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白月光+番外(16)
顾晏听到声响从潭水里出来,瞬息之间就到了徐婉身旁。他眸中带着杀气,不耐地低眉看向徐婉,却在她面容映入眼帘时煞气尽褪,唯余柔情。
“婉婉。”顾晏抬手一遍又一遍抚过徐婉的眉眼,口中不断呢喃着她的名字。
徐婉抬头望向顾晏,良久良久,退了一步。
“王爷认错人了。”话音未落顾晏就揽上了她的腰。
“退什么啊?你又躲不掉。”他咬着她的耳垂低语,带着几分无赖。
徐婉感受到揽着她的那双手异常的热,就连顾晏说话时喘出的气都在这寒潭里带着不同寻常的热浪。前世顾晏虽说摆出一副冷落她的样子,夫妻之间的事却是没少做,徐婉了解他,心知他眼下是动了欲.念。
“顾晏,你松开。”徐婉冷着语气试图挣开顾晏的束缚,可顾晏意识不清又认定了她是徐婉,在手上使了十成的力,徐婉根本无法挣脱。
顾晏越抱越紧,徐婉挣得几乎脱力那禁锢她的怀抱仍是毫无松动。
“婉婉,婉婉,我难受,有人给我下了药,没有解药的。”顾晏感受到徐婉对他的排斥,带着几分委屈开了口。
顾晏身上不对劲,徐婉也大约猜出了些。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没有解药。
顾晏这副无赖又委屈的样子和前世喝得酩酊大醉靠在她怀里絮叨的摸样如出一辙。他总是逼自己冷硬,装出一副无坚不摧的模样,偶尔喝醉后在她跟前才会有些少年傻气。
“当真没有解药?”徐婉盯着顾晏的眼睛疑惑地问。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多此一举,若是有解药,顾晏又怎会来此处泡寒潭呢?
“郎中说泡一夜寒潭我会筋脉尽碎的,你让我抱抱你就好了。”顾晏身上难受得厉害,用内力压下冲动使得小臂上青筋凸显,他失了意识却还是因为她的排斥选择忍耐。
筋脉尽碎?
顾晏是习武之人,筋脉尽碎无异于折了他一身傲骨。
到这会儿徐婉大概猜到是墨影假借顾晏的命令把她诓到了这里,许是因为她这具身体的长相与从前的自己相似吧,所以墨影想了这样的招。
依顾晏的性子,只怕当真可能冒着筋脉尽碎的风险在寒潭呆上一夜。
顾晏忍得双目通红,却因为徐婉的排斥生生克制住冲动。只是这幻情香实在是烈得很,随着中药的时间越来越长,顾晏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眼神中的清明也随之一点点褪去。
☆、第 15 章
距离潭水不远处有张石床,是顾晏偶尔来此处疗伤备下的。顾晏揽着徐婉一步步往石床的方向走近,他眼中的清明最终彻底被情.欲取代。
徐婉说不清自己眼下的心情如何,她曾一次次的自我欺骗说要跟顾晏一别两宽,往后安生过自己的日子,却终究放不下前世做毓宛郡主时拜他所赐的种种委屈,说到底她始终是怨恨他的。
为什么会怨会恨呢?无非是执念难解,不曾释怀。
她不明白那个以命护她的少年郎为何会冷落她整整十年,不明白夫妻十载他怎么就不愿在清醒时给她半分温柔,不明白醉酒时在她怀里耍无赖的顾晏究竟是真是假。
可是啊再怨再恨她也忘不了年少时那惊艳的白马银枪,忘不了成亲时笑容纯粹眼有星辰的顾晏。
她怎么舍得让她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顾晏筋脉尽碎,失了这满身骄傲。
顾晏把徐婉推倒在石床上,她身下是坚硬的石块身上是炙热的他,柔软的腰肢被磕在石床上,徐婉疼得抽气,眼角沁出泪水。
顾晏抬手抚过她的眼尾,低头吻上这双潋滟的桃花眼一点点把泪珠抹去。他没有说话,徐婉却觉得他已经说了许多。
半夜春光无限,徐婉累极在顾晏怀中睡去。
夜里潭水附近寒凉,顾晏药性退却后在寒气的刺激恢复清醒。
怀里睡着的女人纤弱可怜,冷得发抖都没有睁开眼的意识,他抽出身下徐婉半干的衣衫把她整个裹住,又拿起自己湿透的里衣穿在身上,抱着她出了寒潭。
