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卧底的那些年(穿书)+番外(29)

“以前为师散养你,以为你聪明且自觉,结果并非如此。”

华笙将手边的字帖打开,排成一行,单指点了点上面的字迹,语气淡淡道:“你原先字丑,被我抓过来狠抽过几次,的确稍有精进。为师便以为你不敢再散漫度日。”

他把手指移动到另外一张字帖上,抬眸瞥着贺九卿,似笑非笑道:“你也是胆子极大,这么丑的字,你是怎么写出来的?用爪子刨的么?”

讲道理,这具身体的原主本身写字就丑,而他沈卿穿书前一穷二白,贫困潦倒,饭都吃不饱了,上哪门子学,写哪门子字,所以字丑,可以理解。

可是这种话又不能跟华笙说,如此,贺九卿愁容满面道:“字如其人嘛,我现如今变丑了,字肯定也跟着变丑啊,这也不能全然怪我啊,我也不想的。”

“……那怪我?”

“不敢不敢。我不敢那么说的。”贺九卿狂摇头。

华笙便道:“那便只能怪你自己,过来!”

“师……师师尊。”

贺九卿哆嗦着腿走上前去,又听华笙吩咐:“坐下。”

于是,他赶紧盘腿坐好,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华笙也不多说别的,将桌面上的字帖一张张叠放整齐,然后放在旁边的垫子上。这才推出一本新的字帖过去,淡淡道:“你写几个字,为师看看。”

“不写成嘛?师尊?”贺九卿苦着脸问。

“不成。”华笙拒绝得也很干脆。

于是,贺九卿只得从笔架子上挑了支狼毫毛笔,一笔一划的在字帖上写。可这毛笔就是不肯听他使唤,东戳一笔,西戳一笔,写出来的字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简直就是鬼画符。

华笙越看眉头蹙得越深,越看薄唇越是抿成一条直线。在濒临爆发的临界点,贺九卿把笔一甩,双臂齐上,一下子环住华笙腰,把头埋他怀里,嗷嗷叫道:“师尊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伤肝劳肺,为了我这个狗东西不值得的!师尊!”

“把手撒开!”华笙漠然道。

贺九卿这才很委屈地把手撒开,然后顺势夹在大腿间,装可怜道:“术业有专攻嘛,我写字虽丑,但我别的方面很行!”

“比如?”

“比如……”贺九卿有点犯难,不知道撩拨仙子算不算个特长,只得道:“我剑法很不错的,真的!不信的话,师尊可以试我!”

“你所学招数,每一招一式都由为师所授,若是连剑法都学不好,打死算了,还养你作甚。”

贺九卿捂着胸口,垂头闷声闷气道:“师尊为什么能够这么淡然的说,要把小九打死?即使是养个阿猫阿狗,养在膝下十二年,也该生出感情来了。难道师尊不知道,你说这种话,其实是在诛小九的心么?”

华笙微微一愣,好看的眉头都蹙了起来。他面色不甚自然,但也没多加解释。

贺九卿嘟囔道:“我师二哥从来都不像师尊这样的……”

“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贺九卿身形一凛,赶紧摇头。

华笙却毫不客气地揭穿他:“又在撒谎!”

“那师尊明明都听见我说什么了,居然还要明知故问,四舍五入的话……师尊也在撒谎。”贺九卿狡辩道。

“你再说一遍。”

“不不不,不说了。”

华笙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再说一遍岂不是自找死路?贺九卿还没傻到自讨苦吃的地步。

如今,他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更何况他还是条咸鱼,华笙要是想怎么他,简直太容易了。

“师尊,我不想写了,要不……师尊自己写吧,我在边上看着,欣赏欣赏?”

