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的笼中雀+番外(8)

……

苏浔在长乐帝的安神殿活过两晚的消息,再一次传遍了整个大祁宫。

就连朝中,也开始有人议论纷纷,皇上是不是要转性了。

一大早,凤栖宫便来了客。

“兄长,你总算来了!”一个约莫十八岁的女子从宫中迎出来,她一袭深红色交衽长裙,上面刺绣金色飞凤,秀美的面容上满是焦灼。

“参见皇后娘娘。”来人一身月色锦袍,身形挺拔,笑意濯濯地朝她行礼。

皇后,也就是秦婉婉,快步上前将他搀起来,忿忿道:“皇什么后,当得我恶心!走,去里面说!”

月色锦袍的男子笑着又摇了摇头,跟着她入了凤栖宫。

秦婉婉出自平南王府,其父秦雄是守疆大将,因功勋卓绝,被赐封为平南王,佣兵三十万。平南王在朝中,本该权势滔天,有极高的地位,然而自长乐帝继位后,朝中乌烟瘴气,奸臣当道,尤其石咏德,擅长溜须拍马,不忌助纣为虐,几乎一个人握住了大祁所有的命脉。

大祁国将不国,各地逐渐开始有谋反的苗头,平南王在几番挣扎之下,也生出了野心。平南王有一子一女,皆是嫡妻所生,这一双儿女,便成了他图谋大业的利刃。三年前,他将女儿秦婉婉送入宫中为后,长子秦长宁在外筹谋大局,只要时机来到,便里应外合,搅浑大祁这一摊死水。

这月色锦袍、笑意濯濯的男子,便是平南王世子,秦长宁。

一进凤栖宫内殿,秦婉婉便将一封书信递到秦长宁手里:“兄长,这是父亲来的信,他竟让我把兵符偷给他!谁都知道兵符在那昏君手里,我怎么拿!”

秦长宁简单地看完书信,便将它放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净。

“以后看完记得马上烧毁。”

“我知道,我不是想留给你看嘛。”秦婉婉给他倒了一盏茶,又焦急道,“兄长,我到底该怎么偷兵符?”

秦长宁笑望着她:“你都当了三年皇后了,还近不得他的身?”

秦婉婉撇了撇嘴:“别说是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不想近他的身,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说到这,秦婉婉不禁想起来她刚嫁入宫中那天,即便她带着算计嫁进来,但第一次嫁人,多少对自己那未谋面的夫君有几分憧憬。大婚那日,长乐帝只是陪她走完流程,连新婚夜都没露面,她不愿独守空房,就带着几个婢女去了他的安神殿。结果刚走到殿门口,里面传来一阵阵渗人的惨叫,不久,就抬出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秦婉婉当时就吓晕了。

醒来后,她将长乐帝这变态的嗜好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便吓得日日缩在这凤栖宫,再也不敢露面。大概长乐帝厌恶繁琐的立后流程,不愿意频繁地立后,他倒是没折磨过她,让她一直安稳地在后位上活到了现在。

“那兵符,历年来都是伴在帝王身侧,非亲近之人取不得。”秦长宁摩挲着手里的茶杯,似在思索。

秦婉婉皱眉说道:“他的亲近之人……只有李温,可他忠心得跟条狗一样。安神殿的婢女也不行,一个个跟活死人一样,哪有脑子去偷东西?”她越说越气馁,“要不,我给父亲回信,说根本办不到吧。”

“你要耐心些。”秦长宁松开茶杯,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桌上,“我倒是有个人选……”

秦婉婉急忙坐在他身边:“是谁?”

“最近宫中的传闻,你听说过吗?据说,长乐帝看中了一个舞姬,将她留在身边服侍了。”

“舞姬?就内教坊司供他屠杀的那群玩物?”秦婉婉皱眉,“他看上的舞姬多得是,但都是杀着玩的,怎么能近身?再说,那舞姬一天死一个,我们让谁偷?”

