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有渣必还+番外(371)
他算是怕了这位爷了,便也不敢再生出逃跑的心思,乖乖地捡柴。
荆忆阑见他安分下来,便往深处走去。
荆忆阑武功高强,捉一两只山鸡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循着水声找到河流,将捉到的两只鸡去毛洗净,又摘了一些能吃的野果子。
风袖捡好柴的时候,荆忆阑也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荆忆阑指示着他架好柴堆,等他忙活完,便拿出打火石来将干柴点燃。
风袖看到他脚边的两只山鸡尸体,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荆忆阑将洗净的野果塞进鸡腹中,从腰间拔出小刀来削干净两根柴火,串好山鸡之后,架在火堆上面烤。
风袖闻着那烤出的香味,也有点饿了。他生怕这尊大神不给他吃,忙腆着脸道:“大侠,这里头……有一只是我的吧?”
荆忆阑瞥他一眼,觉得他实在没骨气得很,为了这么点吃食便做出这番姿态。所以他故意道:“我一人要吃两只。”
风袖闻言,闷闷地哦了一声,站起身来便要往林子里走。
“那我再去找点吃的。”
荆忆阑嘴角轻勾,忍不住想笑,却又在风袖看过来前收敛了笑容。
“不必了,坐下吧。”
风袖听见他这句话,就跟听见什么无上妙曲似的,欢喜得很。
他束着手乖乖坐着等吃的模样倒是不讨人厌,荆忆阑看他一眼,这才发现这小倌实际上年纪也不大。
风袖发现他在看自己,朝他望过去。
荆忆阑收回目光,专心致志地看着火堆上的山鸡。
虽然跟着这人跑了快两天,但风袖也实在不知道这人抓走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他见着这位大侠好像心情还挺好的样子,便大胆地问了一句:“大侠,你带我这是要去哪啊?”
荆忆阑捉手中的木棍将两只山鸡翻了个面,启唇吐出两个字:“盛京。”
果然如此。风袖暗道。
“什么样的人能请的动你这样的大侠?聂如咎?”他问。
荆忆阑拨了拨底下的灰烬,等到火重新烧得旺起来时,才回答道:“是。”
原来还在真是聂如咎。风袖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上一次见聂如咎的时候,还是五年前,后来他被冷羌戎送走,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咬了咬唇,松开,又追着问道:“那你上次杀我,也是聂如咎让你来的?”
荆忆阑道:“我自己来的。”
跟上次一样的回答,可风袖才不会信他的鬼话。
“又要抓我,又要杀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抢手了,难道有人买我的命?卖多少钱?”
荆忆阑这下答都懒得答了,他看着那山鸡差不多烤好了,便扯下一只鸡腿来,扔到风袖腿上。
风袖本来是盘坐着的,那鸡腿正掉在他衣服上。他见了吃的,也顾不得继续跟荆忆阑掰扯了,捉起来便直接往嘴里塞。
荆忆阑拿着木棍,慢条斯理的地从上面扯下一块鸡肉来,往自己嘴里塞。
风袖吃得太急烫了嘴,跟个猴儿似地上蹿下跳。他见着觉得可乐,眼里也染上三分笑意。
风袖朝他望过去,火光闪烁,印在荆忆阑的脸上,竟也让这剑客的脸上少了几分冰冷。他反反复复看了两遭,发现这剑客倒也生得有模有样。可惜了,百长了这么一张俊俏的脸,却是个心狠手黑的活阎王。
他啃完一只鸡腿,还没饱,便又眼巴巴地看着荆忆阑手中剩下的那些。
荆忆阑已迅速干掉了一只山鸡,见他跟讨食的狗儿一样看着自己,有些无语。他扯下半边鸡身来,扔给他。
风袖笑眯眯地接了,靠着火堆把那半边鸡身吃干净。鸡肉混杂着果子的清香,虽没有加盐巴,也别有一番滋味。
他吃完擦吧擦吧嘴,见到旁边有个水囊,便直接拿过来,拧开盖子就喝。
等荆忆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一大半。
“你!”荆忆阑一向喜洁,见到自己喝水的水囊被他碰了,登时便有些反感。
风袖愣愣地把水囊递给他,对他道:“不好意思啊,我有些渴了,我没碰嘴的,你别那么嫌弃……”
荆忆阑接也不接他的,冷着脸走开了。
风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自个儿叽里咕噜道:“啧,什么毛病。”
