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世死对头当掌中珠(51)

不管她是否真心关心自己, 王易徽都觉得十分适用, 答道:“在处理案子的后续问题,忙碌了一些,至于给金吾卫传不进去话,我负责的都是重要事项, 若真被传进话去, 那金吾卫便不是金吾卫了, 没能及时给家里传话,惹你担心了。”

谁担心你了,苻令珠心里叨叨。

正好说到这,她就将潘伯婕和薛谷的婚事提了一提。

听闻潘伯婕要嫁人,王易徽当即承诺道:“好, 待明日我就去潘家,伯婕的嫁妆,府中出一份,规格就按小娘子的来,这事就麻烦夫人处理了。”

他微微翘起的嘴角,出卖了他对于潘伯婕要嫁人,十分开怀。

然而他桌下的手,却几乎是颤抖地按在胃部,目光瞥向铜镜。

发现自己神情不对,面若白纸,索性撑着站起身来,“明珠当真不气了?若是再气,为夫晚上来赔罪,现下,该去书房温书了。”

苻令珠耳朵一热,王老狗竟然也会说情话了,好端端的说什么晚上赔罪,引人遐想,也不敢看他,摆摆手让他赶紧去。

一点都不会享受,好不容易回家,正是该放松的时候,整日窝在书房,不是学这就是学那。

怎么就能有那么多的好奇心,遇到不会的非得学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王易徽得了她的话,见她果真因自己的话而嫌弃转头,便捂着肚子匆匆出去,让小厮赶紧去给他端药,自己快步走向书房。

刚才吃进去的粥,一点都没被消化地吐出。

在小厮担忧的目光下,饮进黑漆漆苦涩的药,随即浑身无力地躺回软塌,上下眼皮重似千金,最后坚持不住又闭上了。

那厢,苻令珠越回想越觉得不对劲,案子都移交给大理寺了,金吾卫能跟着处理什么,总觉得王老狗今日有些怪异,是不是瞒了她什么事?

对于给他找麻烦一事,她可谓是兴致勃勃。

等过了一个时辰,见王老狗当真扎根在书房,不再过来,她自己原想端着甜汤,跟他来一段红袖添香,岂不美哉。

转念一想,还是别在老虎头上拔毛了,书房一向是他最隐秘的地方,不管她多好奇,都没有翻过他的书房,要是为了这引起他的怀疑,那就妙不了。

索性挑了件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迈着小碎步去往书房。

眼见着表哥表妹凑不成一对,给他添女人这条路算是不能再走了,她也看明白了,就别挣扎了,她就不是能玩转后宅之争的人。

此路不通,换条路便是。

书房里,小厮青石急地团团转,见她过来,就像见过救命稻草一般,又碍着王易徽的命令,将门一关,拦住了苻令珠。

“夫人,郎君正在读书,嘱咐我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他。”

苻令珠挑挑眉,视线在青石身上来回游走,王易徽本就是清冷之人,时常冷着一张脸,面部表情出奇的少,因而他不管心里想什么,面上不露分毫。

受伤中箭都不见他眉头动一下,是个狠人。

这也是她时常佩服他的原因。

但青石功力可不到位,那张脸上的慌张,都快没明着说,有问题。

想想王易徽刚才吃饭吃的那般少,还有那白的没血色的唇,她道:“开门!”

青石回头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有些不知如何示好。

“怎么?夫人的话,你都不听了?若是夫君问起来,我就说是我让你开的。”说完,见他还不动作,上前一步推开了门。

对身后青石的那一声“夫人”,置若恍闻。

眼睛一瞟,王易徽果然没在书桌后,她快步向软塌走去,这情形与自己刚才进来时,何其相像。

果然,王易徽正躺在软塌上。

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走上前去,呓语倒是没听见,但他这副样子,可不像是没事,人都昏睡过去了。

手一伸放在他额头上,滚烫。

竟是发热了。

她收回手,王老狗要是病死了才好呢。

但脑子总回放他蜷缩成一团,叫着自己疼的模样。

没好气的同青石道:“还不快去请大夫,别大张旗鼓,就说我病了,吃饭吃的多不消化,万不能叫祖母知道。”

