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暴君后我跑路了(41)

作者:亦朝朝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穿书 朝堂之上 主角:苏慕宜;霍珣 ┃ 配角:薛明姝;褚叡;严郁 ┃ 其它: : 落水后,苏慕宜发现自己穿了书,成为阴鸷狠戾漠北王霍珣的皇嫂。 距离霍珣攻入皇城杀她只剩一天,如何自救?当然是主动上交玉玺,佛系苟命! 因为她知道,霍珣会死于三年后御驾亲征,而她的养子,才是龙傲天男主。 新帝患有心疾,暴虐嗜杀,宫人们不敢近身侍奉,便把苏慕宜推了出去。点击展开

从宫城到英国公府,最快也要两刻钟,內侍拼命扬鞭催促, 只盼拉车的马驹能跑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车轮飞快碾过青石路,剧烈颠簸起来, 霍珣小心翼翼抱着她,低声道:“忍一忍,很快就到了,很快的。”

然而,怀中那柔软纤细的身子,却渐渐没了温度。

“很冷是不是?”说着,他脱下外衫,为她裹上,“等会儿到了家里,让侍女多给你盖一床被子,好不好?”

未多时,马车被巡夜的金吾卫截下,“已经到了宵禁时分,何人胆敢夜出?”

內侍正要解释,只见车帘挑起,天子丢出一块腰牌,厉声道:“滚开!”

金吾卫们迅速避让,单膝跪地行礼,目送马车粼粼驶去,却不知天子缘何深夜出宫。

又过一刻钟,抵达英国公府。

等內侍叩开大门,霍珣急忙对那睡眼惺忪的仆僮道:“带孤去你家小姐的闺房。”

见他怀里还抱着小姐,仆僮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将他带去竹苑。

房内陈设素雅,一尘不染,霍珣将她放到拔步床上,又抱了两床被子过来,再去握她的手,发现已经凉透,恍若握着一块寒玉。

“阿慕。”他低声唤她的小名,语气温柔,“醒醒,回家了。”

英国公闻讯赶来,却见年轻的天子跪伏在床边,嗓音喑哑,几近哀求,“快醒一醒……”

“陛下,阿慕怎么了?”英国公快步走过去,再看躺在床上的爱女,脸色苍白如雪,双眸紧闭。

他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哆嗦着伸出手,去探了探女儿的鼻息。

下一刻,英国公猛然揪住天子的衣领,“你对她做了什么!”

霍珣嗫喏着道,“师傅,阿慕为什么还不醒?”

“她死了!”

这三个字犹如一记重锤落下,短暂的沉寂过后,霍珣双眸猩红,高声驳斥,“这不可能,分明前两天,她还好好的,她只是多喝了几盏酒,受了点风寒而已。”

英国公面露痛苦之色,松开手,狠狠将他推搡到床边。

霍珣终于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而后,呕出几口鲜血。

殷血洇在锦缎被面上,恍若大朵大朵盛开的牡丹。

须臾,他抬袖揩净唇边血迹,拼命去抓住她的素手,却被恩师一脚蹬翻在地,“别碰她!”

霍珣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直至褚叡赶来,将他从地上搀起,沈氏沙哑着声对他说道:“陛下,阿慕临走前留了几句话,要臣妇转告陛下,请陛下移步花厅吧。”

霍珣整个人宛若提线木偶,麻木地点头,随沈氏去了花厅。

“阿慕说,太医署和宫人们都尽力了,是她福薄,求陛下不要苛责任何人,更不要因此再造杀孽,否则她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

她一向心地柔软,临去前还不忘为太医令等人求情,在他意料之中。

“夫人,她还说了什么吗?”

“她还说,她怕黑,也怕冷,不想葬在阴冷潮湿的棺椁里,被虫蚁啃噬。所以,她想要火葬,身后事一切从简。”

霍珣缓缓开口,“夫人可否把她的骨灰……”

话未说完,就被沈氏打断,“陛下,有些话,臣妇说出来便是僭越了,可是时至今日,臣妇不得不说。”

“如若不是陛下一直以来苦苦相逼,阿慕又怎会积郁成疾,药石罔医?陛下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您和阿慕,从来就没有过缘分。”

是啊,如果不是他三番五次逼迫,兴许这会儿,她还好好地待在云栖寺呢。

他分明只是想让她离自己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阿慕交代的话,臣妇已经说完了。”沈氏抹了抹眼睛,又道,“还有,臣妇想为夫君告假一段时日,请陛下体谅我们夫妇失去女儿的痛苦。”

她是英国公夫妇唯一的孩子,这世上最伤心的,莫过于她的父母。

“好。”霍珣撑着扶手起身,“请夫人务必照顾好英国公。”

出了英国公府,月华如霜,他没有乘车,一步一步,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心口越来越疼,像是被利刃生生搅碎,霍珣用力捂住那处位置,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走出十来丈,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英国公府门口挂上了白幡,她的的确确没了。

他只觉全身乏力,蓦地双膝跪地,右手握拳,狠狠往地上砸去,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

霍珣一边失声痛哭,一边狠命捶地,犹如感知不到痛觉,右手很快砸得鲜血淋漓,“是我害死了她……”

褚叡不忍,上前奋力制止,“陛下,苏娘子已经走了!请陛下节哀!”

此后接连七天,天子都未上朝,独自一人待在长秋殿。

第八天,殿门终于开启,褚叡快步进去,却见霍珣捧着一座小小玉雕,递过来给他看,“像不像?”

眉眼精致昳丽,笑意温婉,似极了故人。

望着他鬓边那缕灰白色,褚叡心中酸楚,低声道:“很像。”

霍珣拂袖扫翻桌上那些失败的半成品,轻轻把它放了上去,“她生得这么美,孤若是把她雕丑了,你说她会不会生孤的气?”

未等褚叡出言宽慰,他自顾自答道:“她不会的,她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孤。”

因为不在意,所以临去了,也没有只言片语是真正留给他的。

-

京郊,城南的一座小宅里,苏慕宜正躺着闭目养神。

母亲为她安排好了去处,随商队前往西境,同行之人中,还有数年前为她看过病的江大夫。

江大夫年少与母亲义结金兰,两人感情甚笃,这会儿正在东厢房说话。

因谈话声音很低,是以,苏慕宜什么也没有听清。

也不知是不是假死药的缘故,醒来后她就不太舒服,时常会有想要呕吐的感觉,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更加令她感到不安的是,她的癸水一直没来。

最近经历太多事,她还以为月信和以前一样又紊乱了,如今看来,应当不是的。

东厢房,仆妇领进来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觑见那药铺掌柜和学徒,沈氏气不打一处来,压低声音道,“宋老先生,我名下商号从未亏待过你的生意,如今为何会出这样的岔子?”

宋掌柜拉着小孙子扑通跪了下去,“求夫人宽宥,求夫人宽宥,小人真的知错了。”

沈氏又气又恨,江氏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对那掌柜道:“将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如有隐瞒,英国公府定不轻饶。”

宋掌柜连忙将事情全须全尾道出,正巧那天永平侯府也打发了仆妇前来抓安胎药,催得又急,他家小孙子手忙脚乱,便把原本该给英国公府的避子药送给了永平侯府。

永平侯府要的这幅安胎药,则阴差阳错抓给了英国公府。

好在永平侯夫人深谙药理,一闻味道不对,便立即派人来药堂问询,这才发现出了差错。

药堂常备的西域药材,都仰仗沈家商号运输,宋掌柜害怕英国公夫人苛责,断绝生意往来,于是擅作主张将此事瞒下。

事已至此,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沈氏瘫坐在太师椅上,疲倦地挥手,“你走罢,今后不可能再与你家药堂做生意了。”

闻言,宋掌柜不停地磕头求饶,老泪交加。

沈氏却不为所动,让护卫把这对祖孙拖了出去。

屋里恢复平静,江氏握住她冰凉发颤的手,“沈姐姐,有些话,我不得不与你交代。”

“阿慕自称行房两日后才服用避子汤,中间隔得太久,就算是真的药,只怕也无济于事。她先前被先帝暗害,身子虚弱,调养了一年多才恢复过来……”江氏顿了顿,继续说道,“倘若这次强行落胎,先前的努力便都白费了,只怕以后子嗣艰难。”

“阿慈,你是说。”沈氏睁大双眸,“阿慕如果落胎,以后很有可能再也怀不上了?”

江氏点了点头。

沈氏只觉眼前眩晕,再度抹泪,“世上有几个男人能真正做到不纳妾?她以后如果没有孩子,等我和她爹爹百年之后,谁来照顾她呢?阿宁是个女孩儿,日后要嫁到沈家去,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的。”

这时候,她只恨自己当初忙于打理生意,没有再要一个孩子,以至于女儿没有嫡亲兄弟可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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