夜里荆忆阑睡在树枝上,风袖则睡在了草地里。
草地上有蚊虫,风袖被咬醒好几次。他每次醒来,都看见荆忆阑老神在在的,好像一点也不怕掉下来似的。
当大侠可真麻烦,还得时时刻刻维系自己的风度。风袖这样想着,便将身上的外衫蒙过头,又囫囵睡了过去。
虽然放跑荆忆阑的马让两人的脚程慢下来了一点,却依然没能动摇荆忆阑带他回盛京的决心。
风袖被他用绳子拴着,虽然不知道他要捉自己过去干什么,却也知道来者不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决定撬开这个闷葫芦的嘴,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二日两人又走到了一个新的集镇,荆忆阑正巧要去买个新的水囊,便带着他在那里落脚。
这个镇子比之前那个大了一倍有余,地方大,人也多。
风袖坐在路边小摊上吃馄饨,正吃着,便听见旁边有人在那里说话。
“我听说那戈玉合被请去了盛京,说是要给那冷家六少爷治病。冷家六少爷知把,就与聂小王爷并称为琴笛双侠的那一位。”
“知道知道,就是那个叫冷风盈的吧,他不是盲了许多年了吗,请戈大夫去应该是要治眼睛的吧。”
“是啊,要是治得好,应该也是件好事。”
风袖一边咕噜噜地把汤喝完,一边扭头对一旁将一碗面条都吃得极有风度的荆忆阑道:“你知道冷风盈么,他是我哥。冷冰冰大侠,咱们打个商量,你放了我,然后你去找冷风盈,让他给你钱。”
荆忆阑极其冷淡地继续吃面,跟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
“冷冰冰大侠。”风袖只好又喊了一声。
荆忆阑恪守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规范,将那碗面条吃完之后才对他道:“我不要钱,也不会放你,你也犯不着跟我说这说那,反正你此行也是要去冷府的。”
“嗯?”风袖惊讶道,“你要带我去冷府?”
他说着,竟笑了起来,对他道:“难不成是冷羌戎那个老东西终于想起我来了,要你带我回去认祖归宗?”
冷羌戎是冷风盈的父亲,荆忆阑爱慕冷风盈,自然不喜欢他用这所谓的“老东西”来称呼他。
“你想多了。”他说。
“那是为什么呀?”风袖被他勾起了兴趣,忙追着问道。
荆忆阑从口袋里拿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起身,喊风袖走。
风袖却不依不饶,对他说:“难不成冷风盈那病没得治了,喊我回去吊丧的?”
他这话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了,荆忆阑调转头来,一把捉着他衣襟喝道:“谁准你那么咒他的。”
第253章 风落笛声寒(六)
风袖被他捏着领口,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费劲扒拉开他的手,这才得了喘息的机会。
荆忆阑看着他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那股憋闷之气还没过去,便直接化成恶言朝风袖袭来。
他冷冷地道:“若不是为了你那双眼睛,我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去找你。你最好给我有一点自知之明,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对风盈不敬,我剁了你的手脚,把你扔去喂狗。”
风袖听了他第一句话,便已浑身冰凉,活像被人丢进了冰窟窿里。荆忆阑后面说了什么话他也没注意去听了,满脑子都是 “那双眼睛”这几个字。
自从荆忆阑白日里凶了那小倌一次之后,那小倌都像是变成了哑巴一样,让赶路就赶路,一句话也不曾多说。
荆忆阑自然不会多费心思去安慰他。他这个人冷情冷性,所有的热血与温暖都浇筑在了冷风盈一人身上,冷风盈就是他的逆鳞。这下三滥的东西敢说出那样的话,令荆忆阑实在气得很,他没杀了他便已经是仁慈,更何论其他。
他们白天在集镇上买了点东西,就着火烤热便当成了午饭和晚饭。
风袖跟个小仆人一样,拿着荆忆阑新买的水囊去给他清洗干净,灌上山泉水。
荆忆阑吃东西不挑,什么都吃,倒是随性得很。
风袖坐在火堆边上,拿着烧火棍有一下每一下地拨弄着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