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穿成雍正后我成了万人迷(105)
玲珑知道苏培盛惦记着这事便也没有多劝,而就在这时,赫舍里氏也走了进来。
赫舍里氏走进来后,行了礼,玲珑便赐了座,苏培盛这时便端了一盏茶水走了过去,放在赫舍里氏的桌前。
赫舍里氏看到那形容狼狈的苏培盛,眼神闪了闪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这才在玲珑的询问一下开了口。
“回皇上的话,昨日宫中发生的一切尽在奴才所料之中。而奴才以为,此前发生那么多的事,必有人对皇上后宫之事极为了解,所以奴才设下圈套蒙蔽那些人。
而那些人知道清月被看管起来,却没有一个正经的问罪名头,必将想着为她扫清后路,所以奴才便将重心放在了清月唯一落在那些人手中的把柄之上。”
直至现在等一切尘埃落定,赫舍里氏才吐了真言,那一双灼灼的眼睛让玲珑一时不忍怪她。
而赫舍里氏这个计策很简单,就是将清月没有任何罪名关在柴房里,放出一个□□,也是放出一个信号。
宫中对清月只有怀疑却不足以定罪,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帮清月扫去干净了尾巴。
而清月最容易露马脚的便是她那些亲眷,所以,赫舍里氏赌那些人一定会去动赫舍里氏的亲眷。
“昨夜收获如何?”
玲珑到底不像古代帝王那般会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而随意迁怒于别人,何况赫舍里氏这只是一个猜测也是一场和背后之人的博弈,只不过这场博弈是她赢了。
赫舍里氏见到玲珑没有怪罪自己心里也放松了下来,当即便竹筒倒豆子地将自己昨夜的发现说了出来。
而在她滔滔不绝讲话的时候,玲珑倒是注意到了她那双带着倦色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虽然依旧还很精神,可是却知道她完全是凭着一口气支撑下来的。
“昨夜奴才让人守着那清月的亲眷,等到子时夜色正浓之时,便发现有人
偷偷潜入那院子意欲杀人灭口。
幸而奴才早有准备,便将那些人抓了起来,连夜审问。”
赫舍里氏这会儿虽然眼下的青黑已经连脂粉都掩饰不住了,可是那双眼睛却像燃着光一般:
“那些人起初都嘴巴很硬,一句话也不说,不过奴才曾请教过大理寺中大人的用刑之术,所以费了些心思才从他口中撬出了些东西。”
“那背后是何人?!”
玲珑催着问了一句,就像是看电视剧一样,连番的转折这会儿已经迫不及待知道结局了。
赫舍里氏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们俩还是被人刻意豢养的死士,并不曾知道自己背后主上的真实身份,只是知道他身边带着太监,又听人对他格外的尊敬。”
不过,虽然这收获并不大,但也一定有划定了一个隐隐的范围。
被人所尊敬,身边又带着太监,如今阿哥都还小,还不曾开府,那这身份便只有宗亲了。
赫舍里氏话说到这里,玲珑也有些明白了。
而后,赫舍里氏见玲珑脸色沉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想起自己今日入宫来听说的事情,道:
“皇上,这次在宫外抓到的贼人,奴才已经着人带到了殿外等候您的处置。
只是奴才听闻昨夜之事,倒是心中有些疑惑,不知皇上可欲让奴才再提审清月?”
玲珑这会儿脑中排查着那宫外动手之人的人选,而这会听到赫舍里氏的话,脸色也有些难看:
“是该好好提审这个清月,朕倒是没想到,不过区区一届宫女,竟然牵扯如此之大。”
宫外有宗亲的之人想要杀了她的亲眷,为她扫干净尾巴,宫内又有不知来路的人过来寻她,而看那手法干脆利落,完全和以前那只知道暗中下手之人判若两人。
一时之间,虽说赫舍里氏这番作为让此前的迷案有了些头绪,可是这头绪却将此案弄得更加扑朔迷离。
清月很快便被带到了养心殿,她是懋嫔的贴身宫女的,却是从没来过这养心殿,这会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奴婢,奴婢见过皇上,见过赫舍里大人!”