贺九卿用胳膊肘支在桌面,另外一手抵在太阳穴,斜着眼瞥人,嘿嘿笑道:“我哪里都不去,还不成么?哪里都不去。”

“不成。”

华笙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不成,贺九卿就是把天都说破了,还是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啊,培养培养感情的。

那啥啥,估计得有好一阵子,都是师尊和小九独处,安排他们出去度蜜月啥的吧。

☆、愿我如星君如月

“你过来,再坐近些,为师教你。”

“啊?教?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这种东西也要人教?传扬出去,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贺九卿嘴上不闲着,可还是更凑近些坐好。他才将笔攥在手里,从身后立马探过来另外一只手,径直附了上来。

他心肝一阵乱颤,连呼吸都微不可寻的凝滞住,手背一阵麻酥酥的,连带着整条小臂都僵硬着。手心里立马捏了层细汗。华笙的声音缓缓从身后传来,带着他素来清冷淡漠的语调。

“你要是再神游,为师就把你从望曦峰踹下去,往后你都不必上来了。”

“师尊!你为什么总是要吓唬我!”

贺九卿委屈十足道:“难道是小九不够可爱,还是不够惹人怜爱?明明我都这么卖力讨好了,师尊还要待我如此冷淡?”

“……讨好?”华笙蹙眉。

“对!就是讨好!师尊,我一直都在讨好你,你没有发现么?”

“没有。”华笙素来凉薄寡情。

贺九卿也不灰心丧气,眸子亮晶晶地,侧过脸去,故意把气息拂在华笙面上,笑得十分狡黠,“我早便说了,我对师尊的一片赤诚之心堪比天上皎皎明月,如染九天清霜,虔诚真挚,亘古不变。小九近些时日还观阅了古籍,有句诗咋说的来着,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他大笑道:“那什么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当时明月在,啥啥也要归。反正就是这么说的,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你现在连胡言乱语都说的这般理直气壮么?”

华笙语气淡得很,将手缓缓抽回。贺九卿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攥住,攥得死紧,重新贴在自己的右手背上。

贺九卿很不要脸的解释道:“需要师尊攥着手手教,小九才能写得好!”

“……那如果还写不好,要如何?”

华笙凤眸微抬,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写不好就就就……写不好呗,还能咋办。”贺九卿有点心虚。

华笙道:“这样都写不好,把手打断。”

贺九卿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小心肝一阵乱颤。悄悄地将爪子抽了回来,结果手背一紧,又被重新逮了回去。

“就这么决定吧。”

顿了顿,华笙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又道:“你在师风语面前,也是如此么?还是说,比之更甚?”

“我……”贺九卿眉心一跳一跳的,嘴张了张,话还没说全。

结果就被华笙直接将话打断,淡淡道:“无妨,你总是如此。你师伯总说我平日对你过于放纵,这样罢,日后我若听见一回,抽你一回。听见两回,抽你两回。”

他抬眸瞥着贺九卿哆嗦的脸皮,缓缓道:“抽嘴。”

“啪嗒。”

毛笔攥不住了,直接落在了字帖上,墨迹瞬间将厚厚一层纸页染透。

华笙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贺九卿。

时间仿佛静止了。

许久,华笙才重新拿过一支毛笔,不由分说地塞贺九卿手里。身子往前略倾,直接就贴在了贺九卿的后背,两个人挨得那样近,呼吸都缠绕在一处,连空气都似乎染上几分暧昧。

贺九卿悄悄红了耳垂,喉结滚动,暗自告诫自己,淡定,淡定。可他这个人就是淡定不了啊,表面一本正经,可实际上,身前老二都翘得老高。

他又怕被华笙察觉了,赶紧把双腿夹紧,后脖颈立马出了一层薄汗,将衣领润透,有些蛰脖子,都没敢抬手去擦。生怕稍有动作,华笙立马又要板着脸吓唬人。

师忘昔从前总说贺九卿没有定力,其实后来贺九卿才发现,世界上没有定力的,何止是他一个人。冷漠高贵如华笙,还不是被原主睡了几回,在红尘中碾转,在欲/海中沉沦。

可见,华笙也没有十足的定力,只要功夫深,能把师尊磨成针。

贺九卿如是想,很快脑门上就被人用手狠敲了一下。

华笙冷漠道:“在想什么?口水都流下来了。”

“啊?”

贺九卿赶紧抬袖去擦,随意搪塞道:“没什么,就是想吃酱猪肘了,好久没吃,馋得慌!”

“原来如此。”

华笙了然,淡淡道:“在你心里,为师教你写字的恩情,还比不得酱猪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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