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白月光+番外(57)
故而徐府的大老爷与其夫人为顾晏一行引路时也是极为担忧,唯恐早前的一番布置惹怒顾晏或是他带在身边的这位小夫人。甚至一度纠结是否临时换处宅院让顾晏一行下榻,可考虑到徐家旁的宅院不及此处精致华贵,恐怕顾晏瞧不上,这才作罢,咬牙带着他们到了这处宅院。
其实顾晏这人打小便吃过苦,少时行军打仗更是不大讲究,住哪里他都不挑,倒是徐婉,金尊玉贵绫罗绸缎养出来的娇贵人,日常起居都挑剔得紧。
徐家的担忧属实多余,不过他们最终选了徐婉早年住过的小院,倒是误打误撞合了徐婉心意。
这不,徐婉刚进这处小院,几日来不曾见晴的脸色就浮起了笑容,甚至难得主动同顾晏说了句话。
她扯了扯顾晏的袖子,将人拉倒跟前,示意他俯身侧耳过来,踮起脚尖轻声同顾晏说:“这是我幼年时住过的院子呢。”眉眼带笑,声音甜腻。
顾晏含笑将人揽在身边,而徐家的人则识趣告退。
片刻后,这处小院只剩下顾晏和徐婉两人。没了旁人,顾晏可是半点不知羞耻,径直将人打横抱起,语气甚是无赖的开口:“路途奔波,陪我歇个晌。”
徐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跳坑里了,使劲儿推着顾晏,“你自己睡去,快放我下来!”
方才笑了一番,此时声音仍是甜的,何况她那般小的劲儿,明明是推拒的动作,顾晏受在身上只觉这力道是欲拒还迎勾着他呢。
“闹腾什么呢,自己数数这些时日你折腾了我多少天,赶路时没功夫收拾你,如今安顿了下来,你再闹腾,且看我如何治你。”顾晏越说越无赖,话落还在怀中狠狠颠了徐婉一下。
这一颠,吓了徐婉惊叫一声,伴随着这声叫声顾晏抱着徐婉走进了卧房,且还一脚踢上了房门。
院子里一番闹腾,徐家那两个刚刚出了小院的人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两人相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那股子算盘落空的失望。
顾晏怀念亡妻之事,徐家人自是知晓,徐家这一代长成的姑娘里有个生的像逝世的毓宛郡主的,他们原先盘算借着顾晏下榻徐府的机会,将那位姑娘送上去,谁知顾晏竟带了个受宠的女人同行,徐家盘算落空怎能不失望?
☆、第 66 章
院里房门紧闭, 暗卫藏身在小院外,就连墨影这个平日里顾晏歇晌都守在外边的人也是难得未曾出现。
墨影想的是,毕竟人家小两口又是别扭又是闹腾的,关起门来不知做些什么呢, 他再出现守在外面就不合适了。
不过, 卧房内却并非他所想的那副百日宣淫之景。顾晏嘴上再无赖, 到底也不敢真惹了徐婉的火气,这晴天百日的他动手动脚都是讨打, 更甭说是真做些什么了。
顾晏踢上房门后将徐婉放在榻上赶在她反应过来捶打他前就立刻闪开。
“你瞧瞧你,我往日温柔小意的伺候你, 你倒是受用得紧, 可眼下不过是让你陪我歇个晌都不愿,昨夜你来月事大半夜闹腾起来,让我去给你煎药的事可是都忘干净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小混蛋。”顾晏俯身轻点徐婉眉心, 口中念叨着她。
徐婉想到昨夜自己疼得厉害, 折腾了他半夜的事, 一时也是羞窘。
“你既知晓我来了月事还来闹我作甚。”她恼羞得厉害, 随口就堵了顾晏一句。
“我如何闹你了,不过就是歇个晌,你想什么呢?”顾晏听了徐婉的话笑出声来, 反倒把徐婉闹了个红脸。
“你!”又被顾晏绕了进去,徐婉恼羞成怒起身去推他。
一边推口中还一边嘟囔:“你自己去睡那旁边的软塌,快点去!不许在我跟前碍眼!”
顾晏顺势将人揽在怀里顺毛:“好了好了, 是我不好让我家婉婉会错了意,你看看那软塌,哪里能容得下我这般身量的男子,陪我安生睡会儿, 待醒来后,今个夜里带你去逛夜市可好?”
