩咐两个女儿领着这些小姐们去花园玩。
江映月暗中观察裴令思,今日她穿的是一件八成新的丁香色云纹如意裙,梳着如意髻,簪了两支白玉钗,除此之外并无装饰。
如今她只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庶女,江映月却看到了她挺直的脊背,虽然瘦弱,却也无损她的淡然气质。
裴令思是一个清冷美人,可她却有一双出众的丹凤眼,凌厉魅惑。
原来皇帝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江映月暗暗点头,换她她也喜欢。
“唉,江映月,你家可真不好玩。”裴令慧斜靠着凉亭的柱子,百无聊赖的转着锦帕。
江映月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裴令慧,这个喜欢惹事的主,怎么就不能学学她姐姐,江映月长叹一声,她上一世是怎么过来的啊。
瞧见不远处有投壶的玩意儿,江映月便吩咐下人把投壶拿过来,几个姑娘家赏花也赏厌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消遣,一同玩起了投壶。
江映月刚松了口气,便传来了裴令慧气急败坏的声音:“裴令思!你怎么回事!不会玩就不要玩,真是扫兴。”
江映月迫不得已起身,小声问雪青怎么回事。
原来是裴令思很少玩投壶,动作便慢了一些,换做其他人倒是愿意等,可偏偏下一个便是裴令慧,她想大展身手,左等右等裴令思就是不投,这个庶姐她又是欺负惯了的,裴令慧便冷嘲热讽的说了几句。
再看另外几个官家小姐,因着嫡庶有别,她们自然帮着裴令慧说话,轻声细语的安慰她几句,见她还要发作,为难的看了江映月一眼。
☆、第八章 贺礼
江映月笑道:“思姐姐来这边吧,还有空置的投壶,我们一起玩。”
裴令思感激的看她一眼,连忙抬脚过去了。
江映月有些心酸,抬头看了看在不远处和其他小姐们赏花的云儿,若她的性子也像裴令慧一样,云儿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便对裴令思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之意。
思及此江映月没有把江映云叫来,若是让裴令思看见她们姐妹俩相亲相爱,肯定更加难受。
前世江映月曾远远的见过身处深宫的裴令思,当时她正斜靠着栏杆喂鱼赏花,简单的动作却被她做的慵懒魅惑,恰到好处的妆容和衣饰衬得她愈发光彩夺目,连一旁开的正艳的牡丹花也逊色了几分。
江映月回神,如今的裴令思只是一个怯懦的庶女,神色凄惶,我见犹怜,便像对待妹妹那般,轻声细语的教她投壶。
“思姐姐,放心吧,日后你一定会比慧姐姐过得还好。”江映月和裴令思你一言我一语,慢慢熟悉起来,她想了想还是小声说了出来。
“是吗?谢谢你。”裴令慧漫不经心的低声说道,只当她在哄人,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她不过是个庶女,除非麻雀变凤凰,否则哪有出头之日,她如今只盼着能嫁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哪怕是农户,也比这里自在。
江映月心知她如今心如死灰,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说起了投壶的技巧。
傍晚,宾客们终于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齐延也该回灵竹苑了,江映月一直在院门前等他,今日是十日一次的送点心的时候,她这次做的是豌豆黄。
豌豆黄做起来很废功夫,她提前两天就开始准备了,今日做起来倒是没费什么时间。
正想着,江映月往远处随意一扫,远远的便看见齐延,连忙笑着摆摆手:“齐哥哥!”
齐延身形一顿,这才快步走来,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他喝了酒,此时晕晕乎乎的,声音有些低沉。
江映月察觉到了,连忙担心的问道:“齐哥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无事,只是喝多了酒而已。”齐延闭了闭眼,觉得好些了,便邀请江映月进屋。
他现在便要应酬了吗?才十二岁……江映月没想进去,但她怕齐延喝醉了出事,便心情复杂的跟了过去。
低头看着齐延和她的影子相互交错,江映月忽的想到,他喝醉了之后,怎么脚步都没有乱一下?
而且喝醉的齐延不苟言笑,很像前世那个沉默冷硬的国公爷,一想到齐延未来要遭遇的种种变故,江映月不由得又难过起来,一时间百种滋味涌上心头,竟然比喝了酒还要难受。
看着齐延进了内室,江映月在门槛外站住了,低声道:“齐哥哥好生歇息,我去吩咐厨房把醒酒汤送过来。”
“劳烦你了。”齐延揉揉眼睛,没忘道谢。
“跟我客气什么。”江映月把豌豆黄递给站在他身后的段晨,急忙走了。
回了惜桃苑,江映月连声吩咐厨娘做了醒酒汤,一份送去前院,一份送去了映竹院。
齐延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看见桌上的豌豆黄,他拿起一个看了看便放下了,只看颜色,他便知道,月儿的厨艺愈发精进了,他的胃也养的越来越刁了。
看到豌豆黄,他不由得想起了早就快马加鞭送到京城的玉棋酥,不知道祖母吃的好不好,大哥前不久倒是在信中提到了祖母,说她夸玉棋酥做的不错,若是有机会,她想见见那个教他做点心的小姑娘。
可是祖母没有再来信了,齐延揉揉眉心,以前祖母都是亲手写信的,如今竟然只能在大哥的信里窥见只言片语,他大概猜到了,祖母的状况很不好,可是祖母不松口让他回去,他就没办法偷偷溜回去,要走,他也得正大光明地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