秦长宁叹息着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在这宫里,都不如我这宫外之人消息灵通。我说的这名舞姬,是长乐帝指名留在身边的,已经活过两晚了。”

“这……”秦婉婉很是讶异,长乐帝看上的人,从没有人能活过一晚,这舞姬,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有几分本事。

秦婉婉左思右想,还是不大放心:“万一这舞姬只是运气好,指不定哪天又被虐杀了呢?再说,我们怎么让她帮我们?她够机敏吗?能偷到吗?我们能放心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也是秦长宁所担忧的,他沉吟片刻:“那就再等等,我会去查一下她,至于她的人……我亲自去会会。”

第7章 病鬼

苏浔坐在御花园不起眼的月门下,锤着自己两条快要断了的腿,唾骂道:“狗皇帝是想让我跪死。”

她又活过了一晚,只是这一次劫后余生的喜悦,都被两条腿的疼痛冲没了。连续跪了两夜,她的膝盖已经淤青一片,每走一步都针扎一样的疼。她一直在这僻静的月门揉了半晌,两条腿才有了几分活力。

苏浔扶着身旁的榕树慢慢站起来,跺了跺酸麻的脚踝,又发起愁来。

她该去哪?

她本该歇在内教坊司,但是那里有周平在等着,她若是回去,周平一定不会放过她。苏浔皱着眉盘算,昨夜狗皇帝那句话让她当贴身近侍,要不,去找李温将她从内教坊司调出来?不知道这事会不会惊动那狗皇帝……

此时正是料峭春寒的时候,她穿得单薄,在这呆了半天,浑身已经被风吹透了。苏浔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咬咬牙,管他呢,就去找李温吧。

她提起裙摆,从御花园穿了过去,还没走几步,忽然身旁窜出一个人来,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找到了!”

苏浔一看,竟然是常跟在周平身边的那个小太监。

她面色一白,没想到周平胆子这么大,竟然堵人堵到御花园了!

此时将近晌午,御花园没什么人,苏浔心道不好,抬脚便踹向小太监的腿弯,小太监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她趁机拔腿便跑!

四面八方又涌来三四个小太监,见状紧紧追在她身后。苏浔跪了一夜,从安神殿出来滴水未进,本来已经没什么力气,再这样一跑,整个人很快便精疲力竭,到最后,被围堵在御花园的镜湖边。

镜湖的水平静无痕,深不见底,她这四周是层层竹林,极其隐蔽,真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周平从一群小太监身后走上前,看着她宛若看着掌中之物:“青韵,你接着跑呀。”

苏浔后退一步,费力喘着气,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他:“周平,我已经是皇上的人了,若是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就不怕皇上追查?”

周平冷笑:“我当然怕,但我更怕你活着,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再说,我既然要杀你,定然会做的天衣无缝,皇上是查不出来的。”

苏浔沉默片刻,声音忽然放软:“周公公,不如这样,你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向皇上告发你。”

“不,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苏浔软硬皆施,周平却是狠下心要在这里杀了她。她往后又退了一步,身后便是冰冷的镜湖。苏浔紧咬着下唇,如果退无可退,她就跳下去,就是镜湖的水又深又冷,她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爬上来。

周平的人步步紧逼,苏浔绷着身子,已经被逼到镜湖的边缘。

在这生死一线,一道清润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周平等人的脚步顿时僵住,他们回过头,只见一个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周平急忙行礼道:“见过秦世子。”

苏浔看向这秦世子。他一身绣云纹的锦缎袍,腰间掐着镶白玉的革带,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一身气质温文尔雅,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秦长宁看着周平,又问了一遍:“你们在干什么。”

周平冷汗涔涔,心道真是撞了鬼。这大祁宫里的御花园,因皇上不喜热闹,平日里安静得要死,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怎么今日竟会路过外臣。他急忙扯出来一个理由:“奴才们正在清扫这竹林呢,正巧碰上一个躲懒的婢子,便教训了两句。”

秦长宁仿佛相信他们了,淡淡应了一声。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周平知道今日之事又办不成了,他咬咬牙:“既然秦世子要赏这竹林,奴才们就先退下了。”他朝身后摆摆手,几个小太监便跟着他溜走了。

秦长宁目送他们离开,才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浔。

一张色若春桃脸,一双水遮雾绕目,身姿袅娜,娇柔勾人,这样的绝色,难怪长乐帝动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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