顾晏此言一出,徐婉果然停了推他的手,他这话倒是说到了徐婉痒处,她对鄞州的印象已然模糊,唯一清楚记得的便是鄞州夜市的美食了。
“此话当真?”。徐婉眼神怀疑的瞧着顾晏。往日里他可是将她看的极严,打她前世初嫁于他就不愿意让她出门,更遑论是去夜市那般喧闹杂乱的地方了
“骗你作甚?”顾晏反问。话落就牵着人到榻前,将人再度抱了上去,自己也紧跟着解了腰带和外衣。
两人相拥而卧,顾晏睡意渐浓时,徐婉突然在他耳畔低语了句话。
“顾晏,你不怕我趁机逃跑吗?”
话音虽低却还是轻易让他从睡意中惊醒。
顾晏并未开口,只是将人抱得更紧,直到徐婉呼痛方才松开了些力道。
他抬眼望向卧房的窗棂,心底响起道绝不会对徐婉坦然说出的心声,那念头恐怖骇人,不可与人言说。
他能容忍她在身边百般折腾,可绝不会让她离开,再有一次,他自己都怕他会忍不住敲折她的腿。
一室静默,久而久之两人都睡着了。
待他们转醒时已近黄昏,徐婉原本以为自己不过脑子脱口问了顾晏那句话,他必然不会再让她去夜市。谁知顾晏竟好似并未听她说过那句话般,照旧叮嘱她收拾一番出门逛夜市。
徐婉见他如此,倒也乐得开心,梳妆打扮一番等着去夜市,甚至为了留足肚子里的空,连晚膳都不许顾晏传。
顾晏摇头轻笑,只得忍着大半日不曾进膳的饥饿感随徐婉出去。闹市杂乱,暗卫在暗处跟随不便,顾晏此行便只带了墨影随身,旁的暗卫则留守徐府。
两人这边刚出徐府,就被守在徐府周围的刺客盯上了。
顾晏入徐府后令随行暗卫藏身于徐宅外护卫,暗卫人数不少且功夫极高,这使得这些刺客不能潜入徐府,原定计划无法实施,刺客本以为鄞州无法动手,谁料顾晏竟会只带一个暗卫出了徐府。
“徐宅如今被摄政王府的暗卫守的固若金汤,咱们是决计无法进去的,为今之计只有趁着今夜顾晏身边暗卫人数少时动手了,不然只怕鄞州是寻不到旁的机会了。”刺客们暗中商议时此前提议趁乱动手的人再度开口。
主事之人看了他一眼,沉声应了声:“好。今夜动手!”他也知道错过这次恐无好时机,自然会应下。
入夜时分,街上不便纵马或乘车,顾晏徐婉两人漫步街上往闹市里卖吃食的巷道走去。
夜风温柔,星月高挂,像极了多年前徐婉踮起脚尖偷吻顾晏的那一夜。
那年的花灯节,他们新婚燕尔,徐婉拉着顾晏陪她赏花灯,在人群熙攘的夜色中偷偷吻他,眼见少年顾晏的耳垂比姑娘家唇上的口脂还要红上几分。
其实十载夫妻还是有过美好的,徐婉想起当年初嫁时的景象,眉眼不自觉染上几丝温柔。
“顾晏,你还记得你十六岁那年中探花郎的时候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当初打马御街前的模样不知惹得多少京城贵女芳心暗许。”这样温柔的夜色让徐婉想起了从前。
顾晏侧首望向徐婉,笑音清朗:“少年登科,万般得意,怎会忘记?”
是啊,昔年镇国公府世子爷文采风流,将将十六便名满京城,是何等风光。
徐婉十三岁初遇顾晏时,他十五岁,一身血污挣扎爬起将她自乱军营救出,她见过他长枪杀人,血色满身毫不畏怯,曾以为他是军中武将。
后来才知他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虽自小随父亲长在军中,却是个科考的书生。
她喜欢的人啊,既是乱军营中那白马银枪清冷桀骜的少年,也是琼林宴上提笔写尽风流的探花郎。
“我记得你从前特别怕羞呢。”徐婉起了促狭的心思,调笑顾晏。
“我记得你从前格外奔放呢。”顾晏倒也不怵,立时就接了句话堵了回去。
两人边走边笑,闹了会儿便到了鄞州夜市里最繁华的街道,徐婉一眼瞧见卖吃食的就拉着顾晏往前走,沿途买了一堆吃食边吃才消停了下来。
“瞧,那有说书的,我们去那里,边听说书边吃东西。”徐婉起了听书的兴致拉着顾晏就往说书先生的摊子走去。
这说书的摊子不同与吃食铺子,摆的较为靠外,也没有里边那样拥挤,反而还错落有致的放了几条长凳,以备听书的客人落座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