青石得来令,见王易徽有人照顾,当下飞奔出去。

大夫很快就请了进来,把其把脉那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苻令珠不通医术,在房间在看大夫诊脉,顿觉心烦,叫上青石出去,开始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青石沉默不语,看了看房间中的郎君,又看了看苻令珠,他是王易徽的贴身小厮,王易徽对苻令珠的不同,他感受最深。

拼着王易徽醒来会惩罚他的后果,道:“郎君他从西北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般,以往只能算是勤奋,回来后,几乎是没日没夜的锻炼、学习,老夫人劝过他几次,他都听不进去。

本来就夜夜少眠,睡不安慰,还天天鸡不叫就起来,将一天时间安排的满满,一直学到晚上,回国子监之后,没人看管,便学的更是厉害,要一口气将落下的课业补上,一天最多才睡两个时辰。”

说着说着,青石不争气的掉下泪来。

“国子监一年都放不了几天,夫人你也看见了,郎君去金吾卫后,哪怕放假回家也是书不离手的,在国子监那段日子也是。”

苻令珠心里点头,王易徽确实是十分刻苦努力之人,不过这跟他生病有何关系。

那青石拿袖子蹭眼,“郎君娶了夫人之后,行为有所收敛,但青石没跟着郎君前往西北,不知郎君在西北过的是什么日子,只知道郎君在西北就得了胃病,回来后也总要时不时犯上一回。”

简而言之,王易徽他过分勤奋,得了胃病。

这段日子,他也确实为了酒楼一案,东奔西走,没有好好休息,按时用饭,引出胃病来不奇怪。

苻令珠垂下眼来,那他做噩梦又作何解释?

想着就问了出来。

青石一脸愤愤不平,“郎君小时候不住在王府,一直住在公主府,在那里经常受,受其母亲的毒打,等老夫人接郎君回来,说是好长一段时间,都睡不着,最算睡着,也时常会半夜惊醒。”

刚才,王易徽确实是噩梦中唤了长安公主。

都说虎毒不食子,在长安公主眼里,王易徽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比之猫猫狗狗都不如吧。

不过她眼睛一眯,半扬着下巴,“青石,你还有事瞒我。”

说话间左顾右盼,一面说王老狗平日里诸事有恒,过分刻苦,一面说他在西北落下病根,甚至还说到了长安公主在其幼时毒打他。

可就是没说,这次生病是因何而引起的。

“我,我没有啊。”青石还在挣扎,眼神乱瞟。

她脸上收起往日的和煦,厉喝,“你家郎君现今人都昏睡了,还不说实话!”

青石被噎到,也有些被吓到,在苻令珠的注视下,只能坦白道:“郎君这几日根本没在金吾卫,而是被叫去了公主府。”

苻令珠勾起嘴角。

长安公主。

这她就懂了,怪不得她找不到他,合着被长安公主叫走了。

他们联手送宋祀去流放,就说长安公主不能那么平静,感情把气全撒在王老狗身上了。

她扔下青石,走进室内,“大夫,我夫君情况如何?”

大夫刚巧已经看完,话语间带着些埋怨,“纵是少年郎也不能趁着身子骨好就随意,他身上本就有旧伤,如今又添新伤,还不好好吃饭,人哪能连续几天都不吃饭。”

苻令珠听着大夫训斥,赶紧道:“大夫说的对,日后我一定好好看管他,日常三餐逼着他吃,倒是不知,他这伤情况如何?”

说起伤,大夫就更没好气了,“伤的不重,及时上药即可,内服外抹,万要劝他保重自己身体。”

“是是。”给了银钱,将大夫送走,她一张脸倏地沉了下来。

俯身伸手要去看他身上的伤,手指却停在他的领口处。

跟羞涩没有半个铜板的干系,是她注意到书房阴冷,现在将他衣裳扒了,怕他病上加病。

指挥着青石几人,将人半扶半抬的弄回屋子,她又添了两个炭火盆。

药还没有煎好,她便先将他身上的衣服褪了,后背鞭痕密布,最深的那条,勾掉了皮肉。

长安公主,这是拿他当仇人了,下这么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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