顾晏出来后却没有留在主院,而是趁着夜色把徐婉送回了西院房中。他给她换下身上的衣服将人放进被窝,美人玉体横陈,他却全程眼神清冷,不知是有意克制还是当真无欲无情。
顾晏转身离开,关上徐婉房门的那刻,他眼神里流露出愧疚自厌种种复杂之色。
七年了,终究是他顾晏失言了。
这一夜顾晏清醒后并非毫无记忆,他记得是他将人认成徐婉的,并非旁人蓄意勾引。这场荒唐他可以怪自己,怪给他下药的人,怪让这女人到寒潭的人,可独独不能怪她。
顾晏连身上的湿衣都未曾脱下便又回了寒潭,他需要冷静,需要清醒,需要好好理一理这一团乱的局面。
她太像徐婉了就连动情时哭泣的模样都像极了她,顾晏想不通为什么不同的两个人为给人如此相似的感觉,不仅是面容就连无意识流露的情态也让他觉得相似。
夜凉如水,分外寂寥。
顾晏跳进寒潭将自己整个人没入水中,冰冷的潭水让他头脑逐渐冷静,将心头的烦躁压了下去。
重新出现在潭水表面时,顾晏已将心底一片乱麻捋清。
太后送来的许挽竟当真乱了他的心,许是因为她像极了徐婉,又或是他失了初心。
可无论如何,顾晏都不允许自己忘记昔年在徐婉墓前立下的誓,他说过除了徐婉此生不会再有人能入他顾家宗祠,也告诉自己余生绝不会为除她之外的任何人动心动情。
是他顾晏,不配再爱。所以,抱歉,许挽。
他始终活在对亡妻的愧疚中,只能对不住今夜这寒潭内在他怀中低泣的姑娘。
顾晏从寒潭出来经过石床,那石床中央一方染着落红的手帕格外刺眼。他拾起手帕却将它掷入身后潭水中。
手帕在潭水的漩涡中逐渐下沉,直至踪影尽无,仿佛暗示着寒潭一夜的春光柔情也只能是被掩盖的结局。
次日一早,徐婉在西院房中醒来,浑身酸痛。
她起身穿衣,入眼所见的是自己满身暧昧痕迹,身上实在难受,翻了件干净的寝衣换上便又回了榻上歇息,半梦半醒间听见外面吵吵嚷嚷,迷迷糊糊的喊了婢女进来问话。
“这外面怎么了,为何如此喧闹?”徐婉揉着眼睛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很是惹人爱怜,婢女听在耳中都觉得惑人,暗道难怪自个儿伺候的主子能做这王府头一个有宠的女人。
昨夜徐婉半夜被主院那边传了过去,到半夜伺候的人都歇下了还未归,今早又是这样一副受尽折腾的小模样,伺候的婢女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是怎么一回事。
“据说是宋侍妾犯了事惹了王爷发怒在西院门口罚跪呢。”婢女恭敬地回答徐婉。
“宋宁?那王爷也在西院吗?”
“没,王爷不在?”
“那宋宁这是跪的谁?”
“这,这宋侍妾对着咱们房门跪的,想来是跪主子您吧。”宋宁仗着家世没少在西院耀武扬威,婢女答话也是支支吾吾的。
对啊,两天前不就是宋宁指使人绑了她嘛,顾晏说会查清楚给她个交代。所以,这是送交代来了?
徐婉被救回来时并未把自己从那两个暗卫口中听到的话告知顾晏,是考虑到宋宁出身侯府,那侯爷可是顾家的老部下,自己在顾晏眼中又是魏璟的棋子,自觉提了也是无用。她也不曾想到顾晏当真彻查了此事。
其实顾晏救徐婉回来当夜就审了掳走她的两人,宋宁毕竟是常烨表妹,他倒是扛着暗卫上刑咬牙没出卖她,那另一个人受不住都招了,还累得常烨白白被折磨了个半死。
只是昨日顾晏忙着处理外邦来朝之事没来得及处置宋宁,夜间归府又受幻情香折磨,所以才拖到了今日。
“更衣,我出去看看。”宋宁那女人可是打着剜她眼珠子的主意呢,眼下她被整徐婉怎么可能不去看笑话。
徐婉随手拿了件红裙让婢女给自己穿上,发髻未梳脂粉不染就去了窗前推开窗子偷偷看跪在那的宋宁。
刚推开窗就瞧见顾晏带着管家到了西院。
许是昨夜不曾安枕的缘故,顾晏眼中的血丝很是明显,徐婉站在窗前就能瞧见他微红的眼眶。
顾晏走到宋宁跟前时,宋宁开口欲言,却不知怎样辩解。是她鬼迷心窍起了害人的恶毒的心思,哪有什么底气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