清月这话声音还有些颤抖,可是想到自己
昨夜得知的那个噩耗,她这会儿已经全然了无牵挂。
玲珑是让赫舍里氏提审清月的,所以只坐在上首,一句话也不多说。
而赫舍里氏也不含糊,坐在原地撇了清月一眼,语气冰冷而带着隐隐的威压,若是心有恶念,也会因此烟消云散。
“清月,你之前说你有要事要奏禀于本官,现在可以说了!”
玲珑倒是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便足以将一个纤纤弱质的女子打磨成这样一柄如宝剑出鞘的锋利姿态。
不过,这样子的赫舍里氏倒是更让人欣赏。
可是玲珑却没有将自己的欣赏,宣之于口,只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而这时清月听到赫舍里氏的问话,眼神瞧着地面纠结了些许,随后攥着自己膝头的衣裳,这才开了口。
“奴婢确实有事要禀报大人!奴才要禀报大人的便是,此次能将延禧宫中的财物运到宫外乃是由宫中数位宫女太监相助!
奴婢可以将这些宫女太监的名单拿出来,只求皇上能赐奴婢一个痛快,也能高抬贵手让奴婢的亲眷能保留一丝血脉!”
清月这么说这便抬起头看了玲珑一眼,玲珑这会儿脸色莫辨,语气淡淡,辨不出喜怒:
“噢?你倒是不会自己求求情,反倒是为你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清月没想到玲珑说起这事,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奴婢入宫为宫女,将来若是做得好也能早放出宫,将来也是嫁人生子,只是后续前途未卜。
若是没有这桩事的发生,奴才是想自梳为嬷嬷,等到老了请他们将奴婢带回乡,一同藏进他们的祖坟,届时也算是有供奉香火之人了。”
玲珑:……
怪不得清月可以让苏培盛替懋嫔说话,原来这两个人的脑回路都是一样的,不,在这个时代应该大多数人都是这个脑回路。
可是……为了死后之事,不惜拼上自己的性命前途,这样的做法真的值得吗?
玲珑今日已经大概明白此事发生的前因后果,便不欲再听清月继续掰扯,只让赫舍里氏将此人和殿外的贼人一同带下去,依律处置。
而后,玲珑瞧着苏培盛那磕破了的
额头,只觉得刺眼的紧也挥了挥手,将人赶出了养心殿。
等到殿中一片寂静的时候,玲珑才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件事她不能说对也不能说错,只能说是在愚民政策之下,礼教,香火,死后事,身后名,被这里的很多人看得太重太重了。
可是他们又怎么能知道人只有活着才能创造无限的可能性,一旦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玲珑一边想着一边缓缓踱步到了窗前,打开了窗户,眺望着远处那重重宫阙,只觉得这宫阙围墙都要将人的心都仿佛一层一层的围了起来。
为民启智,太重要了。
雍正看着玲珑的背影,一时之间只觉得她周身围绕着一种寂寥惆怅的气氛,不由自主的愣了愣神,随后出言打断。
“你这是怎么了?是因为苏培盛还有清月的话不高兴吗?”
玲珑轻轻摇了摇头:
“不,我是在害怕。”
或许在这样的愚民政策之下,有无数的人为了自己的生前身后名而为这个国家奉献着自己,可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他们的思维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封建礼教所禁锢。
这样的奉献,很多时候并不是发自自己内心,而是在这样礼教观念以及社会风情之下所作出的选择。
这么一想,玲珑只觉得可怕极了。
只是,她虽然害怕,可是既然她已经到了这个世界,也有能改变这个世界的绵薄之力,便不可能坐视不管,而现在还不到最好的时机。
玲珑在窗前站了片刻,随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拿出了雪白的宣纸铺于桌上,提笔书写起了什么。
而等玲珑调节好的心情去继续进行自己的书写大任之时,雍正缓缓走到了窗前,看着不远处,脑中却在揣摩着玲珑方才的想法。
只是,这一次,或许是因为自己看过那些小册子的缘故,很快便能体会到玲珑方才为什么会那么说。
所以,这才是那人想要写